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月楼公子
任风嚣2018-11-03 23:203,134

  “不就是个乐伶吗?还有着什么的规矩,爷出一千两!再来一曲!”那青年依旧恬不知耻地高喊着,丝毫没在意屏风后那人所说的规矩。

  赵景翊有些厌恶地回头看了那纨绔青年一眼,并未说什么。

  “余已经说了,余一日只奏一曲,公子请好自为之。”屏障后再次传来那道软糯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分恼怒之色。

  “哟,一个乐伶还有这等风骨?爷今天就不走了,如果你不再奏一曲,爷今晚就睡这儿了?也不知月楼的姑娘较比红袖居如何呀?哈哈哈……”那纨绔青年口中越来越肆无忌惮,最后竟将月楼与其他青楼比拟了起来。

  总所周知,月楼只是一个单纯的乐坊,其中女子全为乐伶,并不如嫣红巷中的其他楼子。而眼下青年口中的污秽之语,已经严重侵犯了月楼以及屏风后这位琴艺大家。

  赵景翊忍不住站起身,冷眼望向那纨绔:“人家姑娘已经说了规矩,你这人为何还喋喋不休,口出污秽?莫真是犬狼养大的?”

  “哟嚯,有人出头来了?”那纨绔见有人与自己作对,倒是嗤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景翊道:“你知道爷是谁吗?”

  “不知道。”赵景翊握紧了拳头,一道极其锐利的目光落在那纨绔身上。见到如此凶悍的目光,那纨绔脸色白了一下,但随即恢复正常:“咋的?想动手?别拿那幅死鱼眼盯着爷,狗子们,去教育一下这家伙,让他也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说罢,身边的几个随从竟然直接就冲向了赵景翊。

  虽然玩垮的随从们都是日常在街头打架的混混,但赵景翊三人是什么人?可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对于这些小混混,丝毫没放在眼里。

  还不等陆顷荆祁两人动手,赵景翊已经将冲在最前面一个混混按倒在地,随即一拳轰向另一个混混。

  哪怕那纨绔身边有六个随从,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全数躺倒在地上了。

  赵景翊扫了一眼地上哀嚎着的随从,目光又落在了那纨绔身上。冰冷的目光直逼着纨绔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口中还胡言乱语着,显然已经被吓到了极点。

  “殿,公子,让我去教育一下他。”陆顷自告奋勇道,却被赵景翊拉住了。

  果然,屏风之后那道软糯的女声再次传出:“余不喜欢看人流血,也不喜欢听人惨叫。公子点到即可。”

  再扫了一眼地上哀嚎着的混混们,赵景翊转过身,对着台上抱拳道:“这帮人口出秽语,在下自然应该教训一二,只是脏了姑娘的耳朵,对此在下深表歉意。”

  屏风后那女子没有继续说话。

  赵景翊松了口气,转过头看了一眼跌坐在椅子上那纨绔,下一刻目光却移到了入口处。

  一个身着青衫的书生缓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位冷冰冰地女子。见赵景翊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书生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隔着一段距离对着赵景翊拱手道:“对于那位公子的言行,不知四殿下能否看在某的面子上将此事揭过呢?”

  “你是?”陆顷冷声问道。

  “他是这月楼的老板。”荆祁在一旁低声道:“不仅月楼,嫣红巷有三分之一的楼子都是他的产业。”

  “为何你知道我的身份?”赵景翊冷声问道。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书生抿嘴一笑,对着身后轻轻招了招手。很快几个身着黑衣的伙计走了进来,将那些在地上哀嚎着的混混以及瘫倒在座位上的纨绔拖了出去。

  随着最后一个混混地离开,书生轻轻关上房门,走到赵景翊的桌子旁问道:“某能坐这里吗?”

