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抱着宋子洲一路下来可谓是畅通无阻,确实在出了如意馆之后被人拦下来。
只见来人一身粗布衣裳,手里拿了两把巨斧,楼羽避开了气刃,停在了树枝上,一旁的树枝被气流打得哗哗作响,而地上也落了一片残叶。
“阁下此举为何?”楼羽余光扫了一圈周围,此处地势可对他不利,而且怀中还抱着一人,楼羽皱了一下眉毛,还真是棘手。
“你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人!”格日乐紧了紧手中的斧头,脚下已在暗暗使力,脚边震起了一层尘土。
宋子洲在看到格日乐的第一眼就知道是茜雪的手笔,是说她料事如神?还是她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不过要只是他的话,还差了一些。宋子洲就这么在楼羽怀里一动不动,他迟早会面临今天这个状况,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况且落入楼羽的手中,也比落入其他人的手里好。宋子洲抓紧了楼羽的衣角,就是不知道能请动楼羽出手的又是何方神圣。
楼羽将宋子洲的动作看在眼里,轻笑着将宋子洲放下,一手搂住宋子洲的腰,在人耳旁轻声道:“馆主还么相信我,定不会让馆主失望。”说罢,楼羽抬头对格日乐道:“你一人?”
“对付你,我一个就够了。”
“那正和我意。”楼羽笑着,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倒要看看是自己的轻功快,还是这人的斧头快!
对于轻功和箭,楼羽向来有这个自信。
格日乐这人想来直来直往,也不在和楼羽费话,直接抡起斧子向楼羽所在的地方砍去,一时间,树枝断落,树叶也被气流搅得粉碎。
在面对格日乐的一击,楼羽自然不会与其硬抗,直接借着脚下的树枝向一旁飞跃而去,他一边运气内力护住宋子洲,下边闪躲着不断前来的进攻。
格日乐平日里虽然是个不神经,可对于打斗却是异常敏感,在这样平坦开阔的地形下,对于楼羽这样的敏攻是绝对的不利,当下,格日乐不在去直接攻击楼羽,转而将那一颗颗树全部砍断,一时间轰鸣声不断,楼羽借此机会要逃,可是这样的环境反而把自己直接暴露了出来,楼羽挑了挑垂下的头发,“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
格日乐不去理会,而是拎起斧子向人砍去,楼羽就这么笑着站着不动,格日乐的动作突然一僵,因为有一只箭刺进了高举的那个肩膀,发力的右腿也中了一箭,有血滴落,格日乐整个人单膝跪了下来,怒视着楼羽,好像要喷出火来,“卑鄙!”
楼羽无所谓的笑了笑,所谓胜利就是要不择手段,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不以为齿。
“结果就是我站着,而你。”楼羽俯视着格日乐,不再讲话,结果已经很清楚的。
楼羽朝着远处做了手势,那人正是刚才射箭之人,那人在得了楼羽暗示之后,再次隐藏了起来。
宋子洲将一切看在眼里,将楼羽对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楼羽,“你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这样不挺好。”楼羽知道宋子洲这话讽刺的意味,不以为然,说着,楼羽低头看着宋子洲已经没了血色的唇,而且额头旁的青丝也被汗水打湿了,贴在皮肤上,这人一向没受过什么苦,难怪如此,“你还是先睡一会吧。”
不等宋子洲回答,楼羽直接一个刀手砍在了宋子洲的脖子上,宋子洲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如此也好,真是太疼了。
楼羽又是将宋子洲横抱起来,向远处掠去。
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只剩下残枝破叶,格日乐一手锤在地上,“该死!”他还是辜负了小沐叶对自己的信任。
“格日乐,格日乐。”
格日乐觉得声音很熟悉,只是这人故意压低了声音,格日乐有点辨别不出来,他寻声忘了过去,那里趴着一个人,格日乐再次握紧了斧头。
“是我。”那人抬起头来,朝着格日乐招了招手。
“斯琴!”格日乐瞪大了眼睛。
周元凯一指抵唇,让人小声,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俯着身子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格日乐有些意外的问道,他明明是故意避开了周元凯行动的。
周元凯笑道:“是你太不正常。”
