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绿色的外衫,杏红色的外衣,云鬓雾鬟,一头青丝挽起,纯银的流苏步摇,斜斜垂下,纤腰如柳,神情郁郁不乐,显然有心事,容色绝艳,蛊惑人心,崔乐菱看得也呆了,心想:“怎么现在她现在越来越好看了?”说道:“表姐,你想不想回天朝?”
苏清菀喜出望外,欣然说道:“我当然想回到天朝,你能有办法送我回去吗?”
“我是三王子的王妃,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是送信出去还是可以的。”崔乐菱笑道。
“乐菱,你在柔然过得好不好?”她的样子看起来还算不错,苏清菀还是问了一下。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那时候柔然大论说什么三王子对我一见钟情,结果我就嫁了一个冷冰冰的死人头,当我不存在一样。”崔乐菱恨恨说道,接着口气和缓下来,“你现在身上有伤,不如先在这里养好伤再走,我会让人送信给陆少陵的。”
苏清菀轻声说道:“麻烦你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崔乐菱告诉柔然单于有三个王子,大王子叫万俟洋成,二王子叫万俟湖龙,三人是一母同胞。
门外传来橐橐皮靴声,有个侍女说道:“大王子,三王妃有贵客来,还请大王子避嫌!”
“去他妈的避嫌!这是你们天朝的规矩,干我屁事。”万俟洋成吼了一声,吓得侍女连忙避开。
苏清菀记得万俟哲华说过她所杀的两人是替柔然大王子寻找美女的,心怀惴惴,有些惊恐,虽然万俟哲华不会将这事告诉万俟洋成,她还是不安。
“哈,原来这就是三王妃的贵客,果然不同凡响。”万俟洋成一眼望去,崔乐菱身边有一个跟她同样打扮的女子,风姿清艳,脸上有些病容,香消雪减,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崔乐菱本就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天朝女子,然而与她一比,崔乐菱便有所不及了,简直就是石头跟珍珠差别,艳绝人寰,宛如明珠美玉,高贵典雅,百看不厌,比崔乐菱那个泥塑的美人好看得多。
苏清菀身子一离开椅子,就行了个柔然礼仪:“妾身见过大王子。”行云流水般袅娜,微微低头,眼帘垂下,正色说道。
万俟洋成与万俟哲华的容貌有些相似,不过因为他长期纵情声色,身子早已掏空了,脸色青白,双目无神,脚步虚浮,穿了一袭锦衣,完全没有王者的架势。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我这里有其他人,你还来!”崔乐菱嚷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又不是来了一次两次,你还给我拘泥这个。”万俟洋成眼睛一直注意到苏清菀的身上,勉强作了个样子,学了天朝男子作揖,“有缘得见,简直不胜荣幸。”
苏清菀的眉头微微一皱,又想起他们柔然人不懂天朝的语言,浅浅一笑:“大王子过奖了。”
“大王子,这是我的表姐,如今是天朝皇帝的妃子,就是出宫散心,遇见了歹人,被三王子救了。”警告他不要动苏清菀的主意,万俟洋成滥情成性,她是知道的,一碰见稍微有姿色的女人就要搞到手,如今看见了苏清菀又要动心思了。
“哦,原来是天朝皇帝的妃子,怪不得那么漂亮。啧啧,这天朝皇帝真是艳福不浅,有这么一个漂亮美人来陪他,要是我的话,我也乐死了。”万俟洋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听可达纥干说天朝皇帝有一个特别得宠的美人,叫什么‘菀夫人,’不知你的容色跟她相比,谁会更胜一筹。”
苏清菀见万俟洋成神色轻佻,满口胡言乱语,心头陡然有气,面上依旧不变:“妾身就是王子所说的人,王子满意了没。”
万俟洋成仰头大笑:“哈哈,难怪天朝皇帝不愿意再纳嫔妃了,有夫人这样美貌的人,恐怕就是是天仙下凡也看不上了。”
“妾身只是蒲柳之姿,王子过奖了。”苏清菀淡淡说道。
“大王子,我表姐身体未愈,还请大王子注意分寸,不要打扰表姐休息。”崔乐菱听万俟洋成满口称赞她的美貌,心中不满——当初口口声声称赞她的美貌,如今知道苏清菀是楚穆炎的妃子,还是色迷心窍,嘴里胡说八道,也不管在什么地方。
“不错,我的确不该打扰夫人休息,我这就告退了。”万俟洋成哈哈一笑,立刻转身就走。
苏清菀脸上发白,神色初定,一下子就瘫倒在凳子上,浑然不复镇定自若的神态,轻声说道:“抓我的人,就是万俟洋成的手下。”
