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见我们要走了,一直安静充当空气的张夫人终于坐不住了。
“您有什么事情么?”苍墨平静地看着她。
那语气是绝对的温和与礼貌,可那种无形的压力,就算是旁观者的我,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张夫人精致的妆容上,果然慢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果没什么事情,那就请您自便吧,我们虽然时间充裕,但也是有自己的安排的。”
完全没有再耗下去的意思了。
这话一落,张夫人即便有所准备与考虑,那么现在也只能开门见山:“夏冰,你真的不能放过沈家么?”
“您这话说的,怎么成我不肯放过他们家了呢?”我好笑地看着她,“沈先生行贿是事实,沈氏财务有问题也不是我杜撰的啊。
“你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沈家?”
依旧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仿佛任何事情都能悠然应对般,可我却再也不需要像是当年一般地去仰视她了。
我可以平等的,义正言辞地看着她:“我想你可能搞错了,违法乱纪这种事儿,你要保他们,应该去找律师才是。”
她终于憋不住:“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难道不是你们从中作梗么?”
“是啊。”我并不隐瞒地冲她点头:“是我们丛中作梗又怎样呢?难道我们诬陷他们了么?”
“你……”
并不给她发作的机会,我冷冷地上前一步:“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例外,即便是你。”
她蓦地后退了一步,定住心神,重新看向我:“你在报复,你是来报复的!”
我勾起唇,轻轻地问她:“我难道不该报复么?”
话落,苍墨顿时将话茬接过去。
“放心,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放过沈家的,当然,你们张家也许不久也会有同样的结局哦。”
是提醒,更是当面的下战书,毕竟张夫人可是商场上有名的女强人,对于如此的挑衅,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呢?
“鹿死谁手,这可不一定。没准在我们张家出事儿之前,你们夏家就已经倒了呢?”张夫人怒极反笑,笑容依旧端庄大气,就连声音也是雍容华贵的。
“毕竟你的大哥和父亲都不在了不是么?虽然夏炎那孩子也算努力,可天分这种东西,不是光靠勤奋就可以的。”
好像主动权一瞬间被人拿走了,我整个人像是被刺激到似的。
“是么?”
正要发作,苍墨忽然上前握住我的手腕,很安心的力道,我的情绪不知不觉就平复了下来。
他并没有看张夫人,仿佛刚刚那两个字并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我怔怔地看着他,在他近乎宠溺的眼神中,乖乖地被他牵着走向厨房。
客厅里,张夫人浑身僵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所有的情绪仿佛一瞬间砸到了棉花上似的。
直到管家出现在她面前,指着大门口,说了一个‘请’字,她这才反应过来,拂袖而去。
“那个,红烧狮子头怪麻烦的,要不我给你包水饺吧!”走进厨房,整个人轻松下来之后,我顿时讨好地看向苍墨。
“就知道你会偷懒。”他轻笑一声,笑容如珠似玉,白皙的拇指和食指在我鼻子上一捏:“还是我来吧,你那厨艺我可不敢恭维。”
说着,便打开了冰箱门自个儿动起来了。
“你这是在嫌弃我。”我没好气地拦住他。
他轻轻白了我一眼,将拿出的食材一一放进水槽,打开水龙头一边清洗,一边开口:“自己想吃饺子就明说呗,非得扯上我。你这丫头,也不知道肚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跟个无底洞似的,怎么装都都不满。”
被说中了心思,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毕竟大家都这么熟了。
我嘿嘿一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一边挠痒痒,一边道:“还说你不嫌弃我?”
