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奥迪奔驰在路上,朝着景区而去。后座上的男人手机不断的在敲字,发信息。一通电话进来,眉头禁蹙,忙问:“人怎么样?”
“席主任,情况不大好。媒体已经来了,120来的路上堵了,这女人,我们不敢动,只能等救护车,警察已经在开道了只是这游客人多……主任,怎么处置。”
席谦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手指不安分的在坐垫上快速敲打着,半天,镇静开口道:“让腾飞集团的记者出面,制造一场主播视频,一定要将影响化到最小,还有,不要让他们泄露那女人的脸。”
“是,席主任。”席谦心中思绪万千,万万没有想到施杏的脾气会如此倔。到底还有什么秘密需要她这么拼了命的守护,真的是如她小说里写的那样?
昨晚,听到了那些蛛丝马迹,他便调查了施杏,从大学毕业季开始,她一路走的坎坷。沉睡了两年,醒过来之后进入精神病院,可现在从小说里看来,一切又像是胡说八道,却又不得不怀疑施杏在沉睡两年中的那些故事,否则有什么能够让她换了一个人似的。
车子飞速的奔驰着,直到到了景区的门口车子被堵在门口进不去,席谦下车不再淡定的朝着众人间走去,有保安过来给他带路,突然有个小记者扑倒他的面前,撞得他往后面一退。
安婞雯瞪着席谦,冷冷警告道:“不准动这片杏花林,否则你会后悔的。这片杏花林是施杏的命,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的官职也会画上一笔涂鸦。”
席谦冷漠疏远的撇了一眼安婞雯,越过她的头顶,看向杏花林处,道:“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挡。难道这杏花林不是她的心结么?我将她的心结解开,正好。再者,你觉得你一句话,一群媒体能够威胁到我?嗬。”
安婞雯被匆匆赶上来的保安给推开,席谦大步朝着前面而去,每一步脚步带着他的果断决绝。
安婞雯心一纠的疼,手握了握自己的包,朝着施杏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施杏,我会尽我我能帮你,为我自己赎罪……”
席谦走到杏花树只见瘫倒的树边,施杏倒在血泊中脸上盖着一块白布,周边的媒体已经离开,游客也已经疏散。只有一些工人和景区工作人员,外加一些警/察和消防人员,唯独不见医护人员。
席谦冷眼扫向一边的办公责任人,盯着中年男人低下黝黑的头,弱弱的道:“主任,我劝说过,她也走了,说来也奇怪,这树吊起来突然松了就砸她身上。”
“检查过了么?”席谦看向一边的大机器,断了的绳索格外的显目。
“什么?检查什么?”
“施工之前需要检查器械,施工之时保护好施工现场。出了事,检查器械,到底是自然老化还是人为!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气,所有人为之一惊,沉默着,大气不敢出。
席谦回头,指着在门口翘首以盼等结果的媒体和好奇心极重的游客们,道:“你们这样,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你们给我编出一段合理的解释!救护车呢,人命关天,车呢!景区难道就没有医生?!”
区长站在一边,有难言之隐,医生这都是幌子,他哪敢说没有。至于救护车,半路听说出事了,谁知道这么倒霉。
席谦一通说完,对着身边的秘书吩咐着:“那群媒体给我解决了,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发!”
