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还好脖子上不是重灾区,只有红印浅浅。
头发再披散下来,还是能够遮住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献给了一个才见过一次的陌生人,舒挽衣心里面还是有些委屈。
浴缸里面的水早已经满了出来,她泡在里面,想要把这份耻辱洗掉。
虽然走路的姿势有一点点别扭,可是其他人也没看出来什么。
吃罢早饭,舒挽衣和甄言卿回到家中。
舒仁没有去公司,而是在书房等着甄言卿。
甄言卿早就有心理准备,况且回来的路上母女两又仔细商讨了许久。
迫于无奈,还是决定将舒雅和舒皓借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歹还能放心一二。
养在外面,还不知道会翻出什么浪来。
等了片刻之后,母亲带着微微泛红的眼眶被舒仁揽在怀里走了出来。
舒仁到底对甄言卿还有几分情谊,自然有些愧疚与欣喜:“言卿,是我不对,可是我总不能让舒雅和舒皓流落在外。”
甄言卿仰头,恰到好处地委屈与忍让:“阿仁,这毕竟是你的骨肉,我,我也不忍心啊。”
舒仁闻言,大为感动:“言卿,你,当真是我的好妻子,如此体贴大度。”
舒挽衣在一旁心里冷笑,可是心一酸,到底是为母亲不值。
她不是看不出来,甄言卿虽然心死如灰,但到底余灰未尽,内心深处还是抱了一丝期待与希望。
原本是甄言卿亲自去接的舒雅舒皓两兄妹变成了家中的司机去接。
舒挽衣让家中的佣人备了丰盛的晚餐,表示对这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妹的欢迎。
可是不久就传来消息,舒皓早早被舒家老太太接回了祖宅,留下了舒雅在另一个城市。
舒挽衣冷笑,前世的舒老太太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舒皓也是,贪得无厌又胆小怕事,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被舒老太太当心肝一般宠。
一路舟车劳顿,时间已经不早了。
舒仁去接了她,舒雅不太像舒仁。
反而身量纤纤,弱不禁风,小小如莲瓣一般的脸上毫无血色,当真是我见犹怜。
舒挽衣虽然在心里面告诫了自己千百遍,一定要忍住。
可是真正见到她时,噩梦一般的临死之前的画面重现脑海。
她那可怜的,还未出生的孩子。
尖利的高跟鞋刺穿柔软腹部的感觉。
那个幼小的生命,变成了一团好无生机的血泥,胎死腹中。
任谁看见自己的杀子仇人之一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都不可能平静。
死死咬住嘴唇,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许是看舒挽衣面目太过狰狞,舒雅胆怯地躲在舒仁身后,怯生生的打了个招呼:“这是挽衣姐姐吗?”
舒仁有些不满地瞪了舒挽衣一眼。
舒挽衣回过神来,掩饰好自己的神情,露出得体的微笑:“舒雅妹妹,你来了啊。”
舒雅点点头,似小荷初放。
舒仁很是怜惜她,笑着打趣了几句:“你姐姐娇养惯了,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亲姐妹,有些惊讶呢。”
舒雅点点头,拉着舒仁的衣角,似是很是担惊受怕。
甄言卿让佣人将舒雅的行李提到已经整理好的房间,适时的催促三人去餐厅吃饭。
舒挽衣实在是无法面对舒雅那张脸,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一眼。
舒仁有些不满,但看在甄言卿对舒雅还算熟络的份上,也就没计较那么多。
舒挽衣早早回了房,看书不能使她平心静气,下体还是痛的,干脆去了套房里面的健身室。
舒雅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身奶白色的睡衣。
像是带了讨好的笑,要是不知道她为人的话,或许还真会心生好感:“挽衣姐姐很喜欢运动吗?”
舒挽衣右脚单脚站立,左脚向后笔直的悬空伸出,弯下腰双手平行想前伸出,像一只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天鹅。
闻言,恢复了自然站姿,侧头看她,携了丝笑意:“算是吧,怎么,是不是妹妹房间不如人意?”
言外之意不过是她怎么有闲心来找她,天知道她舒挽衣现在多想掐死她。
舒挽衣轻飘飘的一眼。
舒雅感觉莫名紧张,却又感觉不被她重视,仿佛陌生人一般。
可是现在,与舒挽衣打好关系是必然的。
她早就听说舒挽衣看似高傲聪明,其实一门子都撞进了程泽这张网,稍加引导就容易丧失理智。
想起程泽,舒雅勾起了莫名的微笑。
回舒家不易,凭什么她甄言卿可以是明媒正娶的程家大太太。
而她的母亲却被养在外面,连名分都不给。
而舒挽衣得到的东西,本来都该是她的。
回过神来,柔声细语:“白天我是不是惹姐姐不开心了,妹妹都是无心之过,姐姐不要生气了。”
就像普通人家妹妹做错事后的撒娇。
舒挽衣本来就心情烦躁,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和她墨迹。
索性敷衍几句,准备关门送客:“你想多了,天不早了,早点睡吧。”
把门一关,也不在乎她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舒仁。
告诉了更好,她和母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样舒仁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她身上,对母亲表现出的体谅更加感激。
只是,她绝对不能容忍母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慢慢被别人侵蚀。
舒挽衣摇摇头,打算下次一定把门锁了,免得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随意闯进来。
舒雅闻言,眼眶都快红了,站在她门外,泫然欲泣。
恰好舒仁上楼,看见舒雅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好声好气询问原因后宽慰她。
虽然没说舒挽衣什么,内心却已经是极度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