她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即使当日在温泉中,张曼芝看破她和楚穆炎的私情,她的杀机也是一闪而过,没有真正的动手。昨夜她从背后偷袭,一刀杀了阿式达,一点也没有犹豫。纵然是恐惧,她也没有后悔,她为了楚穆炎,可以不惜一切。
楚穆炎当初还说她胆小,心慈手软,一辈子也不见得会杀一个人,可她一下子杀了两人。
轩窗半敞,苏清菀徐徐走近窗前向探出半个身子张望,白草遍地,种了数不清的胡杨树,还有些风沙,五颜六色的小花在草坪上面盛放。
她弯起嘴角,笑眼温婉,恬淡的笑容挂在唇角:“没想到这里还有花朵。”
崔乐菱也走过来,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原来是格桑花,说道:“那是格桑花,在他们柔然人的心中是能够带来幸福的花朵,你想要去看看就出去吧,别走的太远。”又派了三四名随她离宫的宫女跟在苏清菀的身后。
苏清菀微微一笑,提着裙摆就出去了,蹲下身子,侍弄这些格桑花,香味淡淡的,她轻轻嗅着,小心摘下一朵,凑近自己的鼻子,陶醉得连眼睛也闭起来。
“菀夫人,你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一个领头的宫女问她。
“本宫开始没受什么苦,就是到青州地界倒霉,先碰见了黑店,被人抓,还被狼追,要不是碰见了三王子,恐怕就要成为狼的美食了。”苏清菀自我调侃,没有多说什么。
“您要是呆在宫里面恐怕也不会遇见这些。皇上对您如此宠爱,怎么没有派人保护你?”另外一个宫女问道。
苏清菀吐了吐舌头,忍不住做了个鬼脸:“本宫是嫌有人着我碍手碍脚的,一点也不自由。”握了几朵格桑花,盈盈的站立,娉娉婷婷,如月般清华,绝色的容貌比格桑花还要娇艳明媚。
一个王庭的士兵发出了一声惊喊,喃喃说道:“我难道是看见天朝仙女了么?”狐疑地揉了揉眼睛。
惊呼声此起彼伏,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好多守护王庭安全的士兵也看见了她的娇颜,不时倒抽了凉气。
可达纥干走过来,眼看士兵一个个神魂颠倒,喝道:“你们怎么了,看见三王妃也不是第一天的事……”
一个士兵躬身回话道:“大论,那个女子不是三王妃,是天上的仙女来着……”
在柔然王庭里面穿天朝襦裙的女子只有三王妃一人,哪里还有别人?可达纥干这样想着,就走过去看个究竟,那个婀娜背影一转身,他就惊呆了,好不容易回神,指着她,两眼发愣:“菀夫人,你怎么来柔然了?”
苏清菀一笑,摊开手掌,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大论,妾身是被歹徒绑过来的,不是妾身愿意来柔然的,还请大论帮忙,将妾身的事情告知给单于。”
那个万俟洋成一见她就不怀好意,虽然不至于动手动脚,但是口齿轻浮,告诉单于好歹能够让他收敛,毕竟自己是天朝皇帝的妃子,柔然如今与天朝和好,想来单于也不会糊涂,肯定会勒令万俟洋成不要对自己动什么歪念头。
“听说你们天朝女子三从四德,不随意出门,天朝皇帝又怎会让夫人出了皇宫?”可达纥干呵呵一笑,顺便问她怎会出宫的。
“妾身是出宫散心的,哪里知道会碰见歹人,将妾身绑架到这里来?”苏清菀接着一笑,“你们柔然风俗与我天朝风俗迥异,男女之间也没有大防。今日大王子来三王子的宫中,说要瞧一瞧王妃的贵客,就对妾身说了些胡话。”
大王子生性好色他也了解,平日里单于也教训过他,他只是说碰的是王庭的侍女,也没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不管怎样,天朝皇帝的妃子已经来到柔然,就是柔然的贵宾,当然要好好款待,思及至此,可达纥干躬身说道:“大王子思虑不周也是有的,还请菀夫人多多见谅。天朝既然已经和柔然结成兄弟之邦,臣岂敢让夫人不悦?”
“大论是明白人,皇上也曾对大人多有赞赏,赞您‘豁达通透,处事圆融。’妾身当时还有所不信,现下才知皇上是一语中的。”苏清菀笑道。
“夫人想回到天朝,此乃人之常情,臣一定会禀告给单于,还请夫人宽容几天,等待臣的好消息。”可达纥干微微一笑。
“妾身就等待大论的好消息了。”苏清菀福了福身子,环佩轻叩,琳琅叮咚,带着一帮侍女姗姗离去。
崔乐菱跟苏清菀原本无话,只是她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地方久了,心里不免想念亲人,苏清菀在宫中正好打听到不少消息,崔乐菱就缠着她问这问那,苏清菀就说了些崔源加官还有楚崇宁等无关紧要的小事。
“表姐,你说了这么多,怎么很少提到长姐?”崔乐菱到底也不是傻子,苏清菀的语气飘忽,顾左右而言他,她怎么能听不出来?
