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家,施杏听到这四个字油然而生额的满足感,却挡不住潮红爬上自己的脸。
“杏儿,我该怎么治好你的疑难杂症,这脸红的……”且娑担忧的看向施杏,快触碰到她的脸,还是收了回来。施杏羞红脸,一手捂住,无地自容,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狗蛋整理好东西走出来,放下袖子,打趣笑说:“阿祖,施姑娘,你们两人看着般配,像对夫妻。之前抱了施姑娘,我实在是抱歉,施姑娘才像是阿祖的媳妇儿……”
“那个,狗蛋,麻烦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免得下雨淋坏。”施杏羞赧的跳脚,什么夫妻,什么媳妇,莫要误会得了。
施杏偷瞄一眼面前的且娑,只见他仍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打趣意味,“夫妻,媳妇儿?杏儿可否能为阿祖解惑一番?”
施杏脑袋哄的一热,快速说道:“阿祖在世间待久了,自会知道。那个,那个狗蛋不过一句玩笑话,阿祖莫要深究。”
且娑点头,垂眸看着窗外,直到狗蛋进来,且娑唤住他,狗蛋一惊,且娑道:“日后,重新开始,你可回到河边小屋,或是将你的母亲接过来在阿祖这,相互有个照应,阿祖日后能帮你的定帮你。”
狗蛋放下手里的蔬菜瓜果,扑通一下朝着且娑跪下,感激涕零道:“狗蛋能有重新做人机会多得阿祖相救。日后我和老母在此当牛做马答谢阿祖和施姑娘。老母自来信奉无苏,信仰阿祖,能得阿祖庇佑,照顾阿祖,实则大幸。”
施杏走过去,拍拍狗蛋的肩膀,拉着他起身,一脸豪爽说:“狗蛋,住这吧,这里多点人热闹。别说见外的答谢,再说了,你也救了我一命。我也好答谢你。本姑娘今天大难不死,日后定当大刀阔斧的活着,及时行乐。狗蛋,把外面的那只公鸡给杀了,我们烤肉吃,庆祝庆祝。”
“杏儿。”一声拖长音的带着一丝丝的宠溺提醒。
施杏连忙双手捂住嘴,羞红脸不回头。她该注意且娑的信仰,见不得杀生。虽然无苏放开了食欲,可她从未见过且娑有过破戒。
“狗蛋,这名字叫着些怪,换换如何?”且娑走到一脸茫然无所适从的狗蛋前询问道。
狗蛋一手大挥,毫不介意,笑着说:“狗蛋这名字是我母亲为了我好养活取的村子里的人都以此嘲笑我。阿祖开恩为我更名,感激不尽。”
“攸宁,君子攸宁,如何?”且娑思索一番后认真提议。
“多谢阿祖更名,攸宁,我很喜欢。”攸宁兴高采烈的走出去,口中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欢喜的不得了。
屋子安静下来,施杏坐下吃着碗中的水果,想起什么,问一旁站着满脸愁容的且娑,“阿祖,那皇帝知道你的真名,你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他是我的师弟,曾唤作且千。他很出色,医术绝妙,修为也高,只是,只是后来,周遭变化,物是人非。”且娑淡淡说道,将往事的那一些都藏在眼眸深处,藏在心中。若是从来一次,他会怎么选择?
施杏偷偷看了且娑一眼,不在说话,且娑进门的时候她就闻见了他身上的熏香味,只有皇帝那才有。阿祖找个托词去寻他,却不说明,自有他的心思,她不多问。她苦恼的是日后二人怎么相处。阿祖不吃不睡,她贪吃爱睡,这怎么的都觉得水火不容。
且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之见外面黑成一片,街道上都安静下来,唯有隐隐狗吠声和蛙声。
攸宁搬完东西进来,刚想汇报一声,看到趴在桌上见周公的施杏,轻声道:“阿祖,我都弄好了,我去休息了。”
“辛苦,去休息。”
且娑头微微一点,攸宁刚转过身,且娑启口唤住,道:“攸宁,夫妻,媳妇,什么意思?”