“是,主任。”
席谦蹲下身子,将施杏脸上的纸拿掉,小心得守着,挡住脸上的光。不敢动她的身子,若是伤了神经,他担负不起。
“资料上说你脾气倔,没想到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比那倔字更强硬。这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去守护。”
……
医院VIP室,席谦坐在病床的边上陪着,一个下午,推了所有的会议,封锁了所有的笑意,风平浪静。他知,狂风暴雨只是未来临。
施杏脸色苍白,腰部一下固定着,左手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意外不期而遇。手机里打开的是文件是施杏写的小说,重新看了一遍,虽然浅显,文笔一般,倒是笔下的施杏和且娑二人的故事让人唏嘘不已。
更新的这一章是昨天,讲到的故事是施杏回到现世在精神病院里的故事。怀揣着过去的思想生活在现代,成为一个异类,如此这般,不知道该如何评论。
底下的最新一条评论,便是施杏自己写的:我在现世寻找他们的影子,影子终究是影子,假乱不了真。
敲门声而起,席谦没有作答,过了几下,门开,安婞雯走了进来。站在席谦的一侧,规规矩矩的站着,视线落在施杏的身上。
“席主任。”安婞雯朝着席谦欠身,谦卑的再弯身一鞠躬,席谦抬头看了一眼,并不言语,“下午,席主任没有停下来砍伐杏树,加快了速度,一个下午,一片的荒凉。为何对那杏花林的动工那么强烈,据我所知,上面并没有强制要求定要毁了它。”
席谦双腿交着二郎腿,冷笑着道:“所以你是在我说我民意,枉自做出这样的抉择?嗬,你一个不知名的记者凭什么来指责我,我若是动你,你现在就不会在这个城市,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跟我对指。施杏的心结既然跟那杏花林有关,我毁了,这便更利于她解开心结,不是么?纠缠不忘,浪费生命和时间。”席谦冷冽的回击,不留一点余地。
这杏花林也是他的心结,只因两年前一游,路过这杏花林,梦魇般缠上他,一闭上眼睛,满满都是杏花飘零的样子,他困在在里面走不出来,困扰他便是两年。这几个月以来,情况更加的严重,白天头疼欲裂难耐。
“席主任,你太专断了。”
“那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席谦反问,站起身转身往再走。唯有脚下的脚步微微踉跄。
一瞬间,安婞雯冲上前,将席谦推到在门边,趔趄的步伐,席谦脑袋轰得一下,疼的难以附加。冷眼一转安婞雯,撑着身子往外走。
安婞雯手握着指南针,摸着上面的纹路,等待着上面的灯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安婞雯长叹一口气,道:“为何如此捉弄人。”
走回到施杏的病床边,安婞雯握着施杏的手,将施杏手指以一滴血落在指南针上,施杏双手握着,转动着施杏的手,道:“施杏,既然如此,回去吧,好好珍惜。错过了的,便就随风而去。我一直都信你,从我拾到这指南针而起。师父,三师兄,小豆子,杏儿,最后一次了。跟师父,好好聚聚。”
指南针又是一亮,突然绿光闪了安婞雯的眼。直到光慢慢的消失,恢复正常,施杏脸色状态没有任何的变化,唯有施杏的手凉了半截。
安婞雯将指南针收好,深深的呼吸,脑海中全是施杏和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是酒窝,曾经目睹施杏被处以火刑的她,深受如此梦魇的煎熬。终于,在现世因为指南针的机缘巧合。一切都如注定一般,她出现在施杏的身边,帮助她。她也是她的编辑沧海,帮助她不遗余力。一切只因为她欠下的死人债。
这一世,她只做一个渡劫人和赎罪人。
席谦,她本以为是阿祖,可指南针对上他,没有一点的作用。不然,刚才他应该也如她一样,那一刻响起所有事。那师父在哪?真的不在这个世界?
……
施杏睁眼,看到我一片湛蓝的天空,望不到高楼大厦时候,她兴奋不已,激动的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肉,她确信,她回来了。
施杏立刻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尸体中,看向四周,一片的都是望不到尽头的尸体,还有浓浓飘来的尸臭味,地上血流成河。她的衣服上全都是血渍,还有冲鼻的血腥味。施杏站起身,着实被眼前的一幕给刺激到。这满满的平原上,数不尽的尸体,数不尽的刀剑火炮,还有各种碎成渣的旗帜,已经难再认清上面的文字。
拖着沉重的脚步,施杏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一片方圆之内,没有任何的山丘,施杏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三国时期。
终于见到前方有士兵在收拾残骸,士兵身上穿着红色的军衣,不断重复着弯身以手触碰地上纹丝不动的士兵是否还有存活。
她的出现,让来寻人的士兵一惊,面面相觑,难以置信施杏是从死人堆中活着走出来。
施杏也是一惊,她的读心术失效了,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耳边呼呼呼的风声。
“你是?”士兵的领头谢试探的问了施杏一声。
施杏打量了士兵从头到尾,视线落在士兵的腰上的铁块刻字,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因为血的缘故,黏在上面成血片,让人不由心寒一慎,施杏不得不猜测赌一把,道:“我是东方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