“乐菱,你也知道皇上不喜欢她了,何必多问?她的神智有点不清楚,孩子刚生下的时候她连自己的孩子也忘记了,还以为手上抱的是我的孩子,差点将崇宁活活摔死,幸好皇上救了崇宁。我也不清楚表姐怎么会这样的。”苏清菀说道,说的每一句异常谨慎,唯恐崔乐菱听出什么。
“……长姐神智不清楚,你在乾清宫也能照着点,皇上又那么喜欢你。”崔乐菱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皇上有了那么多三宫六院,就算你真的进宫又能怎样?长姐真的以为皇上会只爱她一个人吗?”
苏清菀不再接话,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要双方明白就好,不必告知给别人。
她的身子还在柔然,但她的心早已飞回了天都,飞回了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身边。
身有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夜晚即将要到来,万俟哲华总算回来了,脸色有些沉郁,看着苏清菀不说话。
她穿了天朝的服饰,交领右衽,宽袍大袖,不是她以往穿的颜色,松绿色配杏红色,有些厚重,她穿起来雍容华贵,头上梳了天朝女子的发髻,眉眼浓丽,让人屏息。
昔日旧时容颜如故,可是眼前人非是往日人。
“我父王要宴请你,还希望菀夫人能准时出席。”万俟哲华声音微微低沉,他对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聪明他知道,她没心没肺他也知道,从一开始他就落败了,他并不了解她是什么人,只是因为她的美丽让他痴迷沉醉。
她外表柔弱,内心极为倔强,还略有有些任性。
“告诉单于,妾身一定会准时出席的。”苏清菀秀眉轻挑,心底对楚穆炎的思念日益加深,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
宴会在柔然的王庭内举行,出席的有老单于,还有屠耆阙氏,可达纥干作为陪客坐在下首。
单于的二王子万俟湖龙坐在她的对面,身量巨高,一脸蛮横,面目有些相似,气质迥然不同,倒像是天都常见的官兵,没有一点王子该有的轩昂仪态。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来自天朝的歌舞乐伎唱了李商隐的《夜雨寄北》,惹起了苏清菀的思潮,心驰神往,耳边又想起了楚穆炎的话:“外面多凶险,你还嫌我啰嗦,要不是担心你,我懒得管你呢。”
唇边的笑容幽幽柔柔,眼波似水,泛起了涟漪无数,不自觉放下酒杯,倾听故国旧声。
歌舞完毕,乐伎鱼贯般退下。
“菀夫人,此番歌舞如何?满不满意?”老单于身量高大,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笑容满面的问苏清菀。
“单于,这歌舞本就是天朝的。乡音熟悉,也就分外亲切。”苏清菀微微一笑,酒窝深深,起身答谢。
“夫人在我柔然境内出了事情,只能怪本王治理不周,害夫人吃了不少苦。本王罚酒三杯。”老单于说道,命人将金杯斟满,旁边的阙氏用手拦住了金杯,说道:“单于,你的身子还没好,怎么又喝酒了?大巫医让您少喝点酒的。”
“单于身体不好就不必喝了,保重身体要紧。”苏清菀也劝道。
“你们看,本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会有事的。无妨无妨。”单于摆手,喝了三杯羊奶酒下肚。
“父王,菀夫人已经来我们这里,应当让她欣赏我们草原舞蹈,菀夫人身处皇宫,这些歌舞早就看腻了。”万俟湖龙离席,对单于跪下,“孩儿愿意助兴!”
“你有此兴致,那就不妨去吧。”单于捋须微笑。
万俟湖龙拔出腰刀,舞于庭中,跳跃奔腾,霹雳如电光,时而急进,时而圆转,一把弯刀舞得“嚯嚯”有声。
“二哥武功又有进境,真是可喜可贺。”万俟哲华开口叫好,首先拍掌。
单于也在不停捋须点头,问可达纥干,说道:“大论,天朝有我等这样的勇士吗?”
