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烈阳当空,天空明蓝如镜,似水洗得一般,呈现出湛蓝色,少女窈窕的背影倒映水中,身边是一个紫色挺拔英伟的男子身影,俪影成双,连周围的时间也静止了。
苏清菀的小腿麻木已经退去,毒血被陆少陵挤出,腿部的疼痛让她站不起来,五步蛇她以前听说过,可是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不但见识了,还被它咬伤了,暗自恼恨不已,这么多天没有遇见,这下可真是倒霉了。
苏清菀的小马从远处飞快地跑过来,四肢在草地上面踢踏,马背上的鬃毛不停地抖动,嘴里发出悲鸣声,跑到苏清菀的身边,不停地打着圈子,马头往她的手掌心蹭,拼命示好。这匹贪生怕死的小母马!苏清菀翻了翻白眼,头歪向一边,假装看不见它的举动。
陆少陵见着苏清菀竟然跟一匹畜牲赌气,小孩子的心性展露,心中暗笑,把她扶起来,搂着她的腰身把她送到马背上去,自己也骑上另外一匹马,两人并肩回到马厩,马厩里面的马夫接过他的缰绳,陆少陵下马,面色凝重地说道:“老张,快请太医过来,这位姑娘被毒蛇咬伤了。”马夫这才发现陆大人的手上受了伤,血迹从手帕里面蔓延出来,衣袖也被撕了一块,连忙屁颠屁颠跑出去找太医。
苏清菀支撑着身体停在马背,等着陆少陵过来搀她,陆少陵走过来,双臂横抱,苏清菀满脸通红,倩丽的娇颜让人欲醉,也明白咬伤后不能乱动,他也是权宜之举,不是存心占她便宜。
“陆将军,我们要去哪里?”苏清菀小心地嘟嚷着这样的话。“旁边有个马夫休息的地方,我们去那里等太医。”陆少陵打横抱着她,少女软馥芬香的身躯,肌肤皓如白雪,眉毛细细的,嫣红色的樱桃小嘴,娇艳的脸庞比三月的桃花还要美丽。
苏清菀脸上臊红,心里念着千万不能被楚穆炎看见,不然他又得吃醋了,上次没干什么他就吃醋发脾气,这次保不准要将屋顶掀翻了,陆少陵脚程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马夫休息的小木屋。
里面倒也干净,青灰色的石板,几张凳子,还有一方桌子,桌子上面放着茶壶和几个杯子,苏清菀的有点口渴,眼睛一瞥,皱了眉头,等陆少陵把她放在凳子上,苏清菀道谢着:“又给陆将军添麻烦了。”“无妨,不碍事的,姑娘不必道谢。”陆少陵偏着头,眼神闪烁,女子容颜绝色,藕白色的宫装着身,笑容微现羞涩,娇美的面容的红晕比上好的胭脂还要细腻红润。
当花白胡子的老太医被人请到这边来的时候,苏清菀认识这位这样太医是时常替她诊脉的张太医,步履蹒跚地走过来,问道:“苏姑娘,请把手给老夫搭脉。”
苏清菀把手伸出,放在桌子上,张太医看了看她的气色,点点头,又切了切她的脉搏:“姑娘心跳平缓,没有什么大碍。是被什么毒物咬伤的?”苏清菀轻轻说着:“是五步蛇咬伤的。就在我的小腿上,陆将军帮我把毒血吸出来了。”太医张大嘴巴“哦”了一声,说道:“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开一剂解毒汤就好了。”“太医,是陆将军救我的,还请太医帮他也看一看吧。”苏清菀说道,脸上的红云已经散去。
“陆将军的体魄健壮,虽然替你……是无碍的。”天朝的风气虽然开放,可是男女之间还是有礼教大防,他这个老头子自然明白这是权宜之计。张太医搭着脉搏,摸着白胡子说道。
“太医,我这腿什么时候能走呀?”苏清菀用小拳头捶着自己的膝盖,有点恼怒。“这个急不得,总得消肿。这蛇是咬在小腿上,要是咬在手腕上可不得了,手腕离心脏近,这咬得地方越近,毒素发作得也会越厉害,你能这样好好的,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张太医心里一边拟着方子,一边说着话。
苏清菀无意中对上了他的目光,想想他刚才还真是危险,要是被蛇咬伤了改如何是好,在乡下每逢夏天,就听见某个地方谁谁被蛇咬死了,要真是他为了救自己送了命,自己会对他内疚一辈子的。
“将军大恩,清菀不知该如何能报答!”苏清菀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朱唇微启着,露出细细整洁的白牙,眼眸中露出难以琢磨的情绪。“这是少陵分内之事,姑娘不必挂在心上。但凡有良心的人,都会做出与少陵一样的选择,就好像当日姑娘舍身护驾一样。”陆少陵宽慰道。
“清菀,你被谁咬伤了,要不要紧!”萧玄谨从门外旋风般的跨进来,神情紧张地看着她的气色,又准备扶着她的肩膀,苏清菀闪身躲过了他的魔爪,愠怒道:“陆将军在旁边看着呢,你自己注意点。”
“清菀,你跟陆大人学骑马吗?其实你等我过来学也是一样的,我教的肯定比他好。”苏清菀如今比在宫中更加窈窕,倩影亭亭,神色间多了几分摄人心魂的妩媚,萧玄谨不由得有些色授魂与。“我被五步蛇咬伤了,还是陆将军救的。”苏清菀朝他笑了一笑,梨涡荡漾着,素手纤纤搭在腿间,巧笑倩兮,小女子的娇态十足。
