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舒挽衣泫然欲泣的眼睛,严政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忽然减弱了些。摸了摸她的脑袋,严政不知道怎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那你说,做错了事的人该怎么办?”
舒挽衣原本还沉浸在悲伤的欺骗他人的情绪里面,听到他这么一问,瞬间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心翼翼得看着他,舒挽衣把被子望下面扯了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严政捏了捏她的脸:“以身相许怎么样?”
舒挽衣又陷入了迷茫,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不由自主地小小打了一个呵欠。
严政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舒挽衣恐怕也是被折腾久了,没那么多精力,严政笑了笑:“做错了就该这样啊,不然我会生气的。”
舒挽衣眉头微蹙,她似乎知道自己被调戏了,很是不满意这样的做法,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把被子盖住脸,转身不理他。
严政调了调空调温度,也转身去了浴室。
甄弥是在餐厅外拦住了失魂落魄的程泽。
程泽刚刚就在餐厅里面看见了甄弥,可是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蠢事,就在严政抱着舒挽衣走的时候,他就悄悄离开了。甄弥当时眼睁睁得看着严政撇下她,早已经气得眼睛发红,那里还管这么多。后来冷静下来,马上吩咐助理拦住程泽。
程泽估计是准备自己去停车场拿车,才走几部,就听到后面有鸣笛声。转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卡宴开着远光灯,竟是毫不减速直直得向他冲了过来,一时之间,程泽呆愣住在原地,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吓得浑身哆嗦。
就在卡宴快要撞上他时,甄弥踩了刹车,就差一点就会把程泽撞飞。甄弥那一瞬间是真的想把程泽直接撞死,就算勉强冷静了下来,可是严政把她独自留下的耻辱,周围人的议论,往常顺风顺水惯了,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严政对她也是以礼相待,这种她几乎没有遇见过的忽视所带来的愤怒,还是残存在她的心底。而这一切都是程泽这个不成气候的人给她带来的。要是没有他不顾身份在安静的餐厅大肆吵闹,又怎么会引起严政的注意,继而发生这一切。可是看到程泽那么惊恐的目光,甄弥还是下意识踩了刹车。
坐在车里居高临下看着程泽,程泽还没从这个突然的事件中反应过来,双眼无神得看着她。
甄弥看到他这个模样就来气,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程泽看着视线中华丽的高跟鞋,目光一寸一寸往上移,直到落在甄弥的脸上。
甄弥眯了眯眼,双手环抱,高高在上,对上他的目光有些不屑:“怎么样,刺激吗?”
程泽牙都要咬碎了,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甄弥,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甄弥挑了挑眉,看也不看他,只是吹了吹自己傍晚才做好的流光美甲,黑色与红色的交织,就像是夜晚的血腥盛宴:“程泽,这句话我记得不久前舒挽衣那个贱人才这样给你说过吧?”
程泽的腿还是酸软的,手撑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听到了舒挽衣的名字,顿时像受了刺激的野犬,直直扑向甄弥的位置。
甄弥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惊慌之下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好在程泽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四肢无力,扑过来一瞬间又倒了下去。
甄弥站稳后惊魂未定,长吸一口气,目光愤愤:“果然是个疯子。”
程泽干脆也不急着起来了,就这么坐到地上,眼睛充血瞪着她,良久,忽然轻笑一声:“怎么了,自己的情哥哥被别人勾引走了,自己就成了一个疯婆子了?甄弥,别以为自己就可以只手遮天了,撞死了我,你也别想逃得了干系。”
说完,咳嗽了两声,目光冰冷,一直看着她,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恶狠狠地看着她。
甄弥被他戳中了痛点,勃然大怒:“程泽你除了和女人斗嘴,你还敢不敢做点有血性的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甄弥转身,准备离去。
