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就是双腿合不拢了!
重点是……竟然被寒陌迟看出来了!
我努力淡定下来,耷拉着脑瓜壳子解释,“陌迟,这段时间的晚餐太丰盛了,由于营养过剩,血量随之增多了,由于失血太多,我腰酸腿困得厉害,所以腿就合不拢了。”
其实,大姨妈根本就没有来呢,我编话的同时还想着,明天买瓶红墨水“伪装”大姨妈。
寒陌迟微微蹙眉,系上了围裙,“到底是快来了,还是已经来了?”
我这才发觉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于是,我干脆捂着肚子,嘟囔着“好痛,痛死了”,逃出了厨房。
不过,我去了一趟浴室后……大姨妈挺争气,真的来了!
饭后,我苦着脸坐在那儿,寒陌迟熬了红糖姜汁鸡蛋,端上来,小北虎视眈眈地看着,以为是好吃的。
我舀了一勺喂她,她马上吐出来,小脸皱巴着。
寒陌迟适时地缓声开腔,“小北,妈妈生病了,所以要喝药,爸爸看着你和哥哥洗澡刷牙,好吗?”
小北不情不愿地扁了扁粉色的小嘴巴,“爸爸,你是大男生,哥哥是小男生,你可以看着他,我是女生,我要妈妈看着。”
我只好答应小北,等我喝完了“药”,就陪她洗澡刷牙。
不过,等我做好了这些,从浴室出来时,穿着睡衣的小南语气认真地对小北说了一番话。
“小北,妈妈生病了,需要爸爸照顾,所以我们睡在儿童房,房里有电话,有事儿可以给爸爸打电话。”
小北眼巴巴地看着我,“妈妈,你哄着我睡着了再让爸爸照顾,好吗?”
不等我张嘴答应,寒陌迟就抱起了小北,“妈妈身子不舒服,爸爸哄你和哥哥睡觉。”
看着这一大两小离开了,我躺下,不用多想,这肯定是寒陌迟的“诡计”,不过小北肯定不适应,肯定会哭闹不休。
于是,尽管身子不舒服,但是我依旧兴致勃勃,竖起来耳朵,听着,结果失望了,只听到了寒陌迟沉稳的脚步声。
他关了壁灯,挨着我躺下,大手钻入我的睡衣,覆在我的小腹那儿,力道适中地搓着,温语柔声,“小如,这样子,是不是舒服一点了?”
我心思复杂地嗯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与雇主的亲热,羞耻感更甚,距离一亿越来越近了,距离我收回两个儿子抚养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是我距离寒陌迟,我心爱的男人却越来越远了。
寒陌迟揉搓了一会儿,将我搂入怀里,低醇的声线里满是愉悦意味,“小如,明天你休息吧,我给慕千帆打电话了,他说休息几天随你……又可以搂着老婆睡觉了,真不赖!”
男人最后一句话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上,我隐忍着眸间的酸涩泪意,不敢想象事迹败露的那一天,寒陌迟会是怎样的震怒万分……
大姨妈走了后,寒陌迟要求了几次,我各种理由敷衍过去,他略略嗔怒,声称要订购我的同款某宝。
没有性的帕拉图式爱情只存在于电影和小说中,在现实中注定走不了多远,我很清楚这一点。
于是,在闲暇时,我就清算起来寒陌迟在我们一大两小身上挥霍了多少钱,等到他清账的那天,我如数还给他。
我不是不爱寒陌迟!
除了他,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但是现实是骨感的!
我自作自受,我必须收回两个儿子的抚养权!
因此,我没有给寒陌迟的同时,却给了雇主几次。
而且与以前一样,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罪恶交易,我始终没有见到雇主的真容。
一个月后,慕氏康复医院在性病研究中心有几天慈善活动,我是志愿者医生之一。
这天下午,我刚刚给一个梅毒患者做完了剖腹产手术,寒陌迟赶过来了,拉着换下手术服的我就走。
我问他有什么急事儿,他也不说,我要给慕千帆打电话,他说不必了,已经给我请假一周。
一周后,慈善活动就结束了!
我隐隐猜出来寒陌迟的动机,渐渐冷静下来,硬起了心肠……
寒陌迟带我到仁康医院,做了精细的体检,最后的结果是我没有感染任意一种性病。
可是,寒陌迟依旧执着地洗我的两只爪子!
