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舒挽衣根本就不想和他再争执,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毫无意义。
更何况,一张只是从偷拍角度来看很亲密的照片,又能代表什么呢?
程泽见舒挽衣完全都不搭理他,怒从心中来:“舒挽衣,你可还把我当你的未婚夫?”
舒挽衣反唇相讥:“你就凭借一张来路不明的照片怀疑我,程泽,你对我的信任呢?”
程泽反驳:“明明是你利用我的信任。”
舒挽衣刚想开口。
舒仁轻咳:“冷静点,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看向舒雅:“小雅,你来说,到底是什么照片?”
舒雅胆怯地看了一眼舒挽衣:“就是我们在姐姐没回咱们家的一晚上,收到了一张很清晰的,关于姐姐和,和一张陌生男子的照片……”
吞吞吐吐,人们的注意力完全被陌声男子这个略带隐秘性的词汇而吸引住。
舒挽衣笑,眼带不屑:“妹妹怎么不一次性说完……”
舒雅抿了抿嘴,委屈巴巴的。
舒仁见状,有些不满的呵斥舒挽衣:“没问你,你插什么话?”
转头和言细语:“小雅,继续说。”
态度天壤地别。
舒雅软软一笑,不看舒挽衣:“其实照片上没什么,只是姐姐和那个男人一同进车的动作,或许偷拍的角度不对,姐姐别紧张。”
紧张?
她哪里紧张了?
不过是是说她做贼心虚。
看似安抚,实则包藏祸心。
舒挽衣任由她泼污水,反正今天除了她,其余的还不是要逼着她认错。
舒仁听完了她的话,再看一脸淡然的舒挽衣,越看越觉得是她装摸做样。
程泽语气颇有些激动:“挽衣,我可是一直对你忠诚,你,你怎么能……”
舒挽衣有些悲哀,其实两人青梅竹马年少时的程泽是真的单纯温润如玉的。
不然她最开始也不会死缠烂打非要和他在一起。
其实不爱就是不爱,何必为了她们舒家的钱,她舒家大小姐的身份而委屈自己,选择对她并无半分爱情的这一条路呢?
为什么不爱她,又吊着她,让她真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呢?
她舒挽衣对朋友一向耿直,就算两人成不了恋人,但是关系亲密也正常,其实以他程泽自己的商业能力,舒挽衣前期再接给他第一桶金,何愁不能混得好。
虽然做不到程家那样的商业大鳄,至少也能挺直腰板做人,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
只是可惜,为了仇恨和利益熏昏了头脑。
不过提到仇恨与利益。
舒挽衣哑然失笑,也对,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看到原本自己也有份的东西生生被他人占据,自然内心原本的纯真也会消失殆尽,从而蒙蔽了双眼。
更何况她舒挽衣自有一番绝色滋味,除了没感觉,欣赏是肯定有的,也不是不能忍受。
舒挽衣越想越心冷,从前的如意郎君打得算盘倒是不错,而她舒挽衣还被蒙在鼓里,被骗得团团转。
回神,语气平静:“不过是和好友一起离开的场景,也被有心人拍了下来,发给你们……”
看了一眼舒雅,微微一笑:“再说了,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为了一张照片在这里质疑我,要是你们关心我,难道不是第一时间为我担忧吗?毕竟是有人跟踪我啊。”
跟踪二字加重音
顿时众人语塞。
舒挽衣好以整暇得看着他们,她知道自己戳中了他们的痛脚。
她也不在乎是不是他们因此陷入的尴尬境地。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原来是甄言卿回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
甄言卿提着包进了客厅,也是一怔。
眼前这种审讯逼问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舒挽衣露出了微笑,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都说母女连心,舒挽衣自然是欣喜的。
“母亲,你回来了?”
甄言卿很快转变神色,掩饰住刚刚的愕然,拉住舒挽衣的手,神色轻快:“母亲回来了,挽衣你怎么站着?”
舒仁面容平静,并无半分欣喜:“言卿你回来了。”
舒雅和程泽站了起来,乖乖地唤了声:“甄阿姨好。”
程母也带了点笑容:“久闻亲家母大名,只是一直不得相见。”
甄言卿点点头,不动声色打量了周围的一遭人,笑容得体:“原来是程泽母亲,你好。”
拉着舒挽衣在右侧双人沙发坐下,疑惑:“今儿是怎么了?”
