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有人说,世人出生之日,命运便被安排好了,祸福喜忧,皆不能改。除非有一个人,甘愿用生命为代价,才可能逆天改命,欺瞒上天。
花开千朵,各表一枝。怕就怕,贪心不足追逐风流,最后繁花阅尽却再也寻不到最开始的那一抹心动和温柔,又或者,从来没有一朵入过心头。
壹
正是梅雨季节,雨下个不停,院子里都是厚厚的水雾,就连相思平时里养的花都被淋得耷拉下了脑袋。
突然,屋檐风铃乱动,发出急促的响声,是有妖物入侵了。相思急忙取了剑就冲了出去,可雨幕太浓看不清楚,只得凭着感觉随手挥剑砍去。
一个硬物挡住了相思的剑,待隔得近了相思才看清挡住自己的是一把折扇,而折扇的主人则是一个俊俏公子。他穿着一身白色狐裘,脖颈间围着一圈白色的狐皮围脖,虽然白得单调朴素但丝毫掩盖不住他的风华绝代。他朝相思眨了眨眼,瞬间世界都开了桃花,倒真的是媚眼如丝,他温声说:“姑娘,可否让一让?”
相思几乎要被男子的妖媚蛊惑了,可被下了咒的风铃仍然在叮叮的响,这才硬生生的把相思从幻境中拉了出来。她横剑在手,道:“妖怪休想!”便狠狠的出招了。
男子挡住相思的剑,靠近她,然后左手在虚空中轻捞便变化出一朵红梅,他轻轻嗅了嗅,仿佛嗅到了世间最美的馨香,一脸沉醉的将红梅插在了相思的发间:“这朵梅花很是配你,姑娘,你真美。”
相思脸刷的红了,浑身似乎没了力气,只得呆呆的看着男子凌空而去。
风铃还在响,相思却沉浸在幻境中无法自拔,只听见司姑娘的声音传来:“既是幻象,何必沉迷?”随后,相思感觉脑袋被轻敲了一下,瞬间回了神。于是,相思提了剑慌忙奔向司姑娘所在的茶室,等到了茶室,她吃了一惊。
那个白衣男子坐在司姑娘的对面,解下了围脖放在青玉案上,眼角含着天真而调皮的笑,似在抱怨:“我说你怪不够意思的哦,竟然把剑法教给了那个小美人,如果不是我熟悉你的剑招,可就吃大亏了。”
司姑娘煮着茶,白绢覆面,轻言浅笑,也不恼怒也不责罚,两人一副很熟的样子。
相思扶着门框,雨水从发梢滴落,她气喘吁吁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素衣墨发的司姑娘瞧了瞧相思湿答答的衣裳,随手一挥,只是片刻相思身上的水汽便全蒸发干了。她摇了摇头道:“无妨,这位白公子是我的故友,你且下去吧。”
相思点了点头便走开了,只留两人在茶室中叙旧。
白衣男子望着相思的背影啧啧称赞:“那么多年不见,你的审美提高了嘛,这小美人很漂亮啊。”
司姑娘抬手就给了男子一个脑蹦儿,假意斥责道:“你这小畜生倒是戏谑起我来了。”
男子不满的瘪瘪嘴,显得很是可怜:“是是是,我错了。不过食色性也,你可不能灭绝人性啊。”
“你只有狐性,魅起来比得上你们青丘的那位女帝。”司姑娘浅笑着递过一杯清茶,又问,“我不是让你五百年后来找我的吗?这百十年的你又去那个销魂窟鬼混啦?”
男子委屈的说:“哪有。我知道你喜欢那些莫名其妙的故事,为了给你找这个故事才来晚了的,你却这样不解风情的冤枉我。”
司姑娘无可奈何的笑了,摸了摸男子脖子上的白狐皮,说:“白九啊白九,我也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白九便是那时衔着碎掉的阴阳双鱼玉而来的白色狐狸。而他此次要讲的,便是一个关于一对双生姐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