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老奴来看……”江休看着楚穆炎的神色心头明白了几分,楚穆炎扫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话快说,朕没空猜谜题。”江休走过去,对着楚穆炎附耳说了几句话,楚穆炎点头道:“事关女子名誉,朕不敢草率行事。苏清菀的行事为人你们能够相信多少?”
“陆某相信清菀是个守身如玉的女子,她不能与坊间那些行为轻浮的女子相比。”陆少陵快速说道,一边狠狠剜了萧玄谨一眼。“皇上,微臣不敢对苏姑娘有丝毫轻慢之心。”萧玄谨亦相同说道。
“江休,你去找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过来替她验明正身,朕与皇后监视着,无论结果如何,你们不许有异议。你们既然相信她是个好女子,未婚之前自是不会有不检点的行为,朕只能做到这些,假如你们之间有任何一人怀疑她,就不必找嬷嬷验明正身。”楚穆炎神色没有丝毫改变,“两人之间贵乎真诚,有人对她不信任,朕不会让她受此大辱。你们也知道太后对她非常喜欢,她在此出了事,朕本身就难以向太后交代,再让她受此大辱,朕的颜面已经无存。”
陆少陵和萧玄谨异口同声说道:“皇上圣明,微臣没有异议。”江休领了旨意,低着头快步离开。“你们俩跟朕过去,记住你们俩说的话。”楚穆炎低眸轻声说道。
苏清菀的住所已经被围了里三圈外三圈水泄不通,不少太监宫女过来凑热闹,楚穆炎脸一沉,侍卫便把那些闲散人等赶鸭子似的赶开,楚穆炎冷冷说道:“来这里的太监宫女通通换了,朕不想这些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传出去,他们的家人多给点抚恤的银两。要暗地里进行,不要被苏清菀知道。”侍卫统领立刻明白应该怎样做,说道:“皇上,等苏姑娘走了以后,这里的宫人得了一场瘟疫,药石无灵,皇上虽然宅心仁厚安排太医诊治,可是结果真令人扼腕,臣也感觉万分悲痛。”
“的确,天有不测风云。朕也觉得很惋惜。”楚穆炎轻声叹息道,“恰巧就是这里的宫人有了瘟疫,朕也没办法,这一切皆是命数。”一切皆是命数,半点不由人。
陆少陵萧玄谨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对此事保持缄默。皇家之事讳莫如深,皇帝有些事情不愿意被传扬出去,做的只有杀人灭口,此等事情在史书上面也常见着。隐瞒的人是谁,他们心里明白,自然不会把事情跟她说出真相。
何谓真相?人的眼睛会蒙蔽一切事实的真相。
苏清菀的哭声若有若无的传来,时断时续,呜呜咽咽,崔乐玉说的话极轻,让人听不真。楚穆炎犹豫了一下,手停在半空,顿了一会儿,轻轻敲着门。玉银把门打开,楚穆炎进去,苏清菀的衣妆整齐,正趴在桌子上面呜呜哭泣,楚穆炎问道:“清菀,你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情吗?”
苏清菀目光快速地在他们三人脸上掠过,娇俏的容颜上面泪痕未干,豆大的泪珠很快又滑落,她用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滑落,哭道:“我昨天喝醉酒了,哪里记得昨夜发生什么事情,是姐姐宫里的太监把我扶进来的。”她伸出雪白的手臂,卷起衣袖,指着原本点上守宫砂的位置,羞愧难当地低声说道:“舅舅给我点的守宫砂已经没了,而且清菀在床上发现了一条手帕。”说着快速一扬,而后快速地收回到自己腰带中。
那条洁白的帕子有些点点血迹,就像开在雪地里的梅花。她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在说道:“楚郎,我跟你终究无缘。萧玄谨,就算是我对不住你好了。”
嬷嬷很快被江休带进去,后面跟着两个太监,抬着一个马桶过来,他们三人行了礼,说道:“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你是宫里的老嬷嬷,请你验证这位姑娘是否处子。”楚穆炎说道。
“不要。”苏清菀回绝道。“清菀不要任性,你毕竟未经人事,有些事情不懂,还是验一下为好,免得冤枉好人,你的闺誉要紧。”崔乐玉轻声斥责道,一手拉着她的衣袖。“这种事情发生羞也羞死人了,你们还要我验明正身,是不是要把我死路上面逼?”苏清菀怒道,美目盈盈地注视着楚穆炎,心道:“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找宫里的嬷嬷来验明!”