我挠啊挠,挠啊挠,可他非但没有半点反应,反而似笑非笑地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刚要撒手开溜,就被他逮住,牢牢地摁在了灶台上。
“那啥,等等。”眼见那张放大的脸孔就要低下来,我忙拦住他。
“恩?”他危险地看着我。
“这也太重口的了吧,咱要不……唔。”
话音未落,那温热的触觉便已从上砸了下来。
曾经抵触的亲密,随着感情的深入与发酵,在我们有了夫妻的名义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美好而顺理成章了起来。
这感觉,像是初春的太阳,像新生的婴儿般,暖暖的,软软的,夹着浓厚的蜜糖,似乎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沦陷了。
当然沦陷归沦陷。
清醒之后,还是会默默地责怪自己不中用,可即便责怪,也还是改变不了他已经把我逮进卧室的事实。
将门反锁,他慢条斯理地看着我,说:“夏夏,咱们结婚了。”
“恩。”我硬着头皮点头,身子慢慢地往后退。
“既然是夫妻,那总该名副其实才是吧。”他勾起唇,不急不缓地走进我,一步一步,虽毫无声息,却也仿佛每一下都踩在了我的头皮上。
“这个这个……”
我又窘又急,心头乱得不得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一下瞥见窗外的天色,忙道:“这时候还早啊,谁大白天的……”
“你在找借口。”他不依不饶地看着我,虽然马上关上了窗帘,可整个人还是慢条斯理的样子。
只是那眉眼中的深沉,却已然是不打算给我拒绝的机会了。
我心中哀嚎。
想着反正躲不过了,早也是一刀,晚也是是一刀,与其受制于人,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我把脖子一扬,顿时化身八爪鱼地扑向他。
“都是你逼我的。”
他闷笑一声,身体被我撞得微微一晃,但也还是稳稳当当的将我接住了,然后马上按倒在一旁的席梦思大软床上。
“看来我小看你了啊。”他低头啃了啃我的鼻尖,我没好气地反啃他的下巴。
他仿佛受了极大的鼓舞般,忽然压着我的双手,温柔的吻慢慢地从我下巴、脖颈、一路往下。
纤长的指,也如同灵活的蛇一般,所到之处,衣物的外壳与束缚纷纷剥落。
指尖与皮肤,柔唇与敏感,触碰与摩擦仿佛带了细电一般。
即便他的动作充满了轻柔与安抚,可我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尤其在那临门一脚的时候,顿时就怂了。
“那啥,咱要不还是下次吧?”
“下次?”他微微一顿,额头也顿时冒出一滴细汗来。
我捣蒜般地点头:“那啥,据说会很疼的啊,我要求等我做好准备的。”
他顿时无语。
眼见他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我越发怂了,只得好言好语的同他商量:“那啥,你一会儿轻点儿行么?”
“好。”他闷笑一声,低头吻我的时候,额头的一滴汗,顿时砸在我的脑门上。
“你发誓。”
他轻轻点头,唇间的笑容几乎堪称倾国倾城。
然后,身子一沉……
“苍墨你大爷!”
……
事实证明,男人这种生物,不管他们平日里多么地理智与诚恳,在床上的时候绝对就是个流氓,就是个骗子。
不要想着和他们沟通,不要想着他们会有理智。
因为骗子和流氓,都是没有尺度和节制的,都是不能相信的。
挥汗如雨之后,即便适时的清理,暂时驱走了昏昏欲睡的困倦,可我还是浑身酸软,整个人都使不上一点力气,就跟个重症病人似的。
懊恼地闭着眼睛,明明整个人很困,可脑子却没来由的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所以我只得睁开眼,没好气地看向身边那个神清气爽的罪魁祸首。
“想吃什么?”他的脸上有歉意,有惯有的宠爱,但更多的还是欠扁的满足与春风。
我没好气地回他:“什么也不想吃。”
“那有什么想喝的么?”他继续问。
“什么也不想喝。”
他愣了片刻:“那你还有……”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想。”
我恶狠狠地打断他,双手报复式的捏住他的脖子:“你看不出来么,本宝宝现在很不高兴,本宝宝生气了。”
他‘哦’了一声,压根不管我捏着他脖子的手,被窝里的身体,啪的一下压在了我的身上。
一百多斤的重量,温热的触觉,真实无比的感受。
我顿时如被巨石压住了般,掐着他脖子的手顿时就松开了,就连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生气了么?”他边解释,边笑着开口:“刚刚咱们做的时候,你不是挺……”
“闭嘴。”我忙打断他,一瞬间上涌到头部的气血,仿佛蓦地就炸开了,脑门不住地冒着白烟儿。
他好笑地吻了吻我的脸颊,将身子从我身上挪开,侧身挨着我继续躺下:“你在害羞么,夏夏?”
“……”
他又说:“其实你没必要害羞的,毕竟咱们现在是夫妻了……”
“呵呵。”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我朝他咧了咧嘴唇,阴测测地大胆他。
“夏夏?”他有些不解。
“老—公—”
我眯起眼睛,肉麻无比地喊了他一声,然后在布满了我们俩鸡皮疙瘩的空间里,唰地一下,伸手勒住他的脖子。
“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