“多谢陆大人的相救之恩。”萧玄谨对他作了一揖,满口道谢,“陆大人仗义出手,义薄云天,萧玄谨必当铭记在心,对您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必了。”他说了这些话,分明是有口无心,说了也白说,陆少陵平静地说道,“我救人关你什么事,用不着跟我道谢。”“陆大人救的是萧某的未婚妻,怎么能不关萧某的事?陆大人的手受伤了,这帕子好像是……”萧玄谨趋过去,仔细瞧着绣花的针法,“这帕子是在下未婚妻的,还请陆大人把帕子还给在下。”
“这帕子是苏姑娘帮在下包扎伤口之用,萧大人好似无权决定这帕子的归属,毕竟苏姑娘不是你的娘子,萧大人不必在陆某面前大放厥词。”陆少陵冷着一张脸,眼眸平静如水,萧玄谨说苏清菀是他的未婚妻,那么苏清菀说她被许配给了不爱之人,就是这个人吧。
“萧玄谨,你在做什么?那条手帕是我送给陆将军的,怎么了?”苏清菀有点生气,秀目瞪着他,“你又不是我的夫君,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你的东西怎么可能送给别人?那是你的手帕!女子的贴身手帕不能随便送人!”萧玄谨被气得哇哇大叫,没有平日里文质彬彬文官的风度,此刻他就是被踩着痛脚的小狗。
“要不是他,我的命早就没有了,一条手帕又怎么了!人家救了我的命呢!”苏清菀觉得他这顿火发得不知所谓,轻声责怪道,伤处疼痛让她有些难以承受。“你可知女子赠给男子手绢是代表定情的意思!”萧玄谨怒道,“我把你的手帕抢回来。”说着就朝陆少陵捏着拳头冲过去。
萧玄谨是文官出身,陆少陵是征战沙场的武将,这场胜负一目了然,陆少陵顾及同僚身份没有动手,就是躲开他,萧玄谨心中的怒火越炽,不顾身份的追着他打,陆少陵就停下脚步,还没等萧玄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陆少陵的右手从他的腋下穿过,身子一轻,自己被狠狠掼在了地上,这一掼让他好不疼痛,心口气血翻腾,半天爬不起来。
“无知鼠辈,就凭你就能娶到苏清菀吗?你连自保的力气也没有,你凭什么娶人家?”陆少陵淡淡扫了他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对他不屑一顾。萧玄谨眼见自己在心上人的面前丢了脸,自愧难当,觉得自己的颜面扫地,挣扎着起身,吼道:“你不就是会武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一介武夫!”
“陆将军,你先走吧,我有话要跟萧侍郎说。”苏清菀冲着陆少陵莞尔一笑,眉眼间有着哀求之色,让人不忍心拒绝。陆少陵心知在这行宫,萧玄谨也不敢拿苏清菀怎样,苏清菀备受太后疼爱,假如一状告到崔太后面前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便答应道:“苏姑娘好生休息,陆某先走了。”
苏清菀待陆少陵走后,对着萧玄谨笑道:“你在气什么?你就这点小气量?”苏清菀本来对他冷若冰霜,此时对他嫣然的笑容让萧玄谨心魂俱荡,恍恍惚惚间似乎在云端飘荡。苏清菀指着小腿,嘟着嫣红的小嘴,娇嗔道:“人家被蛇咬伤了呢,你都不关心人家,就是为了这事在外人面前发火,你让人家如何将终身托付给你。”
萧玄谨难得见她撒娇,此刻娇俏的容颜映入眼帘,听她温言软语,便轻声说道:“刚才是我太莽撞了,忘记你有伤在身,应该好好休养才是。”苏清菀咬着嘴唇,脸颊飘过一丝绯红,弯腰掀起了自己的裙摆,露出雪白的小腿,萧玄谨就在她的腿上发现两个深深的毒蛇齿痕,周边肌肤红肿不堪,有人用自己的衣袖捆紧,防止毒血蔓延。
“你现在伤口一定很疼,我应该先看你的伤势,不该先找陆少陵的晦气,说来他也是救人为先,这样倒显得我是小人了。”苏清菀的肤光胜雪,即使在这样情况还是难掩她动人的丽色,萧玄谨的手抚摸上她腿上的肌肤,苏清菀明显瑟缩了一下,萧玄谨见她似乎有点惊吓,柔声说道:“我们还不是夫妻,这样未免有些不合礼数,是我有些放浪了。”说着将她的裙摆捋好,心想着手底柔滑的触感,一想起她以后就会嫁给自己,忍不住心猿意马。
“我的住所在姐姐那边。”苏清菀扯着嘴角笑了笑,螓首微低,若不胜情的风情让他百炼钢为绕指柔。他被她这一笑失了神,呆呆问道:“那我做什么?”苏清菀脸颊差不多染成朱红色,细声细气说道:“当然是送我回去呀!”眼眸中微微流露出恼怒的意思,素手如玉,撑在桌子上面。
萧玄谨背起苏清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阵阵传来,让他心中大乐,苏清菀安静地伏在他的背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萧玄谨显然不止一次来行宫了,他背着苏清菀不疾不徐地走着,尽量走得稳当些,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眼睛尽量无视那些宫人诧异的眼神。
等到了苏清菀的住所,推开了门,里面的布置的极其简单,不过就是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美人榻,一张八仙桌,一座梳妆台,还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盆水仙。