  赵景翊轻轻点了点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陆顷和荆祁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赵景翊身后,如同那站在书生身后的女子一般。

  “先自我介绍一下。”那书生拱了拱手,轻笑道:“某名沐云晨,江湖人称沐公子,这栋月楼便是某的产业”

  “原来是沐公子,失敬失敬。”赵景翊自然对江湖上的名号不怎么明了,但表面工程还是得做的,这书生看上去不是什么普通人,态度柔和一点没问题。

  身后的荆祁却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沐公子?”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陆顷和赵景翊听到了。

  赵景翊回头看了荆祁一眼,指了指自己耳朵。荆祁会意,将嘴靠近赵景翊的左耳,耳语道:“他是云秦的地下之王,云秦内超过三分之一的乐坊楼子产业都在他麾下。”

  对于荆祁这个情报通的情报,赵景翊自然不会有怀疑,只是看书生的表情更精彩了一番。

  比起眼前书生沐公子的称号,赵景翊更在乎那个‘沐’字。

  又是姓沐的。赵景翊心中嘀咕了一句。

  这个神秘的家族,也许只是一个姓氏,已经在赵景翊印象中出现过许多次了。其中有一次,便是与自己母亲有关的一些资料里。

  不过他并没想太多,只是看着桌对面的沐公子,似笑非笑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你已经很清楚了。”

  沐公子面带微笑,并没接话。

  “这出戏,很精彩。”赵景翊自顾自道:“真是辛苦了呢,沐公子。”

  见赵景翊识破了自己的套路,沐公子尴尬地笑了笑:“不亏是四殿下,一眼就看出了某的拙劣表演。”

  “说吧,找我什么事。如你所见,你眼前的只是一个不思进取留恋乐坊楼子的闲散皇子而已。”赵景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自嘲了一句。

  “若四殿下都是闲散皇子了,那四殿下那几个哥哥,还有其他国家那些皇子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了。”沐公子微笑道:“某并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想过来交个朋友。”

  “哦?只是交个朋友吗?”赵景翊声音有点清冷:“交个朋友,认识一下,用得着演一出好戏?”

  “自是用不着。”沐公子摇了摇头,对着身后女子挥了挥手,女子一点头,走到赵景翊身旁,嘴唇动了几下。

  听罢,赵景翊表情严肃了几分。

  “你会需要某这个朋友的。”沐公子站起身,微微行了一礼:“再次,某以月楼当家的向四殿下发出邀请,邀请四殿下参加把八月十五的金秋宴,地点就在这月楼第六层。希望四殿下可要卖沐某一张面子。”

  说罢,不等赵景翊反应过来,便带着女子离开了。

  见沐云晨离开,陆顷愤愤道:“这家伙,明知咱们殿下的身份还敢如此无礼,简直……”

  “够了,我们回去吧。”赵景翊打断了陆顷的抱怨,对着台上屏风后微微行了个礼:“在下云秦四皇子赵景翊,此番大家一曲惊鸿可谓是冠绝无双,改日一定再来拜访。”

  “四殿下多礼,余不过一介乐伶而已。”屏风内传来那道软糯的女声。沉默了一会儿,女声继续道:“只可惜余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云京了。”

  “是吗?”赵景翊轻笑一声,拱了拱手道:“敢问大家贵姓?”

  “姓季。”女子这次只回复了两个字。

  “那么季大家,在下便先行告辞。若他日在别处遇见,可否能为在下独奏一曲?”

  “自是可以,一曲千金。若没什么事的话,容余先退下了。”那女子道。

  “季大家慢走。”赵景翊再行了一礼,转身向门外走去,身形有些摇晃。

  一出门,赵景翊果然一个踉跄,身子向前方倒去。

  陆顷和荆祁对视了一眼,暗道不好,赶紧冲上前去扶住了自家主子。

  赵景翊虚弱地侧过头,对着陆顷点了点头,眼睛一闭,晕厥过去。

  ……

  “四殿下已经是第二次了。”看着御医给赵景翊把脉,小宁在一旁担心地说道。

  “第二次?每次都是这样毫无征兆的吗?”御医收回手,抚着白须问道。

  陆顷摇了摇头:“毫无征兆。”

  “这就麻烦了……”御医皱起了眉头,看着床上平躺着的赵景翊思索着什么。

  “大夫可是想到了什么?”小宁紧张问道。

  御医摇了摇头:“恕我直言,四殿下的脉象正常无比,身子比常人都还要硬朗几分,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但……”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顷和小宁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因为赵景翊现在,是在是太正常了,就好像睡着一般,胸口上下起伏着,呼吸也很是匀称,但偏偏就是,醒不过来。

  “这样,下官替四殿下写一副安神的方子,还望四殿下能够好好休息几天。看看修养后四殿下是否还会犯病。”御医道。

  “有劳大夫了。”陆顷拱手道。

  御医留下一个方子就走了,陆顷和小宁继续在房间里看护着赵景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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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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