她的眼睛有了薄薄的雾气,宛如暮春时节最美的江南烟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流入眼中又是哀怨,又是惆怅,楚穆炎注视着她的目光,心头不停地抽搐,心念道:“清菀,让你受委屈了。”口里淡淡说道:“只是让你验一下,不会让别人碰你。”“我不要,你们这是存心的!”苏清菀一怒之下,双手推翻了桌子,转身就要往外跑,楚穆炎按住她的肩膀,苏清菀柳眉紧紧蹙起,手臂挣扎着,要摆脱他的钳制,楚穆炎怒道:“难道我还会害你吗?”他鼻翼也在不停翕动着,双目盯着她看,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苦心。
“你明明知道的!你说该如何验?”苏清菀美目若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跟这位嬷嬷进里面去,她会告诉你该怎样做的。”楚穆炎沉声说道。“皇上既然要验,那就验好了。”苏清菀万念俱灰地说道。
“姑娘请随奴婢过来。”嬷嬷躬着身子客客气气说道,苏清菀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进入了内房,两个抬马桶的小太监也进去,随后将马桶放下,退了出来。
里面悄然无声,连人的呼吸也变得多余,每个人的心头都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心头被压得透不过气,内侍的动作非常小,崔乐玉拉着楚穆炎的手,发现他的手心湿漉漉地全是冷汗,说道:“清菀会没事的,也许不过这是一场误会。”楚穆炎说道:“如果不是误会呢?你该明白这样对女儿家的伤害有多大。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承受这异样的目光!朕于心何忍!”
“皇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错已经铸成,总得有人来背。”崔乐玉说完,楚穆炎便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让谁来背?是清菀?还是萧玄谨?亦或是陆少陵?”“臣愿意背负一切责任。”陆少陵石破天惊地截了他们的对话,淡然说道,“现下做什么无济于事,臣不在乎苏清菀以前如何,臣愿意娶她做臣的妻子。”
“你真不要脸!你明明知道苏清菀是皇上赐婚给我的,你还在此说这些话,徒然是惹人笑话,你别以为你说这些话很了不起!谁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萧玄谨在一边冷淡地说道,语气全是讽刺之意。“清者自清,陆某不会跟你费口舌之争。”陆少陵说道。
“你别以为你是武将我就怕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把她抢走的!”萧玄谨起冲冲地说道,捋起衣袖来,准备再和他干一架。“萧侍郎,你以为你的脸丢脸还不够多吗?朕都替你感到害臊了!”楚穆炎看着他这样不争气,暗忖着如果易地而处,他是个女子也会选择陆少陵,这个萧玄谨心性跳脱,和陆少陵的风度完全不能相比。他连这样一点大的事情都不愿承担,倒是陆少陵明明是不相干的人,反而洒脱地认了这笔不属于他的糊涂账。
“是你的不必求,不是你的求也没有用。”陆少陵定定地盯着萧玄谨说道,眼峰冷锐如刀,全然是看不起他的表情。
正说着话,苏清菀已经跟嬷嬷出来了,她的神色一片冷寂,眼底是一片苍凉的沙漠。嬷嬷欠身道:“皇上,这位姑娘确已非处子。”苏清菀身子不稳踉踉跄跄倒退数步,扶着梳妆台凄然一笑,水水亮亮的眼睛盯着楚穆炎:“你满意了吗?”
苏清菀素手摸着一把剪刀,闭着眼睛就要往自己心房扎去,心道:“我这算是还你的人情了,从此不再欠你的了。”雪亮的锋芒被阳光映亮,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剪刀已然毫不留情地朝着自己心脏刺去,有人的身躯倏然而至,刀尖刺向他的后背,宛如花开的声音。
苏清菀心生死志,这一刺下去非同小可,她根本不愿意见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喜怒哀乐与她有何干系,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浑浑噩噩活了十八年,没有几天开心的日子。她对楚穆炎的爱恋不能公开,只有默默放在心里,只要让萧玄谨把这笔账认了就行,可是陆少陵要把这笔账认过去,他可以不介意,但是不代表她可以不介意。
他忘记了过去,可是她从没有忘记过去,五年来他少年的笑貌常在她脑海中盘旋着,纵然他开始对她恶言恶语,可是他到底还是真心对她好,不计较回报,现下他说愿意担负这一切让她难过的要命,楚穆炎一步步揭开她的伤疤,把没有愈合的伤口血淋淋展示给大家看,让她情何以堪!
