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人不怕死的?苏清菀固然也怕死,楚穆炎是一国之君,陆少陵是良将,自己算什么,从来就是他们来保护自己。
陆少陵曾经几次救过自己,她怎么能够再次承情?她何德何能,得两位如此出众的男子垂青?
四个士兵把马车推过来,楚穆炎抱着苏清菀上车,楚穆炎将她白色的狐皮披风解下,柔然单于所赠送的披风极为厚实,所射的细针有一部分射到了披风上面,苏清菀扒在他的肩头,银牙轻咬,牙关咯咯作响,眉峰微蹙,连呼吸也喘不上,她用力的抓住楚穆炎的肩膀,力度之大透过厚厚裘衣让楚穆炎吃痛。
“先找家医馆看大夫,再折回函谷关。”陆少陵喝道。
隔着厚厚的车帘,隐瞒了车内的一切。他不清楚苏清菀的伤势如何,他所能做的就是这些。
苏清菀是他深埋在心底的女子,他喜欢她,爱慕她,尊重她,从来不敢有半点亵渎的心思;此次相见,她看他的目光跟往日不一样,包含了歉疚居多,她一直向他道歉,说自己从来认错了人,认错人从何而起,他也无从追究。
济世草堂是这边一家有名的医馆,世世代代行医,医术高明,安分守己是标准的良民,将近百名官兵包围了草堂的那一刻,来医院诊治的人一见这么多的官兵,全部以为大夫犯了什么事,不约而同跑光了,范大夫和小药僮不知何事,一个劲的下跪磕头:“草民不知犯了什么事情,还请大人告知。”
“大夫,有人受伤了,还请你救她一救!”陆少陵说道。
楚穆炎抱着苏清菀走进来,冷声说道:“你救不回她的命,朕就抄了你的九族!”
男子虽然穿了普通的衣服,仪容不凡,眉宇间有一股清冷的气质,身材修长挺拔,但是与生俱来尊贵的气质是无法隐藏,玉簪束发,龙行虎步,清隽优雅,必定非富即贵。
他一开口,范大夫便捣蒜般的磕头,说道:“草民必定全力诊治娘娘。”
楚穆炎淡淡说道:“不必多礼。她的伤在后背,不必跟朕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朕要的是要治好她的伤。”
“是是。”范大夫吓得冷汗直流,第一次面圣,却是身家危在顷刻,双腿禁不住地发抖,自己往内堂走,颤声道,“皇上,草民得查看娘娘伤势,还请皇上恕罪。”
“你就查看伤势便可,若是被朕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朕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喂狗!”楚穆炎觉得怀中她轻得宛如飘絮,快要御风归去,忍不住寒声说道。
楚穆炎一开口就是抄九族,吓得大夫惶恐不安,苏清菀暗暗觉得好笑,嘴角微微一笑就扯动了自己后背的伤口,呻吟出声。
“清菀,你忍一忍,马上大夫就替你治伤了。”楚穆炎的话语温柔下来,柔情似水的浓情要将人的心肺融化,苏清菀埋在他胸口的头抬起,低颦浅笑,笑语如珠:“楚郎,你怎么开口就是这样子,大夫快被你吓跑了……哎唷……”
明眸善睐,如月般清华高贵,脸颊虽是失去了颜色,依旧风姿楚楚,身着了一袭红衣,韵致动人,虽然疼痛,但是没有如同一般女子那样哭天抢地的哀嚎,还有闲情开玩笑。
陆少陵沉声说道:“皇上,微臣在外面守着。”大步流星往外面走。
楚穆炎微微颔首。陆少陵有自己的操守,从不轻薄他人,也不屑行小人之事,他们之间光明正大,他们的称谓未变,终究情已然不一样了。
苏清菀像条壁虎似的趴在床上,一想大夫要查看自己后背,还是心底有些羞怯,即使只是平淡的医患关系,她还是有些不愿意,可怜巴巴看着楚穆炎,欲言又止,泫然欲泣,楚穆炎明白她的不安,附耳说道:“有我在,不要害怕,我会陪你的。”
范大夫拱手道:“草民还得劳烦皇上将娘娘的后背给草民看,草民方可对症下药。”他是大夫,见过的病人是不少,但是这边塞之地鲜少有王公贵胄,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上?顶多就是富贵大家请他看病,也没有女眷让他治疗外伤,单单治疗内症。
天朝风气开放是不假,可是不曾有女子让大夫看自己的外伤,在天朝,女子连露一丝肌肤出来也是于理不合的。
“清菀,别怕,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苏清菀眼眸莹然,苍白的脸颊有了淡淡的红晕,楚穆炎身子半蹲,凝视着她娇羞无比的玉颜,心底生出怜爱,说出话自然也倍加柔情,握住了她的纤手,让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冰凉的手。
范大夫背过身,说道:“皇上,还请尽快替娘娘解衣。”
楚穆炎轻轻搂着她,小心地不碰她的后背,解开了她衣裳的细带,苏清菀嘤咛一声,靠在他的怀中,觉得整个人无处安放,娇靥的红晕更胜,楚穆炎一边柔声安慰她,一边迅速解下她的衣裳,柔滑腻雪的后背有数十支毒针,根据力道的大小,或浅或深刺在后背,深的连头也摸不到,血渍模糊了伤口。
范大夫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又搭上她的脉搏,脸色沉重,写了一副药方,让药僮去外面煎药:“皇上,娘娘背后有针上有毒,草民只得尽力施为。”
楚穆炎看他一根根将毒针拔去,又拿出了磁石吸出了体内的毒针,伤处高高肿起,又立在门口,等药僮膏药端来,拱手说道:“还请皇上将这些膏药敷在娘娘玉体上。”
楚穆炎接过药碗,将药膏均匀地敷在她的脊背,苏清菀本来觉得后背灼痛无比,等药膏敷上,冰冰凉凉让她感到很舒服,紧蹙的眉头舒缓下来。
后背的膏药被体温熨干,楚穆炎用温水将她后背的药膏擦干净,消肿了一些,脸色稍霁,轻声问道:“你还疼不疼了?”
