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子那么多,你又……”
“天下男子虽多,却只有他是花影动心的啊。”
“即便如此,你也不改背叛主子啊,枉费她对你用心。”舞文责问。
“月影?”白虎一抬头,诧愕,看到到门外一个清瘦的身影,梨花带雨,怕是站在门外许久。
花影回望了一眼,不再言语,门外月影缓缓走进,眼里说不清的情感,有不舍、错愕、疑惑,一步一步走到花影身后,环抱她,“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啊?”
“哈哈哈,说了又如何,他的心思谁人不知,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即便与你说了能如何,我得到他又如何?”
“我,我……”月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转眼看着溪苏,一脸恳求,谁见犹怜。她知道等待花影的将会是什么惩罚。
溪苏并未理会,铁了心一样,转问青龙。
“青龙,古宁的身份查的怎样了?”
“我说了,你们一定会吓一跳的,别看古宁看似柔弱,可是夜怀瑾手里训练出影卫,后来乔装设计混入暗组织,又伺机混入凝香楼。因为花影暗中帮衬,凝姨自然是查不到她的真实身份了。”
“她来做什么?”
“她来为两件事,一、便是查处凝香楼的少东家,虽然有怀疑是少主,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主子又隐瞒的极好”,说着还不忘讨好自家主子,“其二吗,便是关于主子的了。”
“青龙,你说的可是事实。”月影疑惑的看着青龙,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我青龙情报何曾出错过,那夜怀瑾可不是等闲之辈。”当然真实身份,青龙是不会告诉月影的。
“月影,这样的人,你还要嫁于他吗?你可知道,嫁于他,你便从夜狼除名,朱雀也会用逝忆蛊除去有关夜狼的所有记忆,日后你的一切都与夜狼无关。”
“少主,我……”月影不知道该做何打算了,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看着月影踌躇的样子,溪苏也不逼迫她,唤来青龙。
“青龙,将楼里所有可疑的人全都带去思过崖,严加审问,我倒要看看凝香楼有多少人身怀二心,一再泄漏我们的事,将她和古宁也带回去,交给白虎你了。”看着花影摇头叹气,“将花影幽禁思过崖的石洞里,不得任何人探望。”
“少主”月影惊叫,如此惩罚,不是让花影活活困死在思过崖吗,“花影虽犯了大错,但请看她过去的功劳上,还请求少主手下留情。”
“月影,你知道规矩的,莫要坏了规矩,不然连你一起责罚。”白虎此话一处,月影不敢在多言。
花影推开月影,叩谢,“谢主子饶花影一命。”
夜狼中的规矩,叛变可是经酷刑而死,如今溪苏只是将她困在石洞中,已是手下留情了。
“风驰雷鸣,明日,带人剿灭‘暗’,不得有误!”出口是决绝的命令,如何做,那就靠白虎了,许久不动武了,这样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以夜狼的势利,剿灭一个新起的江湖组织轻而易举的事,但是要剿灭另一个‘夜狼’就非易事。
溪苏疲惫的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留下舞文弄墨二人。她们虽然跟在溪苏身边也有五年,对溪苏亦如离草对她一样,如今离草嫁人了,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她心中泛起五味杂陈。
一时气愤,她一扫桌台上的东西,惊得她们一声尖叫,溪苏看了一眼,“今日的事,谁也不许跟先生和离草说,听到没有”,两人唯唯的应下了。
“主子,不舒服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我们看的都难受”,舞文宽慰她。
“哭?”一声冷笑,“我还有权利哭吗,是我太过失败,没有发现花影对夜怀瑾的情愫,应下月影和他的婚事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啊。”
“主子”一切言语化为一句叫唤。弄墨心疼,溪苏的年纪比她们还小几岁,瘦小的人要肩负着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凝香楼已经步入正轨了,原以为可以放心些,她们却出了这样的差错,也难怪溪苏生气,这可是夜狼建成最初的地方,她一直最放心的。溪苏最痛恨他人背叛,没人知道其中缘由。
漏夜,溪苏才睡下,但是睡的不深,总是梦寐,次日醒来眼下带着厚重的眼圈。
清晨,弄墨唤醒溪苏,为她更衣洗簌,看到她那黑眼圈,轻轻的问,“主子昨夜没睡好”,扶着溪苏慢慢走到梳妆台。
溪苏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憔悴,一夜间削瘦了许多,没有一丝血色,比寒毒发作时更甚,这个样子要是被景泽看到,一定会骂自己了吧,溪苏心想,心中一丝丝甜意。
“主子可是在想先生了?”看主子看着自己,又解释道,“笑的这么甜蜜,定是想先生了,主子只有想先生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平时总是似笑非笑的,跟先生久了,其他的没学到,这笑却学的十足十,看的我们直发毛。”
“是吗”好像没有回答一样。
弄墨没在意,又自顾自说着,“主子,你该多笑笑的。主子笑起来的时候最美,我看过不少美女,可像主子这样的可算是少见了,不知道主子换女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都想见我着女装的样子?”
