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尉收到陈子歌的书信后,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快马加鞭赶往了腹水。
为了让计划更加的顺利,延尉并未通知其他的人,只是随行携带了一些侍卫,这样也不容易惹来旁人的注意。
看着那苍劲有力的“腹水”二字,延尉的心情有些复杂,按理说这事不该他来办,可顾怀仁和陈子歌却交给他,这是一个机会却也是一个难得的挑战。
给了看守城门的侍卫一些碎银,延尉一行人顺利的进入了腹水,按照陈子歌给出的计划,延尉在打听之下找到了这里的首富也是为首之人,杜水。
杜水听见家仆的传话有些惊讶,但同时也提高了几分警惕,为了打探延尉的虚实杜水还是选择了接见延尉。
延尉在家仆的带领下来到了堂内,见杜水正一个人悠哉的坐在首座喝茶,挂上了一抹笑容,“这位便是杜老爷?有礼有礼!”做了一个君子之礼。
杜水将茶杯给放下,看向了延尉,“不知在下如何称呼?”
“鄙姓宋,单名一个齐字。”
“原来是宋老爷,有礼有礼!”杜水挂上了笑容,可笑容却不见眼底。
宋齐微微点头,在杜水的邀请下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和杜水周旋着。
宋齐有意无意的将官府已经知道腹水有矿产一事透露给了杜水,杜水表现得并未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意。
“宋老弟知晓这么多?究竟是何身份?”杜水收回了笑容,警铃大作。
宋齐起身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乃朝中延尉。”一身肃然正气。
杜水的脸急忙变了,带着几分讨好,“居然是宋大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宋大人见谅。”
宋齐轻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衣袖,“收起你那一套,这一次我是奉长公主和摄政王之令前来和你商量此事,杜老爷是一个聪明之人,这商贾的身份令杜老爷多有困惑, 长公主说了,可以帮杜老爷改变现状。前提是杜老爷配合。”
杜水皮笑肉不笑,和宋齐打着哈哈,“这长公主是不是误会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矿产吗?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不可能长公主清楚,杜老爷你的心里也清楚,既然大家都清楚,又何必不识时务?”宋齐提高了语调,也带着几分威胁。
杜水哪能这么轻易放弃,坐在了椅子上,“就算是长公主,也要拿出证据, 否则又如何让陈国的百姓信服?”
“好一个让百姓信服?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给你想要的证据。”说着,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本册子扔给了杜水,这本册子是他在问路时得到的,也是陈子歌的安排。
杜水微小的双眼转动了几圈,还是弯腰将地上的册子给捡了起来,看了上面的内容脸色大变,这哪里是什么证据,这是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找了出来。
杜水的手有些颤抖,“这,这于理不合。”
“那杜老爷所行之事就合常理?公主愿意给你一条出路是你的福分,若是仍旧要顽固,那恐怕迎接杜老爷的就不是这般平和以待了。”提到陈子歌时宋齐的脸上全是敬畏。
杜水的脸色变了又变,那双浑浊的眼里也全部都是算计,“此事不是我一人能拿主意,这关系到整个腹水。”
宋齐的脸沉了一些,果然如陈子歌所说杜水这老家伙会利用百姓来推脱。
“近两年朝廷对百姓如何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官要民死民不得不死,在生死抉择之际,本官相信百姓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宋齐的眼里露出了凶狠之色,群聚的百姓看着可怕,可却又不可怕,百姓贪财是天性, 但也是在有性命的为前提下,而陈子歌抓住的就是这一点,不怕那些同流合污的百姓不服从。
杜水握紧了手,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擦了擦渗出的汗水,道,“大人可否容我一些时间说服一些百姓?”
“不用了。”起身看着杜水,“本官已经派人让县令去召集百姓, 估计现在已经到了。”说着,便轻笑了一声,向外走了出去。
杜水对这突然的变故有些无从下手,原本以为宋齐会忌惮百姓,可宋齐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介意杀几个百姓以此来杀鸡儆猴。
更何况矿产本就是皇室所有 ,上面不予以追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若是再执迷不悟就是蛮横不讲理,这事无论说到哪里都无法站住脚。
最为严重的是,杜水压根不知道此次延尉带了多少人来,本沈礼和陈子歌就手握重兵,虎符一出,更是所有的将士都要听令,硬斗根本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的杜水不禁有些后悔为何没有事先答应宋齐,这样一来好歹也能在陈子歌的身前博得一个好名头,而现在……
宋齐来到了府衙,远远看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影,他清楚,这是腹水的百姓都到了。
百姓见宋齐到来,那议论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都纷纷看向了宋齐, 等着宋齐发话。
“我乃朝廷命官,此次来正是为了腹水矿产一事。”宋齐直接说道。
他的话音刚一出,底下的百姓全部都沸腾了起来,都纷纷惊慌失措,面带凶狠之意。
宋齐皱了一下眉,拔出了佩刀扬了起来,大声道,“安静,听我说完。”
不知道是宋齐的刀发挥了作用,还是因为宋齐的不怒而威发挥了作用,下面狂躁不安的百姓还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长公主为何人大家想必都有听说。”巡视了一圈,又道,“长公主近两年都大力支持百姓开荒种田,凡是家里有人参军者还可享受其优惠,这是前所未有的安排。”
百姓交头接耳,都纷纷议论着关于宋齐所说之事。
“律令明确规定, 凡是发现矿产者居首功,公主仁义,知晓百姓日子不好过,特意下令凡是主动交出矿产者可考虑将功赎罪,其开荒垦地得到最大的支持。”宋齐提高了语调,一字一句都敲在了在场百姓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