苏清菀如云的发鬓偏在一旁,下巴抵在玉手上,说道:“好多了,没有开始那样疼。”
“皇上,娘娘,草民施针为娘娘导出毒液,请恕草民无礼。”范大夫拱手作揖,拿出了一把银针。
楚穆炎利眸冷冷看着他,开口道:“施针吧。”
银针迅速地扎在雪背上,好似一条无形的蛇钻入自己奇经八脉,就像一万条小虫附体,苏清菀终于说道:“疼。”冷汗珍珠般坠落。
楚穆炎替她擦汗,安慰道:“等一会就好了。”
等银针拔出,腥臭的脓血自伤口流淌,似雪的肌肤,乌黑的脓血,诡异妖艳,楚穆炎换了一盆热水擦干净,又在范大夫的指挥下重新涂了一层膏药。
重新擦干净之后,苏清菀脊背上的肿包差不多消失了,楚穆炎说道:“你做的很好,要什么赏赐。”
“皇上,救人是草民分内之事,皇上不追究草民冒犯之举就行了。娘娘余毒未清,每天需沐浴一次,敷药一次。沐浴之时需要配以草药发挥药力,连过半月之后,自可清除。”范大夫背对着楚穆炎说道。
楚穆炎小心地将她的衣襟拢好,打横抱起,微微一笑:“你做得很好。”
楚穆炎意欲将苏清菀治好以后,派兵将医馆的人杀干净,大夫甚为乖觉,除了迫不得已才动手,其余皆是后背对着他们,不敢多看,楚穆炎的念头总算取消。
“草民这医馆中只有皇上受了小伤让草民医治,哪里敢居功向皇上要赏赐。”范大夫说道,“草民不敢说出一句闲话,让外人知道皇上受伤。”
“你的医术很好,朕就饶了你的不敬之罪。”楚穆炎神色缓和,随即说出的话又变得凌冽,“若是外面有什么闲言碎语被朕听见,你知道后果会怎样。”
范大夫也有所耳闻当今皇上手下有一批暗卫,专门以刺探别人情报为能事,搜罗别人罪名不费吹灰之力,昔日盘踞在朝堂上的几个家族就是被罗织的罪名整下台的。
“楚郎,这位大夫医术高明,不如让他去陆将军的军中任职,留在这里实在太屈才了。”苏清菀柔柔说道,雪白的脸颊恢复了血色,浅颦一笑就动人心魄。
“清菀说的甚为有理。你不若去宣威将军军中任职,留在此地实属大材小用。”楚穆炎微微一笑,“你收拾好包裹就随军出发吧。”青葱玉手搂住他的脖子,幽香萦怀,有兰芷芳菲之气。
“草民恭敬不如从命。”皇上对这位娘娘感情不一般,冰冷的目光一碰触到怀中女子脸颊,一下子就满是春风入怀之意,他虽然迫于无奈救人,但是娘娘的千金之躯何等尊贵,他只求保命就行,到陆少陵军中任职算是皇上开了恩典,他没这个胆子敢不答应。
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低,陆少陵在门外守着什么话也没有听见,直到楚穆炎满面春风的走出,他才放下了一颗悬挂在半空中的心。
苏清菀娥眉翠敛,无数抱歉的话就要脱口而出,楚穆炎道:“你要跟陆少陵说什么,我帮你转达就好了,你不许老是看他。”他不要他心爱女子的眼眸中还有第二个男人。
“我想要跟他说对不起。”苏清菀闷头说道,神色郁郁,“我一直把他当成你,我欠他很多。”
“到函谷关之后再说。”他虽已经成人,然而他的举动幼稚可笑得就像一个新堕入情网的毛头小子,心爱的女人就算是看别人一眼他也会吃醋,有时候苏清菀就不得不把他当做小孩子,柔声细语的哄他。
范大夫嘱咐了药僮几句话,收拾好行囊,就随大军出发了。
柔然人胆敢毁去契约,公然向天朝挑衅,意图不轨,来者明知自己会有去无回,就把自己的脸孔划烂,使之辨不出本来的面目,万一刺杀失败天朝也不会有借口向柔然问罪。
那个柔然人想的倒好,以一己之力杀了陆少陵,还装作死尸,任凭陆少陵长枪入腹也能按捺不动,只待最后一击,使陆少陵重伤,可是苏清菀不顾自己的安危推开了他,所发射的毒针更被柔然单于送赠的披风挡了大半,不得不说这是天意。
众将在关口分成两队恭迎皇驾。
虽然知道御驾亲临函谷关所为何事而来,心中了如明镜,眼睁睁看菀夫人浑身就像是没了骨头的似的,瘫软在楚穆炎的怀抱,螓首微低,精致的小脸贴住他胸口的衣服,温婉娇媚的模样着实可人。
