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光双手平举,微笑着说道:“姑娘请。”两人对饮了一盅。苏清菀眼角飞扬,玉手托着香腮,问道:“先生,你如何会认识我的?”“苏姑娘忘记了,在陆少将军那天晚上的庆功宴,老夫曾与将军同席,老夫是陆少将军的军师。”周晨光笑着提醒着她,这个姑娘模样看起来挺聪明,怎么有时候还有点傻乎乎的,让人又怜又爱,让人由衷对她产生喜爱之情。
苏清菀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扭捏说道:“原来先生是陵哥哥的军师呀。”接着娇靥通红如火,硬着头皮问:“先生对陵哥哥如此熟悉,想必应该了解陵哥哥为何迟迟不向我舅舅提亲。”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但是这等事情让自己亲自开口,还是非常害臊,明眸闪烁着,把心底的困惑说了出来。
“陆将军并非有意食言,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姑娘还是稍安勿躁为好,他不是一个食言的人。”周晨光说道,他实在不愿意说出事实真相,他担心这个娇花一样柔弱的女子经受不了。“陵哥哥早就亲笔书信让陆老将军向我舅舅提亲,我只得厚着脸皮自己问了,军师不会笑话我吧?陵哥哥他有什么样的苦衷?”苏清风菀追问着,纯真的眼眸装满了疑惑,急于让人替她解答。
“姑娘并不是声名良好的女子,况且姑娘父母双亲俱已不在,陆老将军说姑娘克父克母,有碍陆家香火延续。陆家世代一脉单传,陆老将军不希望他娶你。”周晨光说着,他不忍心看见她失望之色,是以偏过了头,“陆老将军说,他宁愿将军娶一个青楼女子,陆家也不会要你这样一个媳妇。”“先生能想办法让我与陵哥哥见上一面吗?陵哥哥说要娶我的,除了他,我谁我不会嫁。”苏清菀依旧在笑,早明白不会如陆少陵说的这么顺利,可是别人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有切肤之痛。陵哥哥,你不是失信之人,必定是你父亲不会答应。
“姑娘何必这样痴傻,姑娘大可以嫁给别的青年俊彦,何必要这样执着?”苏清菀嘴角牵强的笑,做作不痛不痒,周晨光喟叹着,说不出的惋惜,“陆老将军说一不二,他说你不能进陆家的大门,你便是不能过其门而入。”“便是陆哥哥亲口说出,我也不会这样放弃。陵哥哥多次对我以性命相护,我不会这样就放手。”苏清菀轻轻淡淡一笑,十分清婉雅致动人,“劳烦军师转告陵哥哥,今夜亥时,我在同济桥那里等他,等不到他人我是不会走的。清菀身子不适,先行告辞了。”
脸皮再厚,胆子再大,也总会有羞耻之心,她这样匆忙离去也算是情有可原,周晨光叹息着,他原本只是想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可他们俩的态度这样坚决,他禁不住要助一把,陆少陵是他亲手带大的弟子,他不能让他就这样为情所困。克父克母是虚无的,世道不平,人命无常,失去双亲的孤儿太多了,苏清菀不是唯一的一个。
入夜渐渐微凉,明月落地成霜,苏清菀半靠着床头,手捧着书卷,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沙漏计时,若无其事地催促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休息去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是的,小姐。”沐晴答应着,伸手要纱帐放下,苏清菀笑道:“自己去睡吧,不用这么麻烦。”“小姐,你也早点休息。”高畅也叮嘱着说道。
从行宫回来,苏姑娘就有了许多心事,高畅也明白这丞相夫人与她的关系并不好,平日里下人无意里面总会谈论一些,也明白她这样性格从哪里来的,平日里下人虽说是偏向她,可是这丞相府的主母还是谢氏,她的处境颇为艰难,原本丞相的大公子会护着她,自从他和沐晴来到丞相府那一天,苏清菀失手把她原先的丫鬟打成了重伤,恰好这丫鬟是大公子的人,从此后两人就形同陌路。
苏清菀待他们走后,换上了一声绯红色的襦裙,打开胭脂盒,又手指蘸了些胭脂抹在唇瓣,青丝用了水红色的发带束了一个燕尾髻,发尾长长拖至腰际,菱花镜中的女子眉目清清,顾盼明眸流转,唇色好似熟透的樱桃,等待着心爱之人采撷。
吹灭了烛火,苏清菀转身出了房门,将房门虚掩着,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出去,守夜的王伯倚着墙角,打了呵欠,被苏清菀推醒,他打了个激灵:“小姐,您有何事?”“放我出去呀。”苏清菀淡淡一笑,“你要是不放我出去,下次你家人生病可别找我了。”