程泽慢慢爬了起来,眼神冰冷看着她。下一秒,直接扑向她,用手臂狠狠扼住她的脖子,脸上带着肆意张狂的笑。
甄弥哪里料到这个惊变,一时之间被他锁住喉咙,下一刻就被他带到了他的身边。对于女人来说,与男人天性上最大的区别真的是体格的强弱,力气的大小。慢慢的,甄弥原本剧烈挣扎的手臂也失去了力气,双目被扼得鼓了出来,脸色也红得吓人,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活活勒死。
程泽看着甄弥在自己的手中挣扎得越来越弱,原本愤怒慢慢变成了一种奇艺的兴奋,似乎在这个地方,在此时甄弥的眼中,她变成了主宰生命的神,甄弥能不能活下去,完全是靠他来决定,臣服他,取悦他,而不是像刚刚那样如母狗一般乱吠乱叫,肆意辱骂他。看着甄弥在自己的手下慢慢流逝生命,程泽突然想起来舒挽衣,呵,血液在肆意流淌,他对舒挽衣的渴望越来越强,想把她扔在床上,想把她的衣服撕碎,想让她在自己的身下瑟瑟发抖,然后,他再毫不留情得贯穿他。
这样一分神,原本渐渐昏厥的甄弥突然呼吸到了几缕新鲜的空气,意识渐渐有些回转,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高跟鞋上面,使劲拉着程泽的手腕,然后憋足力气,一脚踩了下去。
顿时身后传来杀猪般的叫声,程泽剧痛之下松开了手。甄弥得了空,立刻又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捂着脖子狼狈得逃出他的攻击范围,大口大口得呼吸着新鲜空气。
猎物逃脱,程泽痛过之后,目光继续锁定了她,一步一步向她逼来。眼睛里面露出嗜血的光芒。
甄弥发现了程泽的状态很不对劲,似乎像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发作一般狂躁,但是情急之下,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跌跌撞撞得想跑回车里。她算是知道了现在的程泽完全不能用一个正常人来形容,被程泽抓住,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就是死路一条,从前出门在外她都是助理不离身,极爱惜自己的命,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但是今晚想着是和严政吃饭,带上助理太过扫兴,干脆就一个人开车过来和严政回合。现在的她只有回到车上,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没跑几步,她就听到了程泽哼哧哼哧的声音,像是恶魔的脚步一般。不,她不想死,在这样一个地方被一个男人勒死,一想到这种死法简直是不能忍受,她还没活够,她是甄家的家主,她富可敌国,她还没有得到严政,成为严家夫人,成为高高在上的权利中心。一想到这里,甄弥突然又像得到了某种动力一般。
几步之遥,终于回到了车里,甄弥立马反锁了车门,可是她忘记关窗户,被后来一步的程泽抓住了头发。甄弥吃痛,急忙用手打他,可是程泽的手劲极大,甄弥要么被他拖出去,要么被他扯下一大块头发。看着程泽近在咫尺状若疯癫的样子,甄弥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开车,甩开他,将他碾压进土里,为他刚刚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甄弥忍住痛,很快发动了车,发动机的声音如此美妙,程泽已经疯了,完全不撒手。甄弥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急转弯,程泽被她甩开飞到远处,落在了车下,甄弥的头皮也被扯出了一小块,她几时受过这种剧痛,看着程泽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甄弥加速,想要从他身上碾压过去,她刚刚受到的耻辱,也要他程泽忍受,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车灯光笼罩的地方,程泽慢慢抬起头,在惯性的驱使下,他脸部和地面瞬间摩擦,现在鲜血淋漓形状可怖,加上一双阴郁的眼睛,对着甄弥突然笑了起来。甄弥突然想起了监狱的大门,还有众人的指指点点,即使她是甄弥,但是在这个法制社会,就算她出了巨额保释金,她蓄意谋杀还是会被判刑,她从此也会背上杀人狂的恶名,一世不得安宁,不行,程泽不能死。最后一刹那,甄弥改变了主意,车子行驶的方向略略偏移,压过了程泽的双腿,顿时一声凄厉惨叫想起。甄弥心一抖,可是她不敢看后视镜,只是快速加快车逃离。程泽的腿伤她可不怕,只要没死人,自然会有最好的律师为她辩护,更何况刚刚是程泽想要暴起杀人,她只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只不过防卫过度,但是谁又会为了一个私生子为她叫板多说呢?
甄弥长长舒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副驾驶的手机上面,是舒雅。如今她看到舒雅,就不免想到程泽,那个该死的禽兽。但是现在微微平静了下来,甄弥自然是知道舒雅的心计的,想了片刻,还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