“是啊,主子本是女子,穿女装不是应该的吗,以前因为腿脚不方便,现在好了,该换换了。”
“你们不是看过了吗?”溪苏淡笑。
“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溪苏提醒她,“顾涟汐。”
弄墨摇头否决,“不一样的,主子面容虽然和顾三小姐有四五分相似,神韵却不同,秉性相差甚远。顾小姐生的娇美,太过娇纵;主子却不同了,虽然身穿男装,总免不了让人遐想。”
溪苏噗哧一笑,“瞧你说的,把我说成什么了,别贫嘴了,快去备膳吧。”打发走弄墨,她细细的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年久习惯了,竟一丝无法想像自己女装会是什么模样了。
不一会儿,舞文弄墨便端来早膳,才步好,有人便来了。
“少爷,昨夜没睡好?难道花影姑娘没伺候好主子?”高鹏悠闲这跨进屋,却看到溪苏一脸憔悴,打趣着,一旁的舞文弄墨忍着笑,颤抖着双肩,溪苏撇了一眼。
“要笑就笑吧,小心憋出病了”,溪苏一句话,如临大赦,屋内充斥着她们两人的笑声,高鹏会错意,以为自己一语命中,也笑着。笑的溪苏一脸的不自在,三人放肆下便收敛了,小心伺候她用膳。
“高师傅来这,不会是要看溪苏笑话的吧。”
“那自然,不是。来陪少爷用膳的。一人吃饭多无趣啊。”
弄墨早早就帮他填碗加筷了。
“你们也做下吧。明明知道我吃不下这么多,还回回弄的这样,不是浪费吗?”怒怨道。
两人笑着入座,还不忘给溪苏夹菜。早膳很齐全,有枣泥馅的山药糕、螃蟹小饺儿、红稻米粥、火腿鲜笋汤、燕窝、油盐炒枸杞芽儿、豆腐皮的包子等清淡的早点。虽然用的是小碟小盘,溪苏还是觉得有些浪费。
用完早膳后,命弄墨搬来古琴,高鹏轻笑,“少爷真懂我心啊,早早的姑娘们遣我来,我还未开口,少爷便知道我此行为何了。”
“呵呵,高师傅,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姑娘们怕是不好意思自己来,只好让你来了。谁让您是我们凝香楼的乐师呢。你们眼巴巴的从我身上压榨,要是溪苏黔驴技穷了,你们还不把我一脚踹开。”
“怎么了会,少爷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们不知道,我岂会不知道。这几年,姑娘们传唱的曲子,不都是公子教的,虽然我稍稍修饰了些,但还是公子的,想来我倒是没什么用武之地。”
“师傅又说笑了,我总总才给了几首曲子,那些不都是师傅谱写的,今日这么客气起来,莫不是有事相求?”。
高鹏连连摇手,见好就收,坐在桌边,提笔等待溪苏弹曲。弄墨在身边伺候,为他磨墨。溪苏抬手轻试几个音,信手拈来。
西湖柳,西湖柳,为谁青青君知否?花关堪折直需折,与君且尽一杯酒!
西湖柳,西湖柳,湖光山色长相守,劝君携酒共斜阳,留得香痕满衣袖!——《西湖柳》
曲调轻快,宛如西湖柳就如在同在自己眼前一样,清晰可见,让人神往,由溪苏唱显得她十分女气……
看着高鹏信笔疾书,溪苏好似一脸得意,又弹了一遍。一声一声,清悦的唱曲引得人如痴如醉。
不多时,又弹起一首。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说得清,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仙剑问情》
‘啪啪’门外响起鼓掌声,“好一句‘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想不到溪儿有这样的情怀!”
溪苏听声,一愣,手中的动作也停下了,高鹏见状拿起谱子拱手退下,走时还不忘看了一眼屋内的人,依旧想不明猜不透。
“溪儿,好久不见!”门外的走进屋,看着溪苏良久,一句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