放下吊桥,楚穆炎抱着苏清菀大跨步进入军营中,一路上一言不发,苏清菀心里有些不安,每次偷偷用眼角瞥他,他总会用吃人的目光的目光瞪着自己,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搞不清楚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
直到进入了陆少陵的官邸中,才算是有了答案。
楚穆炎抱着苏清菀进入房中,才将她放下来,冷声质问她:“你肩膀上的伤口怎么回事?”
他帮她宽衣的时候清楚看见她的肩上有一大块的伤疤,还结了痂,他忍不住又恼了,好不容易等她把伤治完,他算是要发火了,怎么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没有跟他说。
楚穆炎发火的样子着实有些怕人,苏清菀好似做了坏事似的小孩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没事,就是碰见饿狼了……后来被万俟哲华救了……对了,万俟哲华就是以前行刺过你的刺客。”
“我早就知道了。你去什么地方不好,偏要来这里,先是住黑店,被人贩子卖了,又遭到饿狼袭击,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还说什么我怎么不相信自己治下的清平盛世,你不去江南,非到边关,这里鱼龙混杂,你倒是对什么也没有戒心,还被饿狼咬伤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我发火的?”楚穆炎越说越咬牙切齿,暗恨自己怎么轻易放她出宫,恨不得把她好好打上一顿才算是泄心火。
苏清菀大气也不敢出,乖乖挨他训斥,连呼吸也得屏息,等到他老人家尊口说教完,她露出献媚似的笑,扯着他的衣袖,厚着脸皮撒娇:“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你就凶巴巴的发脾气,我还以为你会很温柔的对我呢。”
楚穆炎好气又好笑,苏清菀还有心思埋怨他凶,她根本不明白他的魂魄被她搅得魂飞魄散,支离破碎的,他继续摆脸教训她:“你还抵赖,又死不认账!我的魂都快被你吓没了!万一天朝跟柔然没讲和,你认为他们会双手将你送还给我吗?御医先不谈,恐怕赎金就是要一大笔,我又得花好些银两,算一算,如今民间雇一个丫鬟需要多少银两,你得给我做多少年的丫鬟才能还清这笔债务。”说得好似民间放“驴打滚”利息的地主流氓,“对了,先前我放你出宫的那些剩余的银两你放到哪里去了,快快还给本公子!”
“你个小气鬼……那些银两早就被我弄丢了,所以才不小心到黑店的。”苏清菀理不直气不壮,只得老老实实招出,“那个老板娘在我食物里面放了好多羊肉,我还以为她是好人,结果就……”
“结果被迷晕,被卖给别人……”楚穆炎的声音凛冽,鹰隼般的眸子扫向她,“到底是什么人买了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有没有受到欺负?”
随意买卖来的奴隶下场可想而知,苏清菀容色过人,要是遇见男的买主,怎么可能……
楚穆炎觉得胸前一热,他已经被苏清菀紧紧抱住,她抱得那样紧,羽睫如一排小扇子,眸间蕴含哀切,说道:“我被两个柔然男子买了……我就杀了他们,我没有被别人碰过。”
他的印象中苏清菀总是纯真善良,出尘秀雅,不曾想她也会如此一天,楚穆炎心疼不已,大手抚了她的发髻,轻声说道:“清菀,我的小清菀,你就好好留在皇宫,我不能再次忍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一个没有武功的女流去对付两个柔然大汉,她定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方法,她的性子表面随和,实际上是孤高倔强,他花了许多心思才换得她的倾心一顾,又怎么会轻易就从了他人?