“你这次来会呆几天?”苏清菀问着萧玄谨,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就像一排羽扇,额上刘海让她有着孩童般天真的气息。“最起码要等你的伤势养好吧。”萧玄谨把她放在榻上,自己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苏清菀笑了笑:“我这伤不知该什么时候养好呢,你就不管你公务了呀。”
“我只是个侍郎,我又不是工部尚书,闹着玩的。”萧玄谨轻松地笑道,眼里慢慢都是她令人心醉的丽容。“姐姐告诉我你们那边做了一个连发弩,搭一次就能连发好几次弩箭,是真的吗?”苏清菀天真地问道,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其实也没有多费力,就是装了一个箭槽,以后发射的时候就不用一支箭一支箭搭上再射了,可以大大的缩短时间,对付外族比较讨巧,在上面如果装上一些毒药,应该会事半功倍。”萧玄谨对着苏清菀知无不言,“这种连发弩的力量很小,因此这箭矢也就做得又轻又细,穿透力很低。”
“啊?要在箭矢上面下毒吗?”苏清菀惊讶地问道,眼眸瞪得溜圆。“是呀,皇上说除恶务尽,就算不能大胜,也一定要让外族明白我天朝不是好易予的,蘸毒可以让一点伤口也能致命的。”萧玄谨说道,一点也不奇怪的样子。
门外有橐橐声,似乎有不少人涌进来,苏清菀准备过去看看,萧玄谨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起身去迎接,却见崔乐玉陪着楚穆炎过来,后面跟着一大堆的太监宫女。
“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萧玄谨跪地请安,恭声说道。“免礼吧,清菀怎样了?”崔乐玉关心地问道。“幸好陆将军搭救及时,苏姑娘没有大碍,就是有点皮外伤。”萧玄谨回答道。“难道她受的伤很严重?”楚穆炎失声说道,一脸担忧之色。
“苏姑娘学骑马之时不小心被五步蛇咬了。”萧玄谨回答道。“天呀,居然是五步蛇!”崔乐玉一听几乎要吓晕过去,“这地方还有这么厉害的毒虫,幸好她没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样向太后交代呀!”楚穆炎铁青着一张脸,沉声喝问:“是谁让她去学骑马的?女孩子家学骑马做什么!五步蛇的毒性那么大,伤了性命怎么办!”
“皇上,清菀说在这里闷着发慌,要找些事情做,所以嫔妾就让她去马厩那里学骑马的,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她的身上,要怪就怪在嫔妾身上好了,是嫔妾教导无方。”楚穆炎见崔乐玉腆着个大肚子,还要下跪,便伸手扶起,说道:“朕也是关心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了。”
“皇上、姐姐,都是清菀不好,姐姐不要自责了。”苏清菀从榻上起身,脚刚一落地,腿上一阵巨疼,轻声呻吟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崔乐玉瞧着她走路的姿态,拉着她紧张地问道:“你的伤在哪里?是不是很严重?”“在腿上,只是有点肿,姐姐不要挂在心上。”苏清菀与楚穆炎交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头一跳,勉强笑着,“真的没事,太医说只要休息就行了,这些会慢慢退去的。”
崔乐玉脸色一沉,一挥手,几个宫女将她扶在里间的榻上,苏清菀苦笑着:“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疼。”“苏姑娘,还是让奴婢看看吧。”玉银半跪着,小心地将她的罗裙掀起,苏清菀的一大片的肌肤变成紫黑色,伤口还在肿着,似乎还有些溃烂。苏清菀只能怯生生地低下头。玉银面不改色道:“奴婢去跟娘娘禀告了。”说着带头走了出去。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楚穆炎怒道:“把那些马夫砍了!还有那个小马,也把它砍了!在这行宫有杂草的地方放几百斤雄黄粉,让这些畜牲出来伤人!”苏清菀听出他的雷霆之怒,说出的话杀气十足,忍着剧烈的疼痛,每走一步腿部就像被千万小针刺下,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跪下重重磕头:“这些是清菀任性造成的,还请皇上开恩。”
“那些奴才保护不了主子,要他们有什么用!你现在又开始替奴才求情吗?”苏清菀这样的性格真让人心疼,不愿意让别人替自己承担错误,楚穆炎心头怒火更胜刚才,忍不住怒道。苏清菀哭道:“是清菀任性才被蛇咬伤的,那些马夫和小马有什么错,你要是杀了他们,清菀的罪孽不就更大了吗?”