周元凯虽然不聪明,但比起格日乐又要好上许多,这人故意躲着自己,跟做贼似的,周元凯怎么会不好奇?所以就悄悄跟了过来,就看到了之前的景象,想上次帮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去恐怕只会拖格日乐的后退,等到楼羽离开,周元凯这才出来。
格日乐正想说什么,周元凯又道:“我们先离开,这里不安全。”
宋子洲不见了,估计如意馆里的某些人开始躁动了吧。周元凯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事他还是有些耳闻的。
“好。”格日乐点头,直接将肩上和腿上的箭折断,拔了出来,血渐了一地。
周元凯想要去给格日乐止血,格日乐伸手拦住,依旧是傻兮兮地笑道:“没关系的。”周元凯抬手打在了格日乐的头上,又将人扶起,“走吧。”
格日乐将手搭在人的脖子上,刚站起来时,几乎是整个人的重量都在周元凯的身上,周元凯被着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一个踉跄,才站稳了脚,格日乐也才开始用自己的另一只脚使劲,为人减少重量。
“如意馆不能回了。”周元凯看着远处的如意馆道。
格日乐趴在周元凯耳旁,将茜雪给他的后路告诉了周元凯,周元凯也不做不想,直接点头,按照格日乐说的去做。
—
而此刻如意馆内却是如周元凯所料,不过对于宋子洲消失的消息,也是针对少数人而言才知道的。
李淮远看着地上宋子洲当时遗弃的衣服,看向陆时书道:“容谨也不见了。”
陆时书却是盯着地上的血迹,不语。
“你的人呢?”李淮远有些见不得陆时书的这种态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暗影舫遍布整个如意馆,李淮远可不认为陆时书不知道这个事。
沐叶蹲下将那被宋子洲强行拔出的箭头捡了起来,沉声道:“你,失约了。”他并没有说是谁,不过是谁,在场的人心里自然清楚。
“哎哟,这得流多少血啊~”芳娘捏着手帕捂着鼻子道,说着还扭着腰要步入重围,一旁的暗影舫弟子伸手想要将芳娘拦下,可芳娘身后的人一手就将其制服,其他弟子刚要出手,陆时书便伸手阻拦了。
“馆主最怕疼的,沐叶这回可要心疼死了。”芳娘来到沐叶的身旁,隔着手帕将那箭头从沐叶手中取了过来。
沐叶也不阻拦,芳娘既然过来,那就不会是闲着没事干,单纯来凑热闹的。
““这位夫人可有高见。””李淮远侧目问道。
“至于是谁嘛。”芳娘低笑着看向沐叶,道:“相信凭着沐叶的智慧一定知道是谁吧。”
此话刚出,李淮远和陆时书就同时看向了沐叶,沐叶倒也大大方方承认,“是。”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这是陆时书问向芳娘的。
“看来陆公子,对妾身意见很大呢。”芳娘语气有些低落抬手抚过面颊,道:“也是,妾身如今都年老色衰了。”
“是谁说夫人年老色衰的,恩?”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芳娘回头看去,“夫君。”
来人直接走了进来,一把拦住芳娘的肩膀,看到李淮远一愣,继而笑道:“贤侄,好久不见。”
“言叔好。”李淮远上前一步道。
陆时书也认出了此人,不过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陆时书可不记得自己给过言霖请帖,不过言霖这人,可以说是绝对的富贾了,难怪李淮远也是如此,但他到没有想到芳娘是言霖的妻子,虽然听闻言霖几年前突然成亲,却始终查不出来究竟是谁,如今倒是直接爆出来了,陆时书不得不开始思考是为何了,而且言霖啊,可不是什么好角色。
“这个是?”言霖看向陆时书。
“小子陆时书,见过言叔。”陆时书直接跟着李淮远称了叔,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言霖笑容一怔,显然也被陆时书的厚脸皮震到了,不过言霖可是要修成仙的老狐狸,笑道:“陆贤侄。”
“沐叶可要打扰两位认亲了。”沐叶笑道,可脸上却是少了几分笑意。
“沐叶姑娘。”言霖看了地上的血迹,“这是?”
沐叶对于言霖的知道装不知道的态度,依旧是好言解释了一遍。
“沐叶姑娘可有线索?”
芳娘靠在言霖身上,芊芊玉指搭上了言霖的胸膛,笑道:“沐叶要是不知道,哪里还会在这里好好说话。”
言霖握住芳娘的手,道:“你以为都给你一样。”
芳娘白了言霖一眼,看向陆时书,道:“这还的陆公子多多辅助沐叶才是,毕竟一个姑娘家做什么可否不方便。”
“多谢芳娘。”沐叶看了陆时书一眼,道:“就不劳烦陆公子了。”这连称呼都变了,显然是很生气。
芳娘余光看了依旧是如常的陆时书,有些好奇,这人纠结是凭借什么?暗影舫?芳娘心中嗤笑,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