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你要发誓
老谭飞鱼2018-07-29 02:143,206

  这……还是有点儿太过了吧。

  穆丛澜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无奈道:“何必如此呢,我是过来谢你的呀。”

  “谢我?”越少陵茫然了片刻,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不不,那只是奴婢力所能及……能帮上公主的一点忙而已。”

  “……总之先坐吧。”穆丛澜坐下道,“你还有事儿要处理么?”

  “没有没有,公主有什么尽管吩咐吧。”

  穆丛澜心知自己不坐对方也不可能会坐的,所以就先坐了下来,果然等她坐稳了之后越少陵才诚惶诚恐地坐下,这让穆丛澜有种莫名回到以前的错觉。

  “嗯……刚才我已经说明了来意,”穆丛澜斟酌着开口道,“我都听我姐姐说了,是你主动找到她表示愿意帮忙的吧,而且的确是帮了大忙,这个……你收着吧。”

  穆丛澜撇撇头,清叶便捧上一个拜光描金小匣放在桌面上。

  “公主这是何意?”越少陵皱起了眉头问,“这是何物?”

  “你打开看看。”

  虽然穆丛澜授意了,但她还是觉着越少陵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然后十分勉强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块晶莹圆润的玉石,见着越少陵眉心越皱越紧,穆丛澜连忙解释道:“这块玉是安城产的安神玉,一块就价值连城,宫里的娘娘都用它驻容养颜,其实这东西放在脸上滚是完全错误的用法,只要靠近头部就能起到安神定志的作用了,你闻闻,是不是还有一个淡淡的香味。”

  “这……这太贵重了,奴婢受不起……”

  “你都救了我的命,还有什么受不起的?快手下,你总不能让我带回去吧?”

  这么一问越少陵只好勉为其难手下,只不过收下了之后还说:“其实奴婢只是帮了点小忙,大长公主找来的那帮江湖人士才是令奴婢大开眼界。”

  “江湖人士?什么江湖人士?”

  “奴婢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越少陵摇了摇头说,“他们整日故作神秘,奴婢也只是偶尔听大长公主提起而已。据说他们能在宫中来去自由,想监视谁就监视谁,不用潜伏在你身边乔装打扮,都能探听到你最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说实在的……有这么一群人在宫里,奴婢也多少有点儿心虚啊……”

  这说的是祁靖真吧?穆丛澜越发怀疑,祁靖真一个人有这么能?而且还能给别人造成错觉自己是一群人?

  如果真是,那他可真能算怪物级别的人物了。

  “总之啊这次最能的其实就是这群人了,奴婢拿出的都是我经年累月得来的成果,而他们只过了一晚就能拿回来物证,奴婢也是叹为观止。”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几次这都是不可否认的,”穆丛澜把匣子又往对方手边推了下说,“你把这玉放进锦囊里带在身上,天长日久的便发现功效有多大了。”

  “那就……多谢公主了。”

  越少陵说着这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谢。

  等人坐好,穆丛澜才又开口道:“那这次……我姐姐给了你什么封赏?”

  “啊……这个,”越少陵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飞快瞥了眼穆丛澜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封赏,刘容死了对奴婢而言就是最好的奖赏了,不过……不瞒公主,奴婢确实是向大长公主索要了一些别的东西。”

  “说吧,我一定守口如瓶。”

  “奴婢想要的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位置。”

  “啊……”

  穆丛澜微微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公主很吃惊么?”越少陵心虚地笑着说,“像我这样的人……”

  “不,不,没什么吃惊的。就算吃惊也只是因为我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而已。”穆丛澜努力保持微笑说,“不过……你打算怎么做呢?”

  “奴婢自然是不会直接坐上司礼监那把交椅的,每一个坐上那把椅子的太监,少说也都年过半百了,即使是奴婢坐上了也必然不能长久,所以奴婢请大长公主暂且替奴婢坐着这把交椅,当然届时大长公主愿不愿意奉还就要看她老人家心情如何了。”

  穆丛澜花了些时间才转过弯来。

  “……我明白了。”穆丛澜点点头,“总之既然是能改善你的身份地位那便是好事。”

  越少陵正要答话,突然听见有人在门边轻声唤他,穆丛澜顺着声音望过去,见是个自己不认识的宦官,便起身笑道:“我看你也是事务繁忙,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总之收好我送你的东西,我告辞了。”

