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准备好了!”苏桃走进内殿,停在了陈子歌的身旁。
陈子歌放下了手中的典籍,起身看着外面,“既已准备好,那便出宫。”
今日是皇城一年一度的诗经大会,此大会由皇族和士族一同举办,听说比往年要热闹上一些,想来也是因为太后才改的推举。
以往诗经大会上还能依稀见着寒门的身影,却不曾想今日却不见半分。
陈子歌放下了珠帘,轻微叹息了一声。
“殿下为何叹息?奴婢瞧着今年比往年热闹些许呢!”苏桃有些不明所以。
陈子歌轻轻抿着唇瓣,并不言语。
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苏桃先一步下了马车,这才扶着陈子歌下了马车。
陈子歌的到来倒是吸引了不士族的关注,陈子歌端庄的点头一笑,轻轻拂袖,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姗姗来迟。
陈子歌并未到为她准备好的座位坐下,而是寻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注意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哼,皇族之人真是好算计,以为这样就可以拉拢我士族?真是笑话。”
陈子歌望了过去,才见说这话的是楚家的人,楚风。
楚风一向在楚家的名望比较高,虽不及崔序,但却也是皇城响当当的才子,可此番话也有些太过轻率。
苏桃小心地看了一眼陈子歌,见陈子歌还是面如止水的模样,这才放下了心来。
士族之人一向都心高气傲,觉得皇族之人阴险狡诈,沾染上了不少的俗气,背地里总是看不上皇族,可在陈子歌看来,这是士族之人作。
士族自以为自己满腹才华,沉沦诗经,也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却忘了,若没有皇族来支撑整个局面,何来他们的闲情逸致,当然,这话陈子歌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并不敢说出来,否则这士族不还将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呵呵,楚兄此言差矣,这举律虽变,但对我士族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才华也需要施展之地。”
崔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虽嘴上说着帮衬皇家的话,可骨子里还是看不上皇族。
楚风起身对在崔序行了一个君子之礼,这才道,“虽崔兄言之有理,但我士族之人何愁没有用武之地?”
这话倒是不假,士族的产业涉及到各行各业。
且是农作业,陈国的耕作之地士族已占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一部分便是贫瘠之地或有亏损之地,这也是为何陈国国库亏空的原因之一。
而其他的各个行业,士族都有涉及,虽士族嫡亲子弟觉从商降低身份,但这并不影响士族的旁系子弟。旁系子弟的势力一旦强大,本家便会察觉危机,哪降低身份,也要不得已而为之。
“好儿男志在四方,我士族虽然强盛,但也有不能涉及之地。”
陈子歌微眯着眸子,崔序这话里的意思可得好好揣测,未能涉及之地只有一处,那便是军队。
士族一向崇尚利益儒学,对学武之人甚是不屑一顾,有哪能去涉及军队?
况,文帝也曾下令,士族之人不可入军队,士族虽颇有异议,但也还是点头同意。
此番崔序之言,让陈子歌提高了警惕,若崔序之言成真,那皇族必之危险。
转眼,诗经大会便已进入到了高潮,怀才之人皆展露才华,其他的女眷则是含羞观望。
在后半场之际,陈纲和顾怀仁也入了大会,两人的到来并未引来多大的关注,这也正和合了顾怀仁和陈纲的心意。
陈子歌轻抿了一口茶,视线还是放在比赛上。
眼下已是沈家对上崔家,让陈子歌奇怪的是,沈礼居然没来。
陈子歌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觉一个丫鬟不慎摔倒在她身前,丫鬟惊慌的抬头,“奴该死,奴该死!”
陈子歌抬头望了一眼顾怀仁那里,不过一秒,便有快速挪开,长袖轻拂,“罢了,退下!”
苏桃还想追究,却又见自家主子并未追究的意思,便也只得作罢。
陈子歌寻了一个由头,起身离开了座位,苏桃紧跟其后。
那丫鬟在她拂袖之间,给她塞了一张纸条,若不出所料,那丫鬟便是顾怀仁所安排。
眼下,她悄悄摊开了纸条,见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名。
顾怀仁不愧是只狐狸,这里人多眼杂,不慎便落入了太后的眼线里,最为重要的是,太后的左膀右臂还在会上,这可马虎不得。
逛了一圈,陈子歌便回到了座位上,眼下已经到了诗经大会的尾声。
沈家和崔家成了平手,这是在崔序并未上场的情况下。
崔序一向自恃清高,恐在他的眼里只有沈礼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与他较量一二,但沈礼从来都不是在乎这些虚礼之人,崔序便只能失望而归。
陈子歌知晓,哪怕离开了诗经大会,也脱不得太后的眼线,所以要见顾怀仁一面真的很难。
可越是难,她越想要知道顾怀仁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虽然有可能这是顾怀仁的阴谋,但她相信,顾怀仁肯定是有事要找她。
顾怀仁现在的局面和陈子歌差不多,虽然太后表面什么都没有做,但暗地里给顾怀仁的压力绝对很大。
虽然顾怀仁的身后有陈纲,可陈纲也不是傻子,该扛的还得顾怀仁自己扛。
陈子歌所想并非没有实际依据,和善堂传来消息,太后已暗中警告顾怀仁的党羽,有的已经有些犹豫,一旦有人倒戈,必会动摇其他人的心,眼下顾怀仁也处于弱势,陈纲也冷眼旁观,所有的情况表明了现在顾怀仁难堪的局面。
顾怀仁名下的产业也受到了一定的打击,至于究竟是何人所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逼迫着那些看戏的人站队。
顾怀仁名下的产业并不多,但却分散得很巧妙,若是之前陈子歌并不会多想,可自从接手了和善堂后,陈子歌的视线并不那么狭隘,顾怀仁也一定拥有自己的信息网,否则不可能那么了解宫里的动向,且不被太后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