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还是不想要放弃到手的矿产,都面带迟疑之色。
“公主还有令,私藏矿产以及知情不报者皆以重罪处置,相信各位父老乡亲知晓该如何选择。”宋齐摊开了双手,恩威并施,这是陈子歌要求的,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
站在一旁的县令不时和杜水交换着眼神,矿产的事已经捂不住了,可他们前期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让他们就这般轻易放弃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让杜老爷出来说话,我们都听杜老爷的。”为首的一个青壮年说道。
后面的百姓随声而起,都要杜水出去表态。
宋齐转身看向了杜水,做出了请的手势,杜水讪笑着上前,微微弯腰,随后又举起了手,“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对杜某的信任,今日既宋大人和长公主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理该服从才对, 律令明确规定,矿产都是属于朝廷的,这事不可更改。”
宋一听便紧蹙着眉,常日在官场上打交道的他如何听不出这里面的曲曲绕绕绕,这是在煽动百姓对朝廷的不满。
“杜老爷这番话让本官深有疑虑,在这之前战乱依然存在, 若是没有朝廷没有众将士在前面杀敌又如何换来这样的安宁?还是众位以为你们还能独善其身?”宋齐的眼里全是威胁,身上的杀气也外泄了出来。
杜水的脸红了红,看着杜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将和胡国之人达成约定一事说出来,那可是通敌卖国的死罪。
对于这件事陈子歌并未告诉宋齐,所以宋齐也自然不知道为何杜水的脸色会这么难看,只当是拿捏到了宋齐的软处。
“杜老爷没话说了?”宋齐拉长了语调,话语里已经多了一丝不耐烦。
杜水抬手擦了擦额头,挂着那一成不变的假笑,“宋大人言之有理,此事是鄙人愚钝了。”转身看着百姓,“朝廷给予了我们一定的安定, 长公主心善为百姓考虑全面,所以各位父老乡亲就不要拘于眼前的利益,应该将眼光放长,只要我们有了地,那又谈何日子不好起来?”
这次杜水不敢再耍小聪明,尽量站在百姓的角度来说服百姓。
虽还是有百姓不甘,但更多的百姓已经接受了现实,都纷纷松口道, “朝廷可一定要说话算话,没有了矿产我们还有地,但没有了地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宋齐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开口道,“这是当然,开荒垦地的告示早已经下达,随后的官文也会跟着下来, 长公主承诺各位的必然少不了,只有你们的日子富庶了,那陈国才会更加的强大。”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百姓最喜欢听的,这代表着朝廷的心里一直都有他们,也有心想要让他们安好。
既然百姓松了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为了让陈子歌那边安心,宋齐连夜将这个消息传给了陈子歌。
陈子歌对于这样的结果甚感满意,那一直不展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禀公主,陈管事来信了。”流风从暗处走了出来,双手递交了一封信给陈子歌。
陈子歌伸手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敌寇疑似入腹。
陈子歌微收了一下瞳孔,将手里的纸给握紧,眼里的冷意尽显,胡人居然还打着这番心思?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吩咐黄将军加强巡逻,凡是可疑之人宁误杀也不放过。”
流风双手作揖,“诺!”
黄将军从宋齐出发去腹水后便带队赶往腹水,一来是为了支援这宋齐,二则是将矿产所在地划为皇室所有物。
这次既然胡人还有狼子野心,那陈国自然不会给胡人好脸色。
陈子歌将胡人的打算告诉了沈礼和顾怀仁,顾怀仁的脸上露出了肃杀之气,“胡人实在欺人太甚。”重拍了一下桌子。
沈礼也点头道,“到了这个地步胡人还敢冒着危险打腹水矿产的主意,不将陈国放在眼里是其一,其二也代表胡国比我们想象中的损失还要惨重。”
毕竟是马背上的国家,其生活的艰辛本就难以想象,加上又是近几十年来才崛起,也可以说这次的战事几乎耗尽了胡国大半的财力物力。
陈子歌赞同沈礼的话,“可这并不是得寸进尺的理由,既敢生出这样的心思就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冷芒尽显。
“我马上便安排下去,加强边境的防守, 凡有可疑之人杀无赦。”沈礼的嘴角挂着笑容,可眼里的冷意却是能让人冰冻三尺。
顾怀仁这次没有提出反对,虽和沈礼不对付,毕竟那是在私事上,不会在这种国事上掺杂其他的情绪。
“已很蜀国的驻使谈妥,矿产的事已定下。”顾怀仁说道, 矿产是皇族收益的主要来源之一,除了留下必备的矿产,其他的基本都是对外输出,但为了不让蜀国生出狼子野心之心,这次的数额并未增大。
陈子歌点点头,虽是做表面功夫,但也要考虑全面,所以宫宴的事不容有误。
“长公主,陛下来了。”大内总管小心的走了进来, 禀报道。
陈子歌微皱着眉,抬起了手示意让陈敦进来。
见陈敦进来,原本在座上的众人都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如今的陈敦已经脱去了一层稚气,挥了挥手,霸气微微外露,“免礼。”
陈子歌站起了身,在陈敦坐下且允许众人落座后陈子歌等人这才坐下。
“朕听闻长姊这次想要使用迷惑计来对于胡国。”陈敦一脸严肃的问道,未将表情显露在脸上。
对此,陈子歌甚是满意,微微颔首,“的确,就目前陈国的情况看来并不宜大肆举办宫宴,可为了迷惑住胡国以及其他的邻国却不得不行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