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公主,小安从前只知道跟着丞相办事,打理相府的事务,自从花铃来到相府之后,小安就喜欢上她的天真、善良和乖巧。这段日子我们在相处中两情相悦,彼此相知相惜,因此小安今日在此向二位表明心迹,小安愿与花铃结下终身,从此一同服侍丞相和公主,请丞相和公主成全!”小安拱手向谢隐和桃夭说道。
“公主,丞相,奴婢只是如国的一个小丫头,从小服侍公主,公主就是奴婢最亲的人。来燕齐后遇到了安哥哥,他关心奴婢照顾奴婢。公主不在的那段日子,就是安哥哥一直在宽慰奴婢,让奴婢觉得又多了一个亲人,奴婢相信安哥哥是个好人,因此奴婢愿意陪伴他一生一世,请公主和丞相成全!”花铃深情的看了一眼小安,向谢隐和桃夭叩下头去。
“成全!成全!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成全呢?你说是不是啊,丞相大人?”桃夭弯腰扶起这一对小情侣,笑向谢隐道。
“桃夭公主说的不错。小安与花铃实是天作之合,自当成全!”谢隐点头笑道,走过去拍了拍小安的肩,“这些年你跟着本相,实在受了不少辛苦,本相也没能给你什么。这样吧,等到皇上选秀过后,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本相一定给你和花铃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喜事!”
“小安叩谢丞相!”小安红着脸又要跪下,却被谢隐拦住,小安喜滋滋的笑道,“我和花铃的喜事不急,怎么也得在丞相大人和桃夭公主大婚之后再操办才是。”
“小安,你……胡说……什么啊?”桃夭向小安说了一句,然后脸一红转过头去。
“其实丞相的心思,在相府膳房大火的那日,小的就看出来了,小的从没见过丞相大人像那日那般情急失控过。后来桃夭公主失踪,丞相急得几天几夜吃不下睡不好,接到传信又亲自去京郊小庙营救公主,还为了公主的安全杀了所有的人,那时小的就全明白了。”小安得意的一笑,觉得自己似乎也很聪明嘛。
“可不是嘛,别的秀女都在拼命练习宫规礼仪、梳妆打扮,可我们公主却丝毫不在乎。人家都是削尖了脑袋想中选,我们公主却是千方百计想落选。丞相搬去后园,公主一会儿哭一会儿气,整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还一见夏姑娘和丞相说话就生气。公主还为了丞相学诗词、学厨艺,还绣了一个……”花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桃夭一下子打断了。
“不许说!说过了那是秘密,不许说出来!”桃夭扑上去用手捂住了花铃的嘴,随后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谢隐――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还不是时候嘛。
谢隐和小安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笑意。桃夭想了想,拉着花铃走到小安面前,对他道,
“小安,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把我家花铃交给你了。不过,你要记住,她可不是我的侍女,她是我的妹妹。所以你可一定要对她好,不许欺负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等你娶了我家花铃之后,绝对――不!许!纳!妾!”桃夭一字一顿的说道。
“啊?公主,这……”花铃惊讶的看着桃夭,她还是不敢想象女人可以约束男人。
“什么?”桃夭忽然提出这个要求,令小安有些莫明其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什么?我说等你娶了花铃之后,不许再纳妾!这一辈子就只能有花铃一个娘子!怎么,你不答应吗?”桃夭故意冲小安凶道。
“公主,别这样,不必如此,只要他……”花铃觉得这要求有些无礼,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急忙去拦桃夭。却没想到――
“我答应!”小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并举手向天道,“我小安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只愿一心一意与花铃一人相知相守,绝不再娶其他女人,如违此誓,人神共弃!”
“安哥哥!”听到小安发下如此重誓,花铃激动得哭出来,声音哽咽的唤了一声就扑进了小安的怀里。
“哦――”没想到小安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还认认真真的对天发誓,这一次轮到桃夭目瞪口呆了,看着小安惊叹不已,“真的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啊!”
