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红色的泽王府却没有一丝喜悦的气氛,庆晓苒坐在床上等待,万分紧张,伸手握住身边萍儿的手,“萍儿,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一定不会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公主,虎毒不食子,王爷不会那样残忍,况且还有皇后娘娘的人在这照看着,王爷不会乱来的。”
“可是……”
说话间,景泽踹门而入,让殿内的女官们吓得纷纷跪下,在她们的映象中,景泽总是不温不火,面带笑容,平易近人。可今日大喜之日,他却笑不出,面容严肃,冷冽之气环绕全身。他扫视一周,踱步到床前,不等喜娘说话,直接掀去庆晓苒的红盖头,看到庆晓苒魅惑的容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气愤难当,女官们吓一跳,立刻阻拦,却被景泽浑身戾气逼得不敢靠近,怕再走一步,性命难保。
“王爷,冷静,快放了王妃娘娘,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啊,王爷。”为首的嬷嬷出声制止,拉着景泽的手,让他冷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再说王爷娶苒公主,皇后十分在意,让她看着,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
景泽瞟了她一眼,嬷嬷一愣,也不敢出声了,松开手,退到一旁。景泽厉声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嬷嬷看了他一眼,知道现在的景泽已经是苏醒的狮子,惹不得,只能带头,退出新房,守在门外。
景泽松开手,“蛊母呢?”
“臣妾不会给王爷的。”
伸手,见她闭着眼不挣扎,转眼一笑,“呵,想拿这个保命?想法确实不错。”景泽的视线慢慢的往下移,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庆晓苒惊慌,连忙捂着肚子。
“你想干什么?”
景泽冷笑,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溪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拿庆国陪葬。但永远弥补不了对溪儿的伤害。”眼里无限情殇,“你今天不交出蛊母也可以,我也会好好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慢慢折磨你。”他心中满是恨意,若不是为了溪苏,他才不会委曲求全的娶她。他想即便没有蛊母,溪苏身边的能人异士也会有办法救溪苏的。
“这是我的孩子。”
“你不配。”
庆晓苒猛地推开她,笑道,“王爷别忘记,我再怎么样,还是一国公主,况且蛊母还在我这里。到底孩子重要还是溪苏重要,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可不一样。”
“哦,是吗,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去见到我母后?”笑的如沐春风,但是庆晓苒却万分厌恶这样的笑容。
“你要软禁我。”
“你说呢。”景泽转身,“来人那。”
“王爷。”
“传令下去,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王妃不得踏出泽王府一步。”景泽钳住庆晓苒的下巴,“而你,就给我在王府了里,安心养胎,别有什么小动作,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一向说道做到,你不信可以试试。”说完甩手离开。
庆晓苒跌坐在床榻上,瞬间哭了出来,倒在萍儿的怀里,可是一会儿,她又忽然她笑了,笑的的绝代风华,让萍儿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夏末,天气依旧闷热。景泽只觉有些头疼,睁开眼,看了眼房间,有些陌生,一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呆在这里,再转头,身边躺着一个女子,景泽眼里无限温柔,撩起她额前的碎发,脑海一幕幕甜蜜的画面展现,他有些困惑。正要细想,身旁的人已经苏醒,翻身搂上自己的脖子,清脆道,“王爷,你醒了?”有些不确定,眼里透着寻找,有些害怕。
“晓苒,你怎么也在这,不是让你回屋休息的吗?”
听了这句话,庆晓苒万分激动,热泪盈眶,靠在景泽的怀里。“臣妾夜里梦靥,时时惊醒,王爷又不在身边,臣妾怕,更怕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稳。”
景泽轻笑,揉揉她的长发,这一动作,他做的十分顺手,“傻瓜,是本王不对,昨夜办公晚了,没有去陪你,害的你受惊了,今日起,本王一定陪着你,让你安心养胎可好?”
“当真?”