  “是……是奴婢接待不……”

  “好了好了,忙你的去吧,”穆丛澜微笑着推了下他的肩说,“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呢。”

  越少陵还结结巴巴地表示着下回穆丛澜要来他一定尽心招待,绝不会像今天一样失礼,穆丛澜好容易才把他安抚得不至于那么愧疚才终于能脱身,两人离开的路上,连清叶也忍不住问了句:“公主,为什么这位公公这么怕你啊?他离开延璋宫好像很久很久了吧,明明公主很好说话的呀。”

  “我也不知道呀,”穆丛澜一脸无辜道,“我以前……明明没有苛责过他啊,反正他向来也就是这么谨小慎微的。”

  “他以前,是不是跟刘公公结过梁子啊?”

  “你听谁说的?”

  “以前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呢,说是他俩看上了同一个宫女,但是那时候的越公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刘公公一只手指就能捏死的那种,所以越公公才被整惨……”

  “所以才被调派到我宫里啊,你不知道吧,那时候我的延璋宫对宫人来说就是个发配流放之地,谁也不肯来的。”

  她自己这么一说自己倒先感慨起来,从被救出来到现在一晃过去五年了,周围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物是人非,连同自己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何能不叫人感慨呢。

  重新上了步辇后,轿夫便抬着穆丛澜往东宫而去。

  这次穆丛澜被关在北斋接近半个月也没去探望弟弟,说老实话她也是十分十分挂心的。来之前她向各种相关的人问过了穆正诚的消息,没有一个人嘴里能说出几句好听的话来。太子病种的消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弄得人心惶惶了,毕竟穆鸿祯就这一个独苗苗啊。

  来到东宫后穆丛澜下轿便疾步赶去寝殿,反正她已经轻车熟路,无需他人带路便快步来到了太子寝殿。

  莫名的,就在殿门口她就有了种熟悉的预感。

  之后她拉住了一个路过的宫女问了,果然是穆鸿祯也在这里。

  穆丛澜内心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反复劝说自己,穆鸿祯也没那么可怕,现在他已经垂垂老矣,有心乏力了,再说自己天天往这里跑,他还能说什么?

  于是穆丛澜鼓足勇气踏进殿内。

  但还是忍不住蹑手蹑脚,放轻了脚步努力让自己的动静不被任何人听到。

  接着她便听到了自己的父皇在说话。

  是一种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沉缓又温和的强调。

  “这是父皇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说,“你可能永远也不能懂,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千万要活下去啊。”

  遣词造句如此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莫名在穆丛澜心口撞出一个深深的凹痕。

  那种感觉想说也说不上来,只是莫名胸闷。

  她听出来了,她的父皇这是在自言自语呢。

  “谁!”

  突然穆鸿祯这么压低嗓音吼了一句,把穆丛澜吓得原地哆嗦了一下差点儿跳起来,她赶忙灰溜溜地绕过床帐站到穆鸿祯跟前行了个礼道:“参见父皇。”

  “你鬼鬼祟祟躲在那边干什么?”穆鸿祯狠狠等着她怒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并不,只是听说太子殿下在休息,您也在这儿,所以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穆鸿祯冷哼一声,穆丛澜知道自己的解释他十句有九句是不信的。

  “方才你都听到了。”穆鸿祯也不给穆丛澜解释的几乎便直接断言道,“朕知道你心思转得快,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你也看到了太子情况不好,这正是他太过仁懦,不谙世事的缘故,如今朕的身边可谓是强敌环饲,仔细想来,竟我一人能够信得过。”

  “大长公主……”

  “算了吧,你与她更是熟识,她比起那死于她乱刀之下的罪人又能高尚几分,朕虽说是早早便做好准备定下了几位托孤大臣,但现如今看来那几位之中又有几人不是她裙下臣也未可知。朕苦心联络的那几位皇亲国戚远离朝堂多年,过惯了安生的日子,哪怕是联姻成了朕也不能宽心。”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呢?穆丛澜忍不住心中冒出疑问。

  “晔阳,你曾经舍命救过太子一名,对吧。”穆鸿祯一手搭在她肩上突然靠近了问,“若父皇现在要你发誓等朕走后你会不惜以生命代价保护太子,你能答应吗?能坐到吗?”

继续阅读:164 船到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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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凰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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