陆少陵一次又一次地救了她,他愿意付出,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这种以性命相待的付出,她会还不起,唯只有死才能偿清。他这样的人,身家清白名门闺秀,洁身自好的女子才能配得起,她根本就是满身污秽!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有人猛地挡在她的面前,手中有着温热的液体,苏清菀睁开了双眸,看到陆少陵倒下的身躯,她尖叫着把剪刀扔掉,跪倒在地,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泪水再也止不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不是想要你死的呀!”
楚穆炎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喉头滚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少陵说他可以担负这一切,他以为他是说说而已,他居然能够把性命也给她;萧玄谨面带愧色的掉过了头,他做不到陆少陵这样毫不犹豫地为她挡着一刀。
“清菀,我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陆少陵受了重创,额头上面豆大的汗珠流下来,脸上一下子失了血色,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以后遇见事情不要这样做傻事,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许你轻视自己的性命。”苏清菀含泪点点头,流着泪水问着:“你疼不疼?”“一点也不疼。”陆少陵转头目光望向楚穆炎,“皇上,微臣这事情不要向微臣父亲提起。”楚穆炎的目光回视着他,轻声说道:“朕知道了,朕马上召太医过来,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你都要给朕活下去!朕的江山还有靠你来撑着呢!”“不过就是刺伤,哪有这么容易要了我的性命。”陆少陵恍若无事地说道,伤口的疼痛让他不停倒抽着凉气。
“陵哥哥,等你伤好了,我就嫁给你做老婆,你不许不认账的!”苏清菀美丽的眼眸凝视着他,眼波里面潋滟生辉,脸颊上起了红晕,凑上前去,俯身颤抖地将水润的朱唇印在了他略显苍白的双唇上面,“喏,人家已经亲了你,你好了我就嫁给你;如果你死了,我就算陆家的寡妇。”陆少陵笑了,轻轻地摸着她的俏脸,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轻轻说道:“我怎么舍得让这么美丽的新娘子做寡妇。”苏清菀嫣然一笑,泪珠依然落了下来,秀美的容颜如同沾了雨滴的梨花,楚楚可怜的蛊惑着人心。
楚穆炎萧玄谨双双背过身去,亲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投向别的男人怀抱,他们是忍受不了,可是他们都丧失了这个资格,根本无从说他耍诡计做小人来骗取苏清菀的芳心。
崔乐玉背在一旁偷偷地擦着眼泪,心中不禁想着:“清菀的运气真好,就算没有了清白,可她有了能够为她豁出性命的好男儿。”“陆爱卿,你先好好养伤吧,朕会召太医过来看你伤势的。”楚穆炎淡淡地说道。“臣谢皇上。”陆少陵说道。
“等会儿朕叫人把你抬到你的地方去,你跟苏清菀始终男女有别。”楚穆炎回头对萧玄谨说道,“你现在即刻启程,连降三级,去兵部管理武库,罚俸半年。你服不服?”萧玄谨有气无力说道:“微臣当然服气。”他明白苏清菀对他的感情根本没有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所以才用话来堵住他的嘴。她现在清白已毁,对他肯定是有恨意,连降三级罚俸半年是很轻的处罚了,他哪里敢不服气。
楚穆炎明白苏清菀是什么样的人,可她竟敢当着他的面亲吻别的男人,让他丧失了自信心,她曾经口口声声说爱他,怕是在此情况下,对他心灰欲死,斗胆违抗他的命令,向陆少陵求婚。他是真的恨透了自己,可是无可奈何,他有太多的顾忌,反倒没有平常人那样爱得如烈火熊熊。她是认准了他不敢说出夺取了清白的人是他,所以才会把他无视,公然跟别人亲热。
“陵哥哥,你先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儿吧。”苏清菀待闲杂人等走后,让两个太监帮她把陆少陵抬到她的床上,陆少陵说道:“你我不是夫妻,此举不妥。”“可是你已经亲我了,难道这就妥了?”苏清菀羞红了俏脸,陆少陵只得让太监把他抬上苏清菀的床上去,她的床上香喷喷的,盖的薄被有一股甜腻的香气,中人欲醉非复人间。苏清菀自己打了一盆清水过来,然后又拿出一瓶止血的药膏,笑道:“这还是我用的呢。”轻轻放在床头,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搂着他的肩部,一点也不生疏,让他半坐在自己的床上。
崔乐玉满腹狐疑——苏清菀的心上人是陆少陵,可是一直埋在心里五年;随后答应了萧玄谨求亲,她跟她说话时候从来没有提过她的心上人是陆少陵,如果这样,她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必定会想法设法成全他们。