“我离开皇宫的每一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是我任性让你担心了,你会不会怪我?”苏清菀丽眸如水,凝住他清隽的眉目上,低柔的诉求有了水汽,宛如夹杂了花蜜,关外冰雪地,眸色也氤氲了暖气。
楚穆炎要吻她的樱唇,苏清菀细嫩的肌肤被他短短的胡茬一刺,身子一侧便躲了开来,格格笑出声:“你的胡子要刮一刮了,刺得我好痒。”
楚穆炎却拿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下巴上,来回摩挲,苏清菀的眸子流转,笑意盎然的盈盈水眸让他觉得已然与她暌违经年,笑着轻问:“好玩不好玩?”温暖纤柔的手心在他下巴上摸得格外舒服,愈发恶作剧似的不放手。
苏清菀觉得他长出的胡茬很是扎手,等摸到他没有长到胡茬的脸颊是另外的感觉,又摸上他的下巴,兴致勃勃的用下巴去感受他的胡茬,就碰了一下,小乌龟似的缩回头,说道:“你的胡子摸起来还有些好玩,其他的一点也不好玩。”
楚穆炎笑道:“清菀,帮你夫君整理颜面吧。”
苏清菀便端来胰子,还有一盆清水,找了一把小刀,把他脸上多余的胡须剔除,楚穆炎有些累了,身体靠在躺椅上半眯着双眼任她摆布,她的动作轻柔,一点也不会把他弄疼,放心的安心养神。
楚穆炎清俊的眉眼渐渐地显现,浓淡适宜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柔和的轮廓,还有薄薄的双唇,多日未见,他的眼角多些了沧桑之意,舒展的眉间也有些愁绪,一遍又一遍用手背摩挲,时常惦念的男子活生生出现,她不禁想起:“若是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临哥哥,’我会不会骂他,拒绝他?”
因为有崔乐玉,她始终不敢承认自己已然对他动心了,具体是从哪一天动心的无从得知,她从来没有经过一个男子的爱恋,一切是懵懵懂懂的,楚穆炎改变了她,让她明白一个女子心里若是有倾慕的男子会是怎样的感觉。
那就是飞蛾扑火,贪恋那一点灯光,即使即将被大火燃烧也不会后悔。
她主动的让他要了她,极尽所能的让他感觉到快乐,他欺负了她,可她总不是舍不下那一点眷念,明明是恨极了他,可是也能感觉他占有自己的一点欢愉……
她以前恨他以前若无其事将她推给别人,后来才明白他不想自己嫁为他人妇,也不想被崔家作为工具,就出此下策,让自己嫁给了萧玄谨。这三个字许久不见,快要在她生命中摘除,如此便有些许陌生。
终于还是忍不住,微微俯身,柔软娇嫩的红唇印上他的嘴巴,舌尖舔了他的嘴巴,清清淡淡的没什么味道,见他没醒,她的胆子更大了,温润的红唇吻向他的耳垂,苏清菀轻咬了一下,他还是没醒,调皮地转动位置,转向他的脖子,兴致盎然留下自己的印记,突然楚穆炎猿臂一伸,紧紧箍住了她的纤腰,她整个脸就埋在他的领口,动弹不得。
“清菀,你怎么在我睡着的时候偷袭我?”楚穆炎嘴角微扬,笑睨着看了苏清菀,她柔软妖娆的身躯与他相贴,素手放在他的脸颊两侧,嫣红的小脸宛如焰火,水色蒙蒙的眼眸,唇角还有未曾消逝的笑意。
“什么叫我偷袭你?是你偷袭我,我替你刮胡子刮得好好的,你就突然来这么一下,我连动也动不了。”苏清菀强词夺理,意图要耍赖,心脏抑制不住乱跳。
两人久别多日,她还是那样青涩单纯,楚穆炎见她脸色通红,快要不能自已,总算是大发慈悲的放了她,修长的指头拂过嘴巴,自顾自的问道:“是哪个小混蛋乘我睡觉的时候占我便宜的?这里只有一人,如果不是人,难道还是不知名的狐狸精吗?”
苏清菀明知他在拐弯抹角说她是狐狸精,睁大了水眸,嗫嚅道:“哪里是狐狸精呀,你还见过狐狸精么?”
“听民间的老人说,狐狸精长得很是美貌,这不,我不是遇见了一个美丽动人的狐狸精么?而且我还被她迷的魂不守舍,天天惦念着她,想着她。”楚穆炎真心喜爱调笑她,每每见她脸红娇俏的神态,他总会失笑,心情大好。
人生若此,别无他憾。从前空白的岁月中,总算是有了明媚活泼的色彩填补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