可达纥干面露难堪之色,他们已经在陆少陵手下大败几场,否则也不会求和,然而苏清菀在此,也是在单于跟前,只能躬身说道:“单于,天朝地大广袤,自然也有不少俊彦才识之辈。”
可达纥干说话极为得体,顾全了双方的面子,万俟湖龙听罢,一把弯刀朝苏清菀这边直刺,万俟哲华刚要拔刀相助,苏清菀银铃般的笑声忽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万俟湖龙:“二王子,妾身并不懂武艺,王子兴致正好,可惜找错人了。”
“菀夫人误会了。本王子只是见夫人一人,特来排遣夫人寂寞而已。本王子知道你们天朝的陆将军厉害,只是意欲会一会他,不知夫人可知陆将军的武功有多厉害?”万俟湖龙问道。
“妾身只知道陆将军打仗厉害,为皇上立下不少功劳,从不知陆将军武艺怎样。”苏清菀含笑说道,“他日王子有空去函谷关,必定有幸欣赏陆将军的武艺如何高超。”
“那本王子的武艺如何?”万俟湖龙问她,恶毒的笑容悄悄冉起。
“王子得三王子单于称赞,必定高超。”苏清菀淡然一笑。
“本王子已经表演完毕了,这下该轮到菀夫人表演了。素闻菀夫人是天朝皇上的宠妃,想来歌舞也是妙绝。”万俟湖龙说道,“你们天朝不是有句话叫‘投桃报李’吗?菀夫人也该让我们看一看天朝女子的歌舞是如何的风情。”
“王子,菀夫人身份尊贵,并不比那些天朝的乐伎。”可达纥干亲眼见过楚穆炎对她如何珍爱,回绝了这个无礼的要求。
“你们天朝不是一直说‘入乡随俗’吗?菀夫人何必如此小气?”听了可达纥干的话,他并不退回去。
“菀夫人能孤身一人跑到这里,胆气非比寻常,为何如此小气?随便唱首曲子就行了。”万俟洋成由美人送葡萄入喉,等他吐出葡萄皮在手心,方才开口。
“菀夫人是贵客,又是女子,怎能与你们男儿相比,你们俩个不要说了。”单于说道。
“妾身歌舞只是一般般,王子要看天朝女子的歌舞,看天朝乐伎的就行,妾身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苏清菀莞尔一笑,婉拒道,她就是被万俟养成手下的人所掳,还没跟他接触,就生了厌恶之心。
万俟哲华将桌子一推,起身说道:“二哥意犹未尽,小弟不妨来跟二哥过两招,菀夫人是贵客,理应随意。”
还没等万俟湖龙答话,自己就先过去给单于行个礼仪,笑道:“父王,我许久没有跟二哥切磋了,要不趁此机会让菀夫人开开眼界。”
单于正好也被万俟哲华挑起兴致来,他对三王子一向钟爱,立刻答允道:“好吧,你们俩也确实很久没有切磋过了,既然有兴趣,让父王开开眼界也好。”
万俟哲华笑道:“二哥,小心了,我手上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话犹在耳,迅疾如闪电的刀光劈向他的面门,万俟湖龙连忙挥刀格开,两边的刀刃刚毅交锋,万俟哲华的刀刃往回缩,双脚微错,又袭击他的后背,万俟湖龙见他的刀法来得刁钻也不敢托大,右手回格,左手忽成擒拿之势,抓向他的腰上,万俟哲华急忙左臂横搁,膝盖半蹲,一刀挥向他的小腿,万俟湖龙见他的招数狠毒,身形向后一仰,倒退了数尺之遥。
“老二,老三的刀法比好呀!”万俟洋成懒洋洋的笑,见万俟哲华把万俟湖龙逼得节节败退,时不时一拍大腿,“好!二弟,你的刀法比三弟还要厉害!”
万俟湖龙受他一激,索性把弯刀扔下,大叫:“刀法厉害有什么了不起,扭打摔跤才是我们草原儿女的本色。”
万俟哲华轩眉一扬,也扔了弯刀,说道:“二哥要比摔跤,小弟自然也乐意献丑。”
单于见他们两人兴致正高,也不想打断,反正草原人一直尚武,就脱下自己手上的宝石手镯:“你们点到即止,谁被按到地上不能动,谁就输了,我这手镯就赏给谁。”
“二弟,三弟,你们俩加油,看看谁的武功厉害,这父王的镯子就归谁了。”万俟洋成笑眯眯的叫道,偷偷向苏清菀望去,见她虽然不作声,眼睛一直盯在万俟哲华的动作,关心焦急表露无疑。
万俟哲华存心在苏清菀面前卖弄,一拳虚晃,作势要做打万俟湖龙的下颚,万俟湖龙信以为真,侧身避过,万俟哲华双臂前伸,抱住他的腰,将他按到在地。
万俟湖龙左足勾转,顶向他的腹部,万俟哲华觉得气升不上来,手上的力道就松了,他乘机跃起,抱住他的头颈,万俟哲华伸手反抄,抓住了他的后颈,把他往地下重重一摔,哈哈大笑道:“父王,这镯子是我的了!”
万俟湖龙猛地一个鲤鱼翻身,挥拳打向他的腹部,万俟哲华哼了一声,倒退好几步,横扫勾斜,万俟湖龙立足不定,扑地跌倒。万俟哲华骑在他的背上又开始笑起来,万俟湖龙乘他得意之时一口气浮了,翻在了他的上面,挥拳击向他的下颔,万俟哲华立马吃了重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