“陵哥哥,你那时候还凶我……我那时候真的很生气,发誓再也不理你了。”苏清菀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幽幽地看着他,神色颇有几分气恼,好似对萧玄谨的无礼没记挂在心头。“我再也不会凶你,我只会一心一意对你好。”陆少陵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面,苏清菀有点瑟缩之意,身子竟然止不住地哆嗦起来。“是我唐突你了吗?”陆少陵柔声问道,他的眼光抚过她如画的眉眼,挺翘的瑶鼻,诱人的红唇,艳压群妍的脸颊上是化不开的红云。
苏清菀摇摇头,眉宇间的羞意更甚从前,问道:“你不嫌弃我不懂矜持吗?我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是天籁的回声,绕梁三日而不绝。“我心疼你还来不及,不会嫌弃你。”陆少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玉颜,今生今世也看不厌,苏清菀羞得轻轻捂着自己的脸颊,嘴里嘟嚷着:“羞死人了,看了这么长时间。”
“等你变成了白发老婆婆,我也看不厌。”陆少陵轻声笑了,回忆着她说的话,“你还是第一个说我笑起来好看的人。”“你还取笑我。你笑起来是挺好看的。”苏清菀说了这话,脸上的红晕就再也淡不下去,娇羞的神态让人心生怜惜,“我帮你把外衣脱下来吧,等太医过来替你治伤。我不是有意要刺伤你那么深的。”“清菀,你是未出阁的女子,还是让太监过来帮我解开吧。”陆少陵拒绝了她,苏清菀刺得很深,陪她说了这么多话是他的极限,声音弱了下去。
崔乐玉有点了然,原来苏清菀是为了气陆少陵才答应萧玄谨的求婚,要不是来这一出恐怕逼不出陆少陵的真心话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她没见过苏清菀对男子这样亲热过,她的心里还是有她的“陵哥哥”吧,所以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了陆少陵的嘴唇。陆少陵曾三次救了她的命,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缘分,这对从小失怙的苏清菀来说是及时雨,也难怪她不在乎萧玄谨对她如何,陆少陵才是她在乎的人。
“清菀,陆将军说的是,你还未出阁,举动不能够这样轻浮,会被别人笑话的。”崔乐玉嗔怪着苏清菀。苏清菀低下头,羞红了脸颊不知如何是好。“皇后娘娘,清菀再被你说下去要做乌龟了。”陆少陵说着做出乌龟的样子,苏清菀见他受伤了还要逗自己开心,心里更是难过,心想着陆少陵对我这样好,真不知该怎样报答他,也只有以身相许才行吧。他要娶自己,那就嫁他好了,总比萧玄谨要强,他几次三番救了自己命,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说要把楚穆炎的账认下来,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心胸宽大的好男子,能够遇上一个都是毕生的荣幸了,不应该三心二意记挂着别人。
“陵哥哥……”苏清菀目光流动,眼眸中似乎能够漾出水,陆少陵情不自禁地伸手描绘着她的柳眉,轻点着,着迷地看着眼睛,赞叹道:“世上怎会有这样美丽的眼睛。”苏清菀的眼帘低垂着,睫毛不停地闪动,起身道:“我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清菀从小就是这样子,你不能欺负她。她害怕打雷,害怕被人伤害,害怕被人笑话。虽然她总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她心里很在乎的。”崔乐玉略带怜悯地说道,“她很好强。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厉害,可是心里却很脆弱。你知道她被蛇咬之后,皇上要杀了马夫和她骑的那匹小马的事情吗?”
“微臣不知。”陆少陵惊愕地回道。苏清菀被咬伤了之后,他就听说楚穆炎让宫人在有杂草的地方放雄黄,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若皇后说的是真的,那楚穆炎也太心狠了。“清菀那时候腿伤没好,她就跪在地下为他们求情,伤口都给迸裂了,流了许多血,还顶撞了皇上,皇上终于不忍心才赦免他们的罪。”崔乐玉轻声叙说着往事,好似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可是陆少陵明白苏清菀的腿伤被五步蛇咬了以后,小腿上的伤处一定会像千百支小针不停地刺,她能做到这样实属不容易。
“我答应要娶她,会好好的保护她。”陆少陵的心底充满了柔情,最深处的心头被棉花充满,他对她全是感动,她会在自己的能力给别人力所能及的的帮助,不会太计较得失。她虽然有点瑕疵,可是世上没有是十全十美的人,瑕不掩瑜,他爱这样性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