体检后就开始洗了,体检结果出来后,他依旧洗着,最终我的手指起了粉白色的褶皱,我忍不住出声了。
“寒陌迟,我仅仅是做了几台手术而已,性病传染途径就那么几种,我怎么会不小心?在现实生活里不乏性工作者,我与她们差不多,都是为了生活而工作。”
寒陌迟俊颜冷沉如冰,擦干了我的手,大力地拉着我,一声不吭地走到那辆劳斯莱斯那儿,将我塞进去,降下了车帘子。
“你说自己与鸡差不多,那好,卖给我,就现在,价钱嘛,你随意开价!”
硬邦邦地丢下了这句话后,寒陌迟冷酷无情起来,不管不顾我的求饶,不管不顾我的抗拒,强势霸道地要了我。
做完后,寒陌迟依旧不放下我的腿,餍足地审视着我……我挪开了视线,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昨天下午我与雇主做了,最终累得昏睡过去了。
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寒陌迟整理好我们的衣服,极致轻柔地吻了吻我的脸,轻喃,“小如,你想象不来我的煎熬……我太想你了!”
我望着车窗外,语气极为平淡,“没什么,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只鸡脏透了就好。”
寒陌迟扳过来我的脸,俊颜压低几分,嗔怒,“小如,你再敢胡言乱语,老子上哭了你!”
说到底,我没有勇气说出我与雇主之间的龌龊交易,淡淡地笑了笑,“陌迟,我想去我爸妈的墓园看看!”
寒陌迟慵懒嗯着,驾车走起,在墓园附近的花店买了七支栀子花。
养父林荣鑫和养母莫婉的墓碑并立在一起,墓碑上的他们都是年轻时的模样,一个芳华,一个憨厚。
寒陌迟点了一支香烟,竖在我养父的墓碑前,直身跪下来,“爸,妈,我和小如来看你们了,二老尽管放心,我和小如依旧恩爱无猜!”
恩爱无猜?
寒陌迟真会粉饰恩爱,但是,粉刷出来的那片恩爱早晚会皲裂起皮!
我没有跪下,而是走到旁边的两块无字墓碑前,弯腰拔草。
不用刻意感知,我已经感受到寒陌迟投注过来的凌冽视线……
“陌迟,这两块碑,林子峰一块,我一块,刚刚好!”
我佯装不觉,依旧拔草,不冷不热地解释一句。
是的,我早就买下了旁边的位置……我与寒陌迟已经离婚了,而且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打算再嫁了,所以置办一下身后事也是应该的。
寒陌迟静静沉沉地盯着那支香烟燃尽,磕了三个头,“爸,妈,我和小如走了,改天再过来看望你们!”
他站起来,不管不顾膝盖上沾染了些许尘土,拉着我的手,提步离开。
将我塞入后车座,寒陌迟紧随而入,降下了车帘子,声线染了薄怒,“林医生,你特么欠上是不是?”
我撩开了挡着眼睛的发梢,笑得风情万千,“寒陌迟,你管得太宽了,我们俩都是自由的单身,我可以与你做,也可以与别的男人做,你也一样,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没与慕妤萱做过?”
男人俊颜上阴云密布,我依旧不冷不热地继续,长痛不如短痛,我注定守不住他。
“寒陌迟,你看着慕妤萱的眼神温软如水,你在郑家老宅骑单车载着她,她说冷,你就握着她的手,呵气,重点是你一次次纵容她用拙劣龌龊的手段欺侮我,还欺侮我收养的小南和小北,总而言之,你对她的纵容早就逾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我也累了,不想再演戏了。”
寒陌迟微微垂首,浓密帅气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最终,他轻喃着,“愣丫头……”
大手扬起,习惯地揉捏我的耳垂,但是却被耳钉扎到了手,疼得闷哼一声,“怎么戴了这破玩意儿?”
我面不改色编话,“与我做过几次的一个男人说,我戴耳钉有女人味儿,所以就戴了。”
寒陌迟抽纸巾,擦净了指尖的血水,开门下车,从后备箱取过来一个大袋子,递给我,“小如,别闹了,你打开看看!”
我不明所以,打开了袋子里面的一个纸盒……是两只木雕凤凰!
而且,有一只明显是修补好的,一缕缕裂痕清晰可见!
寒陌迟缓声解释说,我养父的遗作木雕凤凰应该有两只,但是郑高深只交给我一只,而将他手里的那只弄碎成几块。
我恍然大悟,寒陌迟说得绝对没错,郑高深那货能做出来这种垃圾事儿。
火爆脾气窜起来,我拨通了郑高深,质问他的阴险目的,他笑得至贱无敌。
“林朵如,我依着你的心思,帮你试试寒陌迟的反应,如果他不稀罕你,我稀罕你啊,如果他不与你复婚,我就与你复婚,这就是我的阴险目的,你满意吗?”
