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罗拖着像是被碾压过一般酸痛的身体起来,挪到门口拉了拉门,却是从外面锁起来的。
她虚弱地顺着门滑下去瘫坐在地上。这几日来,她都被沈佑棠关在屋子里反复强要,只有昨日沈佑棠大发慈悲让人把晨儿抱来给她看一看。然而不过盏茶功夫,他就又强行从她怀中抱走了晨儿。
“放心,等你记住了教训,再也不敢逃的时候,我自然会把晨儿还给你。”沈佑棠如是说。
顾绮罗想起晨儿被抱走时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脸,一时悲痛不已,没有她的保护,沈家的那些下人又怎会善待她的孩儿!
想到这里,她心急如焚,拼命地拍打房门:“放我出去!沈佑棠!求求你放我出去……”
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顾绮罗以为是沈佑棠,心内却是又喜又悲。她退后几步,紧张地望着门。
“秦副官!晨儿!”进来的却是醉醺醺的秦副官,怀中还抱着熟睡的晨儿。
顾绮罗已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抱过晨儿,泪眼婆娑地端详着孩子的面庞,见他睡得香甜,才稍稍放了心。
秦副官直直地望着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愫:“顾小姐,跟我走吧!大哥这样折磨你,可见他对你已没有了爱。跟我走!我一定会永远爱你照顾你,对你好的!”
顾绮罗惊愕地回望这个几天前曾故意放过她的男人,他对她,竟是怀着这样的感情么?
顾绮罗在秦副官和晨儿脸上来回望了几遍,心中百转千回,若说不想就此逃离沈佑棠,那是说谎,但是想到沈佑棠威胁的话语,她只好痛苦地摇头。
“不,不,我不能逃……”
“为什么不能逃?难道你还爱着这个如此伤害你侮辱你的男人吗?”
“不……”像是在否认她对沈佑棠的爱似的,顾绮罗摇着头,下意识地抱紧晨儿,喃喃说道:“他说,如果我再逃,就让我永远都见不到我的晨儿。我不能逃,不能逃……更何况,我与你又不熟识,怎能相信你!”
秦副官热切的眼神登时灰暗不少,原来他对她一往情深,在她眼里,他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他只觉心中一股邪火从心口一路窜向四肢百骸,迫使他突然发狠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扣开她的牙关,将那粒丸药塞入她口中。逼迫她吞下去后才放手。
顾绮罗惊惧地望着突然发狂的男人,朝后退了两步,突然身子发软,直接跌在了地上。所幸晨儿跌在她的身上,饶是如此,还是被从睡梦惊醒,放声大哭起来。
顾绮罗想抬手去抱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乏力,想开口,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神智是清醒了,急切惊恐地望着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秦副官蹲下身子,轻抚她的脸庞,温柔地说:“绮罗,我知道你害怕。但我发誓绝对绝对会对你好的!日后你定然会懂我的心的!”
说着,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搀扶着顾绮罗朝沈府外走去。
府外早有一辆马车,顾绮罗和孩子被安置在车厢里。秦副官驾着马车,不一会儿,便出了城。
只是他体内的邪火竟是越烧越烈,从轿内传出的顾绮罗身上的幽香在他鼻尖缠绕,扰得他心神不宁,他蓦地想到,今日喝的酒里,恐怕被李亦琴做了手脚!
然而这时知道被那女人暗算,也无济于事。他越是忍耐,身心的欲望就越强烈。
终于,他停下了马车,掀开车帘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