舒仁看见舒挽衣坐了下来,脸色不悦,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让你的好女儿自己好好说说。”
舒挽衣本不想再解释了,只是面对的是甄言卿,于是挑了紧要的给她说。
说到程泽喝醉了酒发酒疯的那一段,甄言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程泽,后者顿时一脸紧张。
三言两语说完,甄言卿握住了舒挽衣的手,问出了第一句话:“挽衣,最近还有没有感觉有人在跟踪你?这件事我会交给别人好好处理,你不要怕。”
此话一出,其余人脸色顿变。
青一阵白一阵的。
瞬间不知不觉就打脸了。
舒挽衣心头微微泛起暖意,但是想到昨晚上在尚姿家门口那一瞬间,虽然惊疑,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只打算私下离和舒母谈谈。
“还好,只有那一张照片。”
甄言卿转头,确实看也不看程泽,只是望向程母:“你也不相信挽衣吗?”
程母尴尬得笑了笑:“挽衣这孩子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因为这张照片,孩子们心中存了芥蒂,以后嫁过来,心里耿着一颗刺,不利于夫妻关系美满啊。”
进退多么恰当,让人找不到任何漏洞。
舒挽衣一怔,暗笑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刚刚居然还以为程母变了,看来只是脸部面容变了而已。
只是看她一个孩子,不屑于在言语上费心罢了。
毕竟是能生下程泽,还在外面被程家家主在外面被养着的人。
甄言卿脸上带笑:“那亲家母你认为该怎么做呢?”
程母微微一笑,带动着脸上的疤痕,细看下来还是有些渗人。
舒挽衣微微陷入沉思,以他们母女的财力,不可能连个整容手术都做不了吧。
“我觉得挽衣这孩子只需要说出那位一同离去的男士是谁?其实问题就解决了。”
舒挽衣脸色微微一变,其实若是把严政说出来,大家的疑惑就解了,但是她就是不愿意。
且不说严政的地位,万一流传出去,难免引起一番风雨,再说了,她也无意严政,万一如甄弥等人得知,她舒挽衣岂不是步步难走。
更何况她什么都没做就把严政拉下水,严家恐怕
甄言卿看了看舒挽衣:“挽衣,你愿意说吗?”
众人目光都看像舒挽衣。
似是要把她探究到底。
舒挽衣面不改色,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程泽抑制不住:“怎么,练是谁都不敢说吗?”
甄言卿淡淡撇了他一眼,不怒自威。
“挽衣,你的朋友不能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舒挽衣自然是会告诉甄言卿的,但是现在人多眼杂,只是淡然微笑:“我和他自然是万万不可能的,你们也别追查那个背影,有些东西小心惹火上身。”
若是严政那个性子,要是发现有人追查他,恐怕就不是道个歉就那么简单了。
其实语气是有些挑衅的,但是也是事实。
程泽冷笑:“你不过是做贼心虚,企图混淆视线吧。”
舒挽衣侧目:“程泽,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未婚夫吗?”
舒雅坐岸观火,脸上带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舒挽衣还想说什么,甄言卿按住了她的手,声音清朗:“这件事,我会下来和挽衣仔细谈谈,但是,另一件事么……”
原本和蔼的眼神一凛,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泽:“再怎么样,男人打女人总归不好吧?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不像证据的证据。两个孩子都快订婚了,闹出这种事情,我也不敢放心地把挽衣交给程泽啊。”
程泽一愣,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程母看着甄言卿,似乎很是通情达理:“亲家母说得对,这事情啊再怎么不对,也不该打女人。”
转头,对挽衣笑:“挽衣啊,其实今天我是专门带程泽来给你道歉的。这孩子也是太在乎你,所以才会那么失态。”
拉了拉程泽,低声呵斥:“还不快给你未婚妻道歉。”
哦?未婚妻是吗?
舒挽衣面无表情,要是甄言卿没回来,恐怕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吧。
再说了,肯道歉,也不过是看中了她是舒家的女儿。
只是她们现在
程泽脸上不悦,但还是忍耐着起身:“挽衣,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打你。”
态度敷衍,语句潦草。
轻描淡写就揭过了。
但好歹还是道了歉。
舒挽衣也不想再争执,一大早回家就面临这种情况,心里着实窝火。
只是勉强笑了笑:“你先给我点时间冷静冷静。”
舒雅似乎看不过去她的冷淡:“姐姐,你看程泽哥哥也诚心认错了,你就不要气了嘛。”
程泽看了眼舒挽衣,眼中情绪莫名。
舒挽衣漠然:“你该叫他姐夫。”
舒仁不置可否,甄言卿回来了,不是一家独大的局面,笑了笑:“大家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不如留下来吃个饭吧。言卿你也累了,先上楼让挽衣陪你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