王伯讪讪笑着,哈腰说道:“哪能呢?小姐的恩德小人可还不清的。小人只是一个马夫,小姐对小人这样关照,小人已经很感激了。”说着已经打开了后门。
已入宵禁,平康坊传来丝竹管弦拉唱之声,不少达官贵人喝醉酒被小厮扶着上了马车,不少烟花柳巷女子穿着薄纱,挥着手绢招呼客人,她叹了一口气,去同济桥是必定要经过这条巷子的,同济桥离陆府很近,她便迁就他,自己跑去同济桥。
“哎,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那么俊俏,过来陪公子来喝一杯呀?”有个衣衫华贵的纨绔公子眼睛一转就目光就落在了苏清菀的身上,大约是喝多了,醉眼迷离地说着,一下子就冲过去拖着她的手,苏清菀力气比一般女子大些,使劲伸手一推,那个公子哥一屁股坐在地下,食指指着她不停颤动。但听苏清菀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怒道:“本姑娘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你见本姑娘在哪个窑子混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看你的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这衣服寒酸了点,乖乖跟本公子回去,本公子立刻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任你穿,金银珠宝随你戴,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赵公子得意叫嚣着,一副嚣张的气派,那么绝代的姿容,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色心大起,便要用这些来迫她就范。
“阁下是赵尚书的公子,宫里的赵婕妤便是阁下的妹妹喽。”苏清菀胆怯地问道,眼睛水汪汪的,楚楚的模样如梨花带雨,芍药沾染了露水,娇丽清艳可爱,一袭红衣使她美艳不可方物,明艳照人。
赵公子笑道:“幸好你识趣,乖乖的,和我回赵家,我保证不纳别的女子进来。”摇着折扇自命风流地晃到了她的面前。“你想的美!”苏清菀后退数步,竭力避开他,这事情如果闹大,传出去可不得了。
赵公子是纨绔中的小霸王,平时也没做什么坏事,不过就是喜欢在烟花之地流荡,此次他与几个狐朋狗友过来消遣,喝了花酒有点醉意便准备回府,不巧遇见了苏清菀,决心要把她抢到手,他大喝一声,几个狐朋狗友便出现了,十几个人把他们团团围住,还有一个对着苏清菀说道:“姑娘,别那么不知趣,跟着这位公子混,你几代都不用愁了。”
“不要脸的混账东西,你们要找姑娘去里面找去,别挡着本姑娘的去路!本姑娘可不是烟花之地的女子,你们要是不让我走,如果被御史台的大夫瞧见,免不了要参上一本。”苏清菀斜睨着他们,清冷的嗓音,傲慢的神态,反而激起了赵公子征服她的欲望。“看来姑娘也是知书达理的人,要不要本公子亲自上门提亲,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赵公子哈哈大笑,平常人家的女子已经入睡了,在这边的无非是粉头,还有不知哪里来的卖光姑娘,居然还有胆子吓他!
一小队兵马过来,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走在前面,其中一个人喝道:“什么事嚷得那么大声?是喝花酒没给钱吗!”“大人明鉴,民女本是良家女子,这位赵公子硬说民女是烟花女子,要民女陪他喝花酒!”苏清菀眼前一亮,大声叫了出来,看来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有个人借着门口的红灯笼仔仔细细端详了她一眼,拍手笑道:“小姑娘,怎么又见面了?你不是官眷吗?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苏清菀忽地想起来:“啊,是了,你是那位搜查细作的大人!大人请为小女子做主!”“这位姑娘是官家的家眷,你们不要认错了人。小姑娘,我护你过去了,免得你受闲杂人等的骚扰。”那个小队长笑嘻嘻地笑着,一挥手,“兄弟们,你们去别的地方巡查,本大人另有要务在身。”
底下顿时一片嘘声。分明是见人家姑娘长得标致,要假公济私,还做的那么大义凛然。苏清菀含羞说道:“有劳大人了。”“没事,保护百姓是我的本分。”那个小队长拍着胸脯说道。