我已经陷入了一个烂泥坑,不想再拉谁陷进来,“高深,得啦吧,打住,楚柔在下面看着你呢!”
郑高深委屈的,“林朵如,我哪儿不如寒陌迟,你指出来,我改!”
一个借口随便拈来,我同时也是说给寒陌迟听的,“我接受不了慕妤萱做小南和小北的后妈,同样,我也做不来你两个儿子的后妈,就这样,挂了!”
我似是向寒陌迟道歉,“陌迟,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没想到我爸会雕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凤凰。”
寒陌迟眸光静静沉沉,“爸望女成凰,可以理解,不过,两只不是一模一样,你仔细看看。”
我端详了一会儿,没有看出来哪儿不一样。
寒陌迟随手指了指,“高深手里的那只是两只眼睛都闭着,而我手里那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爸对我们俩不同的态度,他的意思就是已经对高深失望了,对我容忍多些。”
我仔细一看,果然就如寒陌迟所说,怪不得我养父在世时总是叫寒陌迟小白脸,原来是试探他呢!
而郑高深正好对号入座地留下了那一只……这算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吗?
寒陌迟低垂下头,“正因为我知道爸希望你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我一直不舍得折断你的翅膀,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别的原因,比如我爱你,比如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的其他原因。”
我没有勇气追问寒陌迟什么,我已经脏透了,这一点,他绝对接受不了。
车子走起,我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管不顾我的悲欢喜怒,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平静如斯,春夏秋冬轮回往复。
路过一个小公园,我看见了一对情侣,男孩骑单车载着女孩。
女孩低头闻嗅着手里的一朵红玫瑰,一脸幸福的模样。
我看得出神,不知多久才发现寒陌迟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我扯唇笑了笑,“走吧!”
他慵懒嗯着,驾车去了一家单车零售店,让我挑选一辆单车,我了然他的意思,最终摇摇头,说没必要浪费这个钱了。
寒陌迟俊颜微冷,挑选了一辆水蓝色的铝合金材质单车……我刚才多看了几眼这一款,他居然注意到了。
一个多小时后,寒陌迟在如苑骑单车载着我,在花园的细沙小径上兜圈子。
我手里捧着他亲手剪下来的一束红玫瑰,馥郁醇香融化不了我心底的愁绪百结……那畦玫瑰,我从来没有打理过,也没注意过寒陌迟是何时打理的。
结束了骑单车兜圈子,寒陌迟问我,“小如,开心么?”
我浅笑嫣然,闻嗅着手里的玫瑰,顺着他的意思,“开心!”
寒陌迟拉着我的手,上了车子,系好了我的安全带后,撤开,低头系自己的安全带,“小如,你真的脏了身?”
我不想再伪装清白了,风情一笑,“真的……真的不乏想与我这个离异女人做的男人,一抓一把!”
寒陌迟审视了我一会儿,双目浮起了一层层阴霾,似悲似怒,我编不出来假惺惺的安慰话,转脸望向了车窗外。
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寒陌迟一言不发,我也保持默然。
而且,第二天我就去研究所了,一个人待在家里,又烦躁,又煎熬。
内心里忐忑不安,我清楚自己还期待寒陌迟稀罕我!
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这天,我接了小南和小北,凑巧路过仁康医院的门口。
前面堵车了,我随意往车窗外一瞥,就看见了温馨的一幕……
在医院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花坛旁,寒陌迟双臂拥抱着慕妤萱!
而且,慕妤萱的孕肚不小了!
而且,寒陌迟和慕妤萱都看见了我的车子,后者明显地挣扎着,前者的手臂搂得更紧,还蹙眉说着什么。
而且,苏茜给我打过来电话,“芫荽,我发给你的微信图片,你看到了吗?”
孩子们还在后车座里叽叽喳喳,我强装淡定,“苏茜,我接了小南和小北,正要回家,咋啦?”
苏茜低骂,“笨芫荽,上午,我在妇婴专卖店看见了慕妤萱和寒玫,慕妤萱挺着个大肚子,我就悄悄拍照发给你了,你特么却淡定得要命,我还对若轩说了,他却不让我告诉你,你说慕妤萱的孕肚是不是塞了棉花装出来的,老寒不像是那种烂男人。”
我清浅一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好了,我正开车呢,挂了!”
人不可貌相,我看上去还不像是一个烂女人呢,可是事实上,我确实就是一个脏透了的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