陈子歌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让那个太监退下,其他留下的人更加的忐忑。
“太后娘娘驾到!”
陈子歌离开了我椅子,起身迎了出去。
太后来这里她并不惊讶,既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太后没理由不知道,更何况这还关系到一国之君。
太后很快便出现在了陈子歌的视线里,陈子歌向前了走了几步,将事情的起因对太后简单的说了一下,太后听后脸都沉了下来,给了掌事姑姑一个眼神,掌事姑姑立马会意,安排人将跪在正殿里的宫女太监给带走了。
从一开始陈子歌便知道,不管是谁在陈敦身前嚼舌根,换掉这些宫女太监是必定的。
宫女太监哪有这个胆子,闹这么一出不过是想要告诉那隐藏在背后的人,皇族的尊严不是轻易可冒犯的,更何况这还是在挑拨离间。
陈敦年龄本来就比较小,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就着了背后人的道。
陈子歌随着太后一同离去,掌事姑姑则是留在晨阳宫好好给那些才调到晨阳宫的宫女太监们上课。
“子歌,你认为这背后是什么人?”太后一边摩擦着手上的扳指,一边语重心长的问道。
陈子歌微微欠身,“母亲的心里不是比子歌还清楚?”
太后摩擦着扳指的手停了下来,眼神变得狠厉,“哀家倒是不知道他们居然有胆子将手伸到陛下的宫里。”
陈子歌低垂下了头,此时的她不应该出声。
经过此事,明天的朝堂上说不定会很热闹。
“子歌,你先回去吧,晨阳宫那边你多照看一些,陛下也是你的弟弟。”太后叮嘱道。
陈子歌点点头,“长歌明白,长歌告退。”
金銮殿上。
陈纲难得的站了出来,虽然低垂着头,但却看不出半点的尊敬之意。
金銮殿上的暗潮涌动让所有的官员都纷纷低垂下了头,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要明哲保身,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的嘴角还是噙着端庄的笑容,看着挺直了背,却行着君臣之礼的陈纲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面上一片平静,威严尽显,“皇弟这是对哀家不满?”
陈纲的头再度往下埋了一些,语调里听不出喜怒,“皇弟不敢,不知在什么地方得罪太后,现如今在……”
后面的话陈纲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却是相当的直白。
明面上在服软,暗地里却是讽刺太后不懂朝堂的规矩。
陈敦小盆友眨着大大的双眼一会看看太后,一会看看陈纲,眼珠子转动了好几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傅说,朝堂上只有君臣,可陈卿家你看着却有些不高兴。”
陈敦小盆友虽然年纪小,但出生在皇家,自幼便经历了皇族的洗礼,其稚声说也带着些许天子的威严。
太后唇角的笑容在扩大,眼里闪过一些欣慰。
“陛下,虽太傅之言虽正确,却还不够通彻。”
太傅的身子的抖了抖,急忙跪在了金銮殿上,“太后所言甚是,还请陛下责罚。”
太后挥了挥手,“既是正解,何来责罚一说,太傅这是想要先帝对哀家失望?”
太傅更慌了,明明刚才是陈纲和太后的斗争,可因为陈敦的一句话引到了他的身上,虽然十分的憋屈,但却也只能兜着。
“是老臣学艺不精,请太后赐罪。”
“太傅既然是陛下的恩师,那自是要正确引导陛下,依臣弟所言,当是该罚!”陈纲忽然开口道。
太后疑惑了起来,根据昨天掌事姑姑带回来的消息,晨阳宫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曾在陈敦的身前嚼舌根,只是伺候有些散漫。
对此太后是全然不信的,问不出什么,不是他们的牙关太紧,而是背后的那个人的势力太过庞大,以至于他们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掌事姑姑又带来了一条消息,说与陈敦接触得最多的便是太傅。
太傅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中立,私下也不曾与其他的人接触。
太傅不仅是陈敦现在的老师,也是陈敦的启蒙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以说太傅的地位仅次于丞相,若太傅真的想要做什么,那倒是容易,且神不知鬼不觉。
此番的试探让太后又怀疑了起来,太傅到底是不是站在陈纲那边的?
“皇弟说得有理,既如此,那便让太傅在家思过三个月,并罚其俸禄一年,以示大戒!”
太傅叩首在地,“谢主隆恩!”
太后此举,让很多的官员疑惑了起来,太后对陈纲到底是何种态度?
随着太后的离去,金銮殿上的议论声更是一声盖过一声。
顾怀仁紧追上了陈纲,用眼神询问着陈纲。
陈纲不动声色的直接绕过了顾怀仁,顾怀仁不再追上去,转身再度看了看金銮殿,眼里泛着流光。
金銮殿上的事情很快便被传开,也传到了陈子歌的耳里。
陈子歌对太后突然的问责倒是不惊讶,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最后的由头落到了太傅的身上,这里面的曲折一定不简单。
苏桃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奴婢是否再去探查一番?”
陈子歌扬起了手,“不必,这事我心里有数。”
既有了开端,那也注定不会平静。
朝堂除了太尉之事,一直都表面上维持着平静,可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仅从陈敦无意中说出的话便能表明,陈纲和顾怀仁的眼睛其实一直都未曾从陈敦身上挪开。
现在的蛰伏是为了以后的崛起做准备,既然已经有人打破了这个平静,那表面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下去。
朝堂上的动静一定会被士族所知,士族早已经露出了狼子野心,若加上重列举律的事,那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