“小安,花铃交给你我放心,你真是好样儿的!好男人!好夫君!好相公!好……”桃夭冲小安竖起大姆指。
“咳!”一直在旁边看着没说话的谢隐终于出了声,他重重的咳了一声,同时瞟了桃夭一眼――这丫头夸起别人来怎么总是这么滔滔不绝呢?上次对莫然就是这样。
“抱歉!抱歉!我替花铃高兴,激动得有点过头了。丞相大人息怒!”桃夭调皮的向谢隐屈了屈膝,小安和花铃在一旁看着笑出声来。
“走,我们回府!”谢隐一挥手,大家上了马。桃夭与谢隐同乘一骑,花铃自然与小安同乘一骑。
“丞相,那封假冒您名义的书信找到了吗?”回府的途中,小安骑着马与谢隐齐头并进,想起那封书信便转头问谢隐。
“桃儿说,信被水洇透了,因此她看过就扔掉了,现在怕是找不到了。”谢隐挽着缰绳向小安道。
“哎,都怪小的马虎大意!昨日是我将那封信拿给桃夭公主的,当时小的扫了一眼那个信封,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却没有在意。现在一想,那信封上的字并不是丞相的字迹。小的跟随丞相这么多年,对丞相的字很熟悉,竟会因为大意被骗过了,真是该死!”小安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这也怪不得你。有人故意在背后设下圈套,连本相都着了他们的道,更何况你?对了,嬿郡主府上有什么消息?”谢隐想起他交待下去的事。
“今日丞相入宫的时候,小的安排人暗查了一下嬿郡主府,并没有查出有什么人曾在昨日送信来相府。”小安如实回道。
“知道了。”谢隐早已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看来苏嬿蕊也是被骊夫人利用了,他叹了一声,“现在就看莫然那边有什么收获了。”
此时,莫然正潜伏在潘家茶楼门前附近的一棵树上,密切的盯着茶楼的动向。他已经在这里盯了一天一夜,然而潘家茶楼倒是正常的开门关门迎客送客,他却发现在茶楼对面的面馆里有两个神色可疑的人也在盯着茶楼的动向。
潘家茶楼竟同一时间被这么多人盯上必有可疑。莫然留了意,趁着夜色潜伏在树上,一面盯着茶楼,一面盯着面馆里的那两个人。
入夜之后,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渐渐再没了人影。面馆早已打烊,可那两个人却还守在面馆前面不走,躺在地上用斗笠和草帽遮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茶楼的大门。莫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继续潜伏着。
月至中天之时,只听“吱嘎”一声,茶楼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悄悄打开,一个身材矮瘦的人影闪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这人先是仔细的听了听,又向街道两旁望了望。
莫然悄无声息的盯着那个人影,又瞟了瞟面馆前的那两人,见那两人也正在盯着那人影观望。莫然暗暗打定主意,他不动,我亦不动。
只见茶楼前的那人观望了一阵后,紧了紧背上的包袱,然后迅速的沿着街道向西跑了。莫然正在观望那人跑走的方向,这时就见面馆前的那两人忽然跳了起来,紧追着那个人影而去。他既动,我必动!莫然微微一笑,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那人影一路跑到城边河岸旁,停下来坐在一块岩石上,大口喘着粗气,用袖子抹着头上的汗。歇息了片刻,正要起身时,旁边的黑暗处忽然跳出来两个人截住了他的去路。
“陈六,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呀?”两人其中一人狞笑着迎上了那人。那人被这突然冒出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又赶紧掩住了自己的嘴。此人正是潘家茶楼的那个店伙计陈六。
“陈六,你这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呀?”另一人打量着陈六的包袱也逼了上来。陈六瞪着双眼看着面前二人,双手下意识的护紧了包袱,一步步不由自主的后退着。
“我们兄弟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认识了一位大贵人,立了不少功劳,想是发了大财吧?怎么样?愿不愿意与我们兄弟分一分啊?”两个人一步步的逼近陈六,陈六已被吓得面如土色。
“两位大哥,实不相瞒,小的最近确实得了些银子。两位大哥若不嫌弃,小的愿与两位平分这些银两,只请两位大哥高抬贵手,饶过小的性命!”夜色漆黑,陈六看不清这两人的脸,只觉得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也不及细想。他固然爱财如命,但自然更爱真正的性命。若是没了命,即便有银子也没法享用。
“嘿嘿嘿嘿!”那两个人对望一眼,同时发出一阵狞笑,继续逼向陈六,“平分固然好,只可惜我们兄弟并不想与你平分。”
“这……”想想那些白花花的银两,陈六肉痛得要命,可也不能真让他们要了自己的命,于是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好,那咱们就三七分,两位大哥拿大份,如何?”
“哈哈哈哈!”那两人一阵大笑,“你怎么还不明白?那些银两我们兄弟全要了,再与你无关。而且,我们兄弟不仅想要你的银两,还想要――你的命!”
“什……什么?”好凶悍的劫匪!陈六大吃一惊,吓得顿时瘫倒在地上!
河岸旁的一座岩石后,莫然正伏在那里,静静的观望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