那个小队长护着她出了巷口,苏清菀轻呼一声:“陵哥哥!”脸上笑开了花,顿时对他说道:“大人,我要等的人到了,有劳大人了。”那身形如同山岳渊停,气度凝重,是得胜归朝的怀化大将军陆少陵。那个小队长恍惚想着:“原来那个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苏清菀头也不回地朝他奔过去,纤柔的小手拉着他厚实的大手,笑着说道:“陵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经过那种地方,我不放心,所以就来接你了。”陆少陵轻声说道,苏清菀清瘦许多,容貌更显得清丽,绯红色的衣裙层层散开,令人联想到能做掌中舞的赵飞燕,略有怜惜的抚上她的脸颊。
苏清菀笑了起来,眸间波光流动,犹如这世间最美的山水,溶于她的眉宇中:“陵哥哥,为了见你,我什么也不怕的。”“清菀,你怎么能够这样傻。我……”陆少陵对她心怀愧疚,苏清菀酥指点上了他的嘴唇,悄声道:“我没有怪过你,我明白陵哥哥有不得已的苦衷。陵哥哥是重承诺的人,必定不会失信的。”
“清菀,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苏清菀的通情达理,对他的信任让他感动,草丛中有虫鸣歌唱,苏清菀蛾首低垂着,微微一笑便能够醉人。“陵哥哥。”苏清菀呢喃着,痴痴傻傻地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神深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你看,我带谁来了?”陆少陵笑着指着系在柳树桩上的黑马,黑马一见苏清菀过来便立刻嘶鸣起来,“你的那匹马我也跟皇上讨了过来,等与你成婚之后,我便跟你骑马出游。”
苏清菀甜甜地一笑:“陵哥哥,你对我真好。”无邪的笑颜让人起不了任何亵渎之心。陆少陵笑着问道:“你要坐前面还是后面?”“我坐在后面,你在前面。”苏清菀笑意盎然的瞧着他。
陆少陵首先上马,苏清菀随后也骑了上去,坐在马鞍上面,搂住他的腰,笑道:“好了。”陆少陵笑道:“坐稳了,我们可得走了。”“我还是你教的呢,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技术吗?”苏清菀顶嘴道,陆少陵没说话,口中打了个尖哨,黑马立刻风驰电掣般的跑起来,如此的夏日在马儿的奔跑下浑身还有些凉意,她轻轻地把脸颊靠在他的后背上,苏清菀明显感到他的浑身一动,她想要笑出来,便真的笑了,清脆的笑声飘散于风中。
如此良夜,如此佳辰,如此伊人,所有的烦恼也不算什么了。
马蹄“得得”不停作响,房屋已经消失在眼中,人烟也渐渐稀少,陆少陵已经把她带到了郊外的草坪上,远处眺望是广阔无边的黑幕,无数的星星闪烁,月光是淡淡的,笼罩了他俩的全身。
陆少陵抱着她下来,苏清菀心想着:“被一个男子捧在手上的感觉可真好。”她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陆少陵,他也是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说道:“我从没有赴过女子的约会,更别提是晚上。”“陵哥哥,那我算不算是你的一个女人?”苏清菀娇声问着他,故意激起他的心里的涟漪,水亮亮的眸子盛满了柔情。
“清菀,你是陆少陵唯一的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陆少陵多日未见苏清菀,她的容颜是那么美丽,眼眸里是哀伤的神色,怎样也挥之不去,他的手揽过她的纤细的腰肢,让她离他更近些,低下头颅,吻向她的红唇,她的唇上有着淡淡胭脂味,显然是上了胭脂,尝在嘴里发苦,可他不在乎这些。
苏清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尽气力地迎合着他,不让他离开,唇舌缠绕着他,一遍又一遍,陆少陵被她搅弄地没有办法,索性把她按在草地上,用手臂支撑着自己身体,小心地不要压着她:“清菀,你是在玩火!”苏清菀调皮地冲他做了鬼脸,无辜地说道:“不过是亲吻嘛,我也没做什么呀。”陆少陵无话可说,只得拉她起来,就在他放松力气的那一刻,苏清菀像只兔子似的把他压了下来,直接扑在他的身体上面,诱人的红唇依然不折不扣地往他唇上亲吻着,陆少陵全身的肌肉异常紧张,腰身一扭,把她压在身下,肩膀箍住她的手臂,一张俊脸涨成紫红色,继续训斥着她:“清菀,我们还未成夫妻!”
