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寒不禁心中一阵疑惑,如此风尘仆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是何缘由。所幸还是不去猜测了,反正想说便自然会说。
顾刑之一进门,便开始询问:“嫡姐可有好转?我等昨日回来晚了,听说嫡姐受伤,来到帐前,却被告知你还在昏迷之中,不便打扰,所幸也就回去了!”
顾清寒心头一暖,自己到还是有人真心记挂的,微微一笑,如沐春风:“皮外伤而已,勿要挂怀,倒是你们,今日战果如何?”
一旁的顾德星向来是心直口快之人:“不瞒嫡姐说,今日收获颇丰,这在狩猎场和练武场还是有区别的,几日下来,却已是十分算有七八分的熟练吧。”看着顾炎章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顿时红了脸,低头嘿嘿一笑。
气氛一片欢快,不知不觉,帐外已是天黑,明日狩猎就要结束了,三人都显得意犹未尽,倒是顾清寒现在心里有点期待回到顾府了。
毕竟早日查清真凶才是她眼下要做的事情,虽心知肚明此事急不得,却仍旧是有点迫切。
“嫡姐,片刻过后,皇上必然要在大帐中设宴嘉奖成绩卓越之人,你的伤……”顾炎章担忧的看着顾清寒。
未等顾清寒开口,顾刑之便替她做了决定,“换好衣服,在这里等着,带我们回去梳洗更衣,便来接你!”说完向着顾清寒一拱手,便率先出了营帐,顾炎章与顾德星也紧随其后。
待换洗完毕,如约接了顾清寒。四人一同来到了设宴的大帐中,此时皇上还没有来,顾清寒环顾四周,众大臣都在带着自家公子,一一引荐。
顾肃之的身旁更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且看顾肃之一脸傲娇的神色,想必此时定是春风得意呢。
不多时,皇上驾到,宴会开始后,一众公子,纷纷献技。皇上坐在案几后拍手叫好。
一番精彩的表演过后,顿时进入了正题,皇上先是对此次参加狩猎的公子们给予了肯定,后着重点出了此次狩猎中出类拔萃的人才,顾家三兄弟不出所料均在列。虽提到了顾清寒,却只是一笔带过。
三人略有惊讶,心中的不解都在看向顾清寒的神色之中表漏出来。顾清寒却不以为意,早就猜到了这其中的缘由许是因为怕她成为第二个云笙,在座的文武百官也自是心知肚明,顾清寒自顾自的饮酒,嘴角出现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被人察觉。
事毕,宴会上又是一片欢愉,气氛融洽,只有皇上身边的赵潜渊一直注视着顾清寒的一举一动,顾清寒感受到他的目光,却仍旧未向他看一眼,只顾着与兄弟三人举杯痛饮。
赵潜渊心中不快,宴会接近尾声之时,已是酩酊大醉,由墨羽带回了营帐。
次日,朝堂之上,皇上下令封官进爵,由顾炎章接手云家兵力,以及一切事物,封为驻边将军,赐白银万两,府邸一座;顾刑之,顾德星封为神武校尉,跟随顾炎章,赐白银千两以示鼓励;杜成风为顾炎章副将。
此时的顾府全家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从朝堂上回来以后,顾肃之就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未曾露面。为庆贺兄弟三人得皇上重用,老夫人着令全家晚上举行庆功宴,就连宫里的顾洛水也回来了。
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一家老小正在相谈甚欢。老夫人最是高兴,看着儿孙有福,自己心里更是乐开了花,面上的笑容一晚上就没有落下来过。
顾洛水原本就跟家里人少亲近,此时,有顾清寒陪在老夫人身边,顾洛水更是显得与顾家格格不入,顾炎章看到顾洛水的形单影只,刚想要过来陪她说说话,却见姐姐走向了老夫人的身边。
顾洛水蹲下身子,拉着老夫人的手便说道:“奶奶,您可教洛儿甚是挂念呢,好几次和淑妃妃娘娘说起想要回来看看您,可是偏偏淑妃娘娘说没有再比洛儿伺候的好的人了,奶奶可有怪罪洛儿?”
顾洛水说着趴在了老夫人的腿上,倒是将一旁冷眼旁观的顾清寒挤到了一边,顾清寒当即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顾洛水偷偷地瞄了一眼顾清寒,一张精致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个颇有意味的嘲笑。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让顾炎章看在了眼里,心里甚为愤慨,自己的亲姐姐怎能如此没有礼数,随即走到顾清寒的身边,神色略显尴尬,道:“嫡姐不必放在心上,大姐许是嫉妒奶奶疼你了!”
顾清寒虽没有计较,却早已在心里为顾洛水记上了一笔帐。
直到晚宴快开始了,顾肃之黑沉着一张脸来到了厅堂,并不多一说话,一家人落座于饭桌之上,顾肃之没有开口,自是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的。
方才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气氛略显尴尬,无奈,老夫人先开口了:“今日我顾家出了一个将军,两个校尉,已是祖上积德,是先祖的保佑,老身有生之年能看到儿孙多福,已是幸事,今日自作主张,为三个孩子设了这庆功宴,大家该吃吃,该喝喝,都高兴点!”说着夹了一筷子的肉放进了顾肃之的碗里,显然这话是对顾肃之说的。
顾肃之端起碗筷刚要准备吃饭,顾洛水随即冷哼一声。
顾肃之放下碗筷,扭头看向了顾洛水:“洛儿这是什么意思?为父刚要吃饭,你这一声,冷哼,莫不是在说为父?如此的礼教是身为一个顾府大小姐该有的吗?”本就一肚子气的顾肃之,此时全都将火发在了顾洛水的身上。
谁知顾洛水并没有生气,反倒笑了:“爹爹,女儿却不曾说爹爹的不是,爹爹曾下令不许顾家子女习武,如今二弟,四弟均是一身武艺,更甚至二妹也是一身武艺,还能参加狩猎,是把爹爹的话都当做了耳旁风了,今日不予责罚,反倒开起了庆功宴,这是什么道理?自二妹当家以来,就是如此教唆弟妹们的吗?”
空气立时变得安静起来,顾清寒砖头看向顾肃之,顾肃之原本就阴沉的脸瞬间变得黑紫。
顾清寒起身向顾肃之行礼,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弟,四弟今日得此殊荣,本应该是举家同庆的时候,如今却要因为这等小事打击了他们二人的积极性吗?”
说着转头看向顾炎章:“三弟年少成名,得皇上器重,我们都可以承认并接受,如今二弟,四弟又为何不可?爹爹当初下令不许顾家子女习武,想必是担忧日后出现云家的下场,亦是为了保护我们,寒儿知道自古以来我顾家书香门第,如今出了将相之才,不正应了一句文武双全吗?眼下朝中文武皆以我顾家为首,况且事情已成定局,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又为何不值得庆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