“君无戏言。”景泽起身,双手一击,婢女们端着洗簌的物品进来,可是看到床上的人,吃惊,险些将手里的东西打翻,这是怎么回事,婢女们心里都在嘀咕,昨夜还下令幽禁王妃,可现在人已经躺在床上了。但是这些都是主子们的事,哪里轮的到她们置喙,默默的替两人换衣。
两人一身新装,进宫谢礼,双双进入,宛如新婚夫妇,十分甜蜜,折煞旁人。“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景皇皱了下眉,怎么会这样,目光不时看着身旁,景泽不是非溪苏不娶吗,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一样,正想着,皇后已经命人起身扶起两人,有将庆晓苒拉到自己身边,贴心的问长问短,惹得庆晓苒红霞印在脸颊。
羽馨看到这一幕,有些激动,却被景清圈在怀里,动弹不得,看着他们两人甜蜜,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缩在景清的怀里,默默的落泪,她心里一直挂念的是她的姑姑,四皇叔与这个女人成婚了,那姑姑呢,丢下姑姑一个人,一定很伤心。景清看到这两人,觉得这样的场景,自己会忍不住会与景泽大干一场,早早的辞退。带着羽馨去百草居,找溪苏去了。
“泽儿,你可还记的溪苏?”景皇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庆晓苒不自然的愣住。
“记得,儿臣的师妹,顾丞相失散多年的女儿。”景泽不假思索。
景皇又问了一句,“以前你三番两次说抗旨,非溪苏不娶,可今日一看,你和四王妃处的不错。”
“父皇说笑了,以前是儿臣年幼,不懂事,让父皇、母后担忧了,是儿臣的不是。”
“你当真,你与溪苏相处数十年,当真没有丝毫情愫。”
“那只是兄妹情谊,况且儿臣如今已经成婚,不想亏待晓苒。”景泽都对答如流,似乎对溪苏已经没有了爱,这让他起疑,不可能一夜之间忘记自己的挚爱,再看身边无比紧张的庆晓苒,他大概猜到了什么,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
见皇上走了,景泽又陪了皇后说了几句,行礼道,“母后,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好,时辰不早了,你们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改日再来探望便是。”皇后送走两人,今日看到景泽与庆晓苒,她心中不是没有疑惑,但是看到他们两人如此恩爱,她也不想计较过多。
“娘娘,这四王爷今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
“槿秋,还记得昨天溪苏大闹华堂吗,泽儿对她的情,谁都看的出,可他并未跟他走,一直隐忍,其中肯定有我们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你你再瞧瞧今日,他像变了一个人似得,皇上问他,他虽然记得溪苏这个人,可是已经没有情爱。”
槿秋转念想了想,“娘娘,奴婢如果没记错,这四王妃可是庆国养蛊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皇后惊然。
“娘娘莫担心,依奴婢看来,四王妃对王爷的情不会是虚情假意,定不会伤害王爷的,如今两人这样不是很好吗,况且王妃也有了身孕,不久娘娘就能享受天伦之乐。”
皇后默许。景泽因为有事在身,侍卫将庆晓苒送回王府。
车内,“公主,这忘情蛊,可真不一般,你看王爷今天,对您可是疼爱有加。”
不错,昨夜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庆晓苒将忘情蛊种入景泽的后颈。忘情蛊,让人忘记挚爱,将一切记忆替换,睁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成为他心中的挚爱,即便这种爱是假的,庆晓苒却万分享用,只要他现在眼里只有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站在高台上的,景清看着远去的马车,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成这样,小小的羽馨拉拉他的衣袖,“六皇叔,四皇叔丢了姑姑,忘了姑姑?”
“馨儿乖,我们去找溪苏吧。”
小小的人点头,景清策马到百草居,屋外站着风驰,“王爷请留步。”
“溪苏呢?”
“王爷恕罪,少主有令,从今往后不会再见宫里任何人一面。”
“连我也不见了吗?”
“少主说,一切都是她的错,没有那日救下王爷一事,便不会有这些事。王爷莫要硬闯,即便你进去了,也见不到少主。”
“她不在。”
“是。”
“她去哪里了?”
“我们也不知道,今晨少主留下口信就离开了,不明所踪,我们也在找。”
“这么说,她走了!”
风驰点了点头,溪苏确实不在百草居,今日她留下口信,就离开了,谁也不让跟,他们也无能为力。景清无奈,只能离开。
羽馨却说什么也不肯,定是要留在百草居,风驰知道溪苏素日疼爱这个孩子,但是她也是宫中的人,既然要断,就断的彻底。溪苏应该不会责怪自己吧。风驰心一狠,转身进屋,关上门,隔绝一切。
其实屋内的人也心急如焚,他们也担心溪苏,溪苏昨夜一夜没睡,今早留下口信后匆匆离开,
此刻,溪苏一身白衣青衫,失魂落魄的走在山间小路上,她浑身疼痛,一手捂着心口,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今日一清早,她独自一人进宫。
“少主这是要去哪里?”一直守在门外的风驰雷鸣关心的问。
“若是有宫里的人来寻,就说我谁也不见,若是景清来找,告诉他,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没有心软救下他,也不会有这些事。”
“主子。你脸色很不好,这样还要出去。”
“谁也别跟,我去去就回。”
昨夜她等了一晚上,她为他大闹华堂,景泽都没有跟她走,她听他的话,回来,等他的解释,整整一夜,溪苏都没有等到他来。
溪苏与景泽相处十余年,两人都互相了解,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当时是溪苏自己心急,回来后,一再反思,白虎的话,景泽的话,所以她才一夜不眠不休的等,可是空欢喜一场。她下了决定,往宫中走。
长信一直守在殿门外,看到溪苏清瘦的身影,从月色中缓缓走来,立刻进入禀告。
“你怎么来了?”
“皇上,我们打个赌如何。”溪苏开门见山。
“赌什么?”
溪苏哽咽,“若是景泽跟我走,我就留在宫中。若是他不跟我走,那景国兴亡就此与我无关。”她赌的可是自己一辈子。
景皇倒不吃惊,“你就这么有把握,朕会把皇位传给老四。”
“不论传给谁,我都会助他的,不论是轩王爷还是泽王爷,或是其他人。”
“长信,给溪苏换件衣服。”少时,景皇身边就多了一个平凡的宫女,“走吧,今天可是泽儿进宫谢恩日子。去看看这对新人,占占喜气。”说着带着溪苏一同前往皇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