苏清菀鼻子里哼出了两声,胸脯起伏不定,脸颊通红,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陵哥哥,我真的只是想要亲亲你,你这样做,我动也动不了。这么长的日子没见,你就不想我吗……”陆少陵狠狠地吻了她的红唇,把她抵赖的话淹没在肚子里面,不让她说出一个字,她如果再那样亲下去,他怕是根本不会冷静,干脆自己来主动吻她还会好一点。温凉的玉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陆少陵地动作放轻了,尽量不让自己伤着她。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不愿意让世俗的事情打扰着这一个的宁静安详,身下的女子温婉如水,发髻已经乱了,鬓边凌乱的青丝松松乱乱散着,眼眸是无以言说的妩媚可人,一袭红衣如火,灼伤了他的眼眸。
苏清菀抱的是那样紧,生怕他会离去,她亮晶晶的眼眸一动也不动,在黑夜里柔柔地凝视着他,“清菀,你会后悔跟了我吗?”陆少陵的手与她的手交叉着,啃吻着她的唇瓣,轻声问道。“陵哥哥,我如果后悔,就不会让军师带话给你了,我的决心是不会变的。我明白你的父亲不让你娶我,我会等你的。”苏清菀注视他的脸庞,缓缓闭上眼眸,如上次那样抚过他的剑眉、眼睛、鼻子、嘴巴……陆少陵轻声说道:“清菀,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一定会娶你,我会说服我爹的。”她的动作很轻柔,几乎让他感觉不到,她的手比天上的云层还要绵软。
“陵哥哥,我的房间现在靠近丞相后院的外墙,你要是……也可以的。”苏清菀羞红了脸蛋,再也不说了,俏丽脸蛋浮上了一层红晕,眼皮轻微颤动着,显得非常不安。“苏清菀,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再这样下去,我真要不理你了。”苏清菀说的话就说了半截,隐晦的意思他岂会不清楚,她认为他是萧玄谨那一类的美色熏心的小人吗?
“陵哥哥,你生气了吗?”苏清菀见他真的生气了,忍不住撒娇,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夜里我是不能随意出门的,我只是怕看不见你。你白天要忙于公务,也只有在晚上你才有空闲,可是我也不能总是去找别人呀。”
空气混合泥土青草的气息,五颜六色的野花在静静绽放着,一大堆白色的小花盛开,就像是漫天的繁星。聚少离多,人之奈何!苏清菀躺在草地上,广袖衣袂散开,宛如展翅欲飞的红色蝴蝶,乌光水滑的秀发倾泻下来,就像黑色的瀑布,草地上面只有他们两人,他们俩清晰的心跳声是如此清晰。
女子是如此的妩媚妖娆,脸上一点脂粉未施也能够堪称人间绝色,陆少陵平稳的心跳渐渐紊乱起来,俯下身子要吻她,苏清菀素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轻轻地斜瞟了他一眼:“陵哥哥,你明天还要早朝呢。”
朝中官员都要点卯的,现在已经是丑时,陆少陵再不回去,恐怕连休息时间也没有了,她不想他刚回天都便要如此劳累,陆少陵笑着起身,顺便把苏清菀也拉了起来:“说的也是,起迟了我爹会说我的。”“陵哥哥,我知道你辛苦,可我就是想要见你,才让你这样辛苦。你会怪我吗?”苏清菀歉疚地说道,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边印上蝴蝶般的吻痕。
陆少陵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宠溺地笑了,点了点她笔直的鼻梁:“傻丫头,为你所做的一切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必为此歉疚。我也渴望见到你,所以才会来的。我不会因为我爹不允许而把你放弃。”“陵哥哥,你要想要见我的话,就吹玉箫给我听,我会想办法把我身边的下人给支开。如果你能听见琴声就可以过来,如果没有的话,你可千万别进来。”苏清菀轻轻说着,目光是对他的不舍。
苏清菀寄居在丞相府中,纵使有太后宠爱,皇后护着也不能说事事顺遂,她的一切是丞相府带给她的,她的声名本就不好,若是被人抓着什么把柄,怕是永远不会翻身。她这样深夜出府已经算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他极为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又得分离,我也想要天天见着你。”陆少陵遗憾着说着,轻嗅着她淡淡的发香,令他无法斩断这些。“陵哥哥,你不要怪我。我自己的名声可以不在乎,可我不能连累你的声名受损。”苏清菀在他颈边轻声说着,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狡黠,简直就是矛盾的个体。
“清菀,是知道你对于我像是什么吗?”陆少陵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无辜纯洁得惹人怜爱,宛如山间的麋鹿。“你就像是罂粟花,外表纯洁美丽,可内里却是隐含着危险,沾了就欲罢不能,就想天天想着你,什么也不干,只愿意天天和你粘在一起。”陆少陵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吻了她蠢蠢欲动的唇瓣,他渴望生生世世暮暮朝朝的爱情,而不是一时的露水夫妻,他亲吻着她,抚摸着她,始终没有僭越过一步,再进一步,就是轻慢了她,也轻视了自己,他不愿意变成这样的人,苏清菀再惹他生气,他也只能略加施以小惩,她如此的温婉,如此的娇媚,如此的清雅,如此的有才情,他就被她吸引着,爱上了这个矛盾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