攸宁眼睛一亮,有些诧异,阿祖本是无所不知,可这问的让他摸不着头脑,仍旧尊敬解释:“夫妻,相公和娘子,寻常人家陌生一男一女因父母之命或者媒妁之言,又或是两方情投意合成亲结合,另成一家,相伴一生,生儿育女。媳妇便是妻子,阿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事,只是想知道不同人对这词的解释。”
且娑讪讪笑了,虽然听了此番解释。更加的迷惑。看攸宁哈欠不止,不再多问。见门合上,转过身走到施杏的身边,一手护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滑下去,“你啊你,总是这般……”话语中带着点点如蜂蜜般的丝滑甜密,且娑便站着等待着天明。
施杏一大早醒过来,伸了一个懒腰,自己睡在床上,这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天。
一走出门,只见阿祖又在忙碌给攸宁的母亲把脉,一边说着些注意事项。施杏动动有些发酸的胳膊,突然心生主意。既然皇帝不赶走他们那他们就在这安居乐业,她也该想想怎么让一家子人过上好日子。
施杏从攸宁家中的大米接着做成凉皮。一到夜晚,趁着且娑做晚课便出去摆摊,和攸宁二人吆喝。白天,且娑修习时刻,又将自己做好的酱菜果酱给送到酒楼,一连忙碌三个月,利滚利,施杏握着沉甸甸的银子笑开了花。又将钱分了给当初那些救济他们的百姓,毕竟没有他们,她施杏也难为无米之炊。
“哈哈,水果罐头也可以做出来了,冰镇果汁,糖醋杏肉,嗯……”施杏饶有兴致的盘算着。眼前被一席白衣遮住视线,抬头,连忙规矩道:“阿祖。”
且娑悠悠将一碟书放在桌上,“阿祖读此些书,颇有顿悟,杏儿也可读一番。前些时候,杏儿早出晚归,该歇歇,抽点时间,安静看书。”
施杏嘴角一扯,看着那些书,她头瞬间大了,都是佛教的高深,《金刚经》,《般若经》等等。施杏为难的看向阿祖求饶,微微摇摇头,就被且娑一计眼神给折服了。
施杏翻了翻,终于顿悟为何觉得在无苏布施觉得怪了,她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无苏的书,连忙问:“阿祖,为何无苏不以文字写下?”
“祖上规矩,百年不变。”
施杏努努嘴,不再多问。既是规矩,那便是且娑也无能为力改变的。再者,无苏神秘的东西太多。
施杏看外面太阳少了些许,拿上细节的银子,跑出门,道:“阿祖,我外出办点事情。”且娑只是宠溺的看着她远去,不阻拦。
施杏奔了酒楼,商量好明日的送货数量和金额,便离开,回去的路上,百姓的眼光在她身上不停扫视。施杏看看自己一身的衣服,她入乡随俗穿叶国的服饰,妆容也是,不想引起他人更多的误会和注意。怎么反而,每次出门,都有人盯着,一读他们的心,各种杂七杂八的思绪。
施杏回到杏花弄,站在门口,看着边上一排的房子,墙角的枯草挂出招摇。施杏嘴角一扯,心中算盘又起。
索性,将边上的房子都买了下来,一幢是酒楼。一幢是她居住的,一幢是阿祖的诊所。她和阿祖小院间开了一扇门。又在自己的院中挖了一个大坑,专门养着小鱼小虾小花,窗台上也不例外,各种小花盆摆着,格外的显目。
阿祖的诊所,施杏只是简单的布置,小院中长椅几排,屋内阿祖看诊,然后若是需要服药,则是上外面药房中抓药,这样互惠互利,药房也乐开花。阿祖每日早课结束,便就诊。直到晚课才结束,不需要吃东西睡觉,阿祖的工作时间更长,效率却不减。
名声传了出去,四方的客人都过来求治。施杏看着阿祖忙碌,他嘴角的笑容也灿烂不少。她想,阿祖当初在无苏学习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如此用自己的学识本领治病救人。
她的酒楼生意也忙了起来,每个星期都有新奇的吃食推出,还有很多的活动,买一送一,赠送小礼品,一些现代的营销手段,她都给用了进去。酒楼大多是攸宁来打理。攸宁倒是个奇才,看书过目不忘,阿祖每日给他授课,然后她每日教他收账,酒店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呢,研究新的美食,照顾他的母亲。时常自己也当一回小二,送菜不亦乐乎。酒楼营业的时间大中午才开始,一直到夜晚接近子时。谁让老板娘自己爱睡懒觉,起不来早开门做吃的,丝毫也不影响酒楼的生意。
就诊的人越来越多,施杏看着心疼阿祖,人满为患,堵在门口迟迟不愿离去,只为求阿祖治病,不管大病小病无病养身。她担心阿祖这么下去,身子也吃不消,推出了取号就诊,每日就诊200人,谁知道这般,仍旧能排到一星期后。施杏索性将外面的大夫也拉过来。小病大夫治,疑难杂症阿祖上手,这么一来,瞬间效率大升。
施杏自个时常躺在自己二楼小房间中,悠哉悠哉的躺着吃着冰镇的杏子罐头,听着左耳边的吆喝声:上菜咯,客官慢走;右耳听着:多谢阿祖,阿祖万德。一边是源源不断的钱,一边是乐善好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施杏想着想着嘴角就上翘,看着空中点点云片,扇着手中阿祖给她的《金刚经》,喃喃念叨:“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般的惬意生活,引得皇宫中的某人大发雷霆,摔了一尽的宝物。
明千煌本以为阿祖不屑市井琐碎生活,终会因为他安排无休无止的贪得无厌的病人而厌烦,他不在意,倒是越活越自在,叶国上下皆知。还有施杏,吃的倒是本事。一个管着叶国人的嘴和胃,一个管着叶国人的身和心,齐全不得,还需要他这个傀儡皇上做什么!
“且娑,你倒是真是兼善天下,治病救人,好一个人敬人爱的阿祖啊!”明千煌冷眸暗转地上的一片狼藉,冷冷吩咐道:“来人,宣市司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