“清菀,皇上这是为你好,这些个奴才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留着也没用。”崔乐玉让左右的人把苏清菀扶起来。苏清菀流着眼泪,推开那些宫人:“皇上,那些人还有马根本就是无辜的,还请皇上三思!”“那些人还无辜?身在这些职责之内,还将事情办砸了!你还让朕三思,不要滥杀无辜!这些人从来不属于无辜的范围!”苏清菀身穿宫女的衣服,打扮得格外清丽,出尘脱俗,哭得时候楚楚可怜,就像春天的桃花被不知名的一场雨打湿了,格外令人心动,楚穆炎不愿意让她受到同样伤害,狠心回绝了她。
“皇上,苏姑娘心底善良,还请皇上三思!”苏清菀的泪水灼热,打湿了他的心房,萧玄谨不舍得让她哭泣,便和她一起下跪求情。楚穆炎冷冷哼了一声,苏清菀的心更痛了,哭道:“皇上,这些是清菀的错,你不要罚错了人!”他的心肠怎么能这样冷酷,他那样的柔情,他曾经那样调笑着自己,他的温柔的嘴角,深情地眼神,此刻已经不见了,他是一个有着杀戮之气的君王。
“你的意思是朕是昏君吗?”楚穆炎冷笑着问道,他是为了她才那样做,她居然说他是昏君!“清菀只是不愿意自己一错再错,皇上要怎样惩罚清菀都行!皇上——皇上——”苏清菀膝行向前,藕白色的罗裙被她的鲜血洇湿,地面出现了一条短短的血迹,那是他心爱的女子呀!
“苏清菀,你是疯了吗?那只是几个奴才,你用得着这样顶撞皇上吗?”崔乐玉叱责道,用眼神示意她住嘴。苏清菀好似没有看见她的暗示,固执地伏在楚穆炎的脚下:“皇上,是清菀的错,清菀以后再也不骑马了,再也不调皮了!”
她是这样一个高傲的女子,会为了这样几个奴才,匍匐在地下!楚穆炎被眼前的她震惊了,那些人只是宫里面地位很卑微的奴才,她骑的那匹马不过是一头畜牲,她会这样伤心!他日,如果她发现他的意图,她会活不下去的!
“他们对你很重要吗?你会为他们这样跟我求情!他们不过是一群低贱的奴才!”楚穆炎问道,眼前的女子脸上因着疼痛,失去了血色,唇色也是如此惨淡,还是这样倔强的跪着,望着他浅笑的眼眸蓄满了泪水,她让天地间失色!
“皇上,他们是无辜的!”苏清菀说完,颤抖着发出了呻吟,无力地趴在地下,纤柔的小手扯着他袍子。萧玄谨顾不得礼数,起身要把她抱起,苏清菀挣脱了他,眼神依旧直视着楚穆炎,似乎在诉说着心里不甘心。
“朕饶他们不死!”楚穆炎让了步。崔乐玉轻声说道:“清菀,皇上已经答应你了。”“皇上,清菀要的不是这些!”苏清菀外表柔弱,骨子里却非常倔强,还有一股女子所没有的血性。楚穆炎是饶他们不死,这些话可以理解的意思太多了,把人打个半残不残也算饶他们不死。
“你是在逼朕吗?”楚穆炎的声音冰冷彻骨。“清菀不敢,抉择是在皇上一念之间。”苏清菀气若游丝地回答道,小手仍然拽紧了他的袍子,柔荑凝如霜雪。楚穆炎笑了笑,眉目间有着一股阴冷的气质,与他如玉的容颜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又赢了!朕的心思被你猜着了!你既然决意这样做,这就免了他们的罪。这是你欠朕的,朕会记着,将来会跟你算账的。”
苏清菀一听说楚穆炎免了他们的罪,宛如樱花的唇瓣扬起:“谢皇上——”眼前一黑,拽着的手无力垂下,就此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