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果真是好哥哥
红雪楼2018-08-29 01:093,313

  易怀歌和莫剪衣在大帐里编排了周长吟未来那坎坷的爱情历程,笑得路过的人都纷纷侧目,心道这是发生什么喜事了将军怎么这么高兴。

  易长风出事十分果断,将押送来的军饷盘点完成后,让押送军在此修整了两日便让他们重新回京。

  押送军离开的时候,易怀歌当天正好不在,正在望台城中的住处让莫剪衣放毒,这一次放毒比上一次竟然还要久一些,等到易怀歌感觉到那手臂已经麻木一片了,莫剪衣这才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她满是冷汗的额头,道:“怀歌,你确定能撑下去吗?会不会太赶了?”

  易怀歌神色恹恹地摇摇头,将手缩了回来,躺在床榻上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脸庞一片惨白如纸,看着就宛如重病不治的模样:“没事,我还可以,你继续按照你的来吧。”

  莫剪衣知道她一心想着下个月反攻南锦,有了之前那番冷战她也不好再阻止,只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时门突然被敲响,莫剪衣道:“进来吧。”

  在早上的时候莫剪衣就交给易长风一包药让他去煎,那方子比较特殊,需要将一大缸的水煎熬一整天,缩成一碗水的药量才能停下,此时时间刚刚好。

  门被打开,进来的人却不是易长风。

  莫剪衣眉头一挑:“你谁?”

  李胥小心翼翼端着那碗药,抬起头随意扫了莫剪衣一眼,声音冷淡道:“我来替小公子给将军送药。”

  易怀歌听到声音,眼睛睁了一下,看清楚了人又很快闭上,她气若游丝道:“李胥啊,劳烦你了,给剪衣就好了。”

  莫剪衣将那碗药端了过来,轻轻嗅了嗅味道,发现和自己要求的并没有什么出入,便扶着易怀歌的肩膀让她半坐起来,正要喂药,却发现一旁的李胥并没有想要走的打算,莫剪衣微微挑眉,道:“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避嫌懂吗?”

  李胥看着易怀歌苍白的脸色,犹豫道:“将军她……”

  旁人都告诉他易怀歌只是患了风寒,但是看她那面如金纸的脸色以及房间中浓郁的药和血腥味,怎么看怎么不像只是普通的风寒,而且他端来的那碗药,似乎也不是治疗风寒的药。

  易怀歌难受得眼睛都不想睁开,莫剪衣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李胥还想在说什么,却被莫剪衣那凌厉的一瞥给惊住了,犹豫片刻这才缓慢走了出去。

  莫剪衣将易怀歌扶起来,虚拖着她的下巴将那苦得人神共愤的药喂了下去,易怀歌有几次想要吐出来,但是堪堪忍住了,很快就将一碗药喝完,面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莫剪衣将她放回床上,把她脸上的冷汗一点点擦去,唉声叹气道:“你说说你,真是自己找罪受。“

  易怀歌缓慢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认什么,片刻之后才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莫剪衣将东西收拾了一番,看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随便出门吃了些东西便再次回来了——因为易怀歌总想要速战速决,第三次施针时莫剪衣一时没拿捏好分寸,似乎将血放得有些多,要不然易怀歌也不会是这副赖不拉几的样子。

  莫剪衣也没有脱衣服上床,反而拉了个凳子坐在床榻旁守着,银针和药也都放在一旁的小案上,防止易怀歌出事时她能很快发觉并且施针。

  这一晚上,易怀歌睡得极其不安稳,梦呓连连,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噩梦。

  “王兄——”

  “大王兄不要去!求你了,别走……”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呜……”

  “……”

  莫剪衣一夜没睡,死死握着她不断发抖的手,听着她在平日里根本不可能说出口的脆弱话语,眸色沉沉。

  下半夜,易怀歌身上开始发起高烧来,好在莫剪衣早有准备,飞快地给她扎了几针,又从一旁的小药箱里拿出来一粒药丸塞到了易怀歌嘴里,片刻后,她身上的热才缓慢退去,只是睡得依然不太安稳。

  莫剪衣在黑暗中愣愣地看着易怀歌惨白的脸庞,心想:“这样不行。”

  若是再来几次,易怀歌指不定身体底子都要在这次解毒中败坏掉了。

  易怀歌昏昏沉沉睡到了第二日中午才醒来,她浑身无力,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才听清楚外面传来一阵阵雨声。

  这个季节,边疆总是多雨的,她也没在意,撑着自己从床上下来,将一旁莫剪衣叠放整齐的衣服披在身上,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她险些出了一身的汗水,半晌才踉踉跄跄坐在了桌子上撑着额头。

  易长风听到里面有动静,等了一会才轻轻敲了敲门,道:“将军?”

  易怀歌道:“进来。”

  易长风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是已经温了大半天的清粥,他将粥放下,抬头一看,顿时被易怀歌惨白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道:“将军?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易怀歌神色恹恹地将碗端到自己身边,双手发软地捏着勺子一口一口艰难地喝着粥,对易长风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根本就懒得回答。

  易长风说完之后也知道自己说了废话,易怀歌全身上下都是一副重病的模样,就差在脸上写上一行“我十分不舒服,别和我说废话”的字了。

  “莫神医今日一大早就带着小夏他们一起出门了,听说是要出去采药,三日之后会回来,她还留了一瓶药以备不时之需,说如果您觉得实在是太难受就服下,届时会好受许多。”易长风说着,小心翼翼将莫剪衣留下来的药放在了桌子上。

  易怀歌缓慢地喝完了粥,眸子瞥了一眼药瓶,随意道:“放那吧,我知道了。”

  易长风松了一口气,将药放在了床榻旁的小案上。

  易怀歌喝完了粥,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道:“王叔现在在哪里,带我去找他吧。”

  易长风看着她并没有好很多的脸色,犹豫着劝道:“外面又开始下大雨了,你身体还未痊愈,还是不要外出吹风了,现在莫神医也不再,若是受了寒气就不好了。”

  易怀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愣了一下,才抬起头茫然道:“啊?你方才说什么?”

  易长风只好无奈地再重复了一遍。

  易怀歌揉着发痛的眉心,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雨势,确实有些大,她沉吟了片刻,才叹了一口气,道:“好,那你叫李胥过来吧,我和他说说话。”

  易长风似乎还想再劝,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恐怕不太好,但是他也知道易怀歌从来不在意这个,只好行了一礼,道:“是。”

  片刻之后,李胥满身是雨地推门而入,将身上斗篷解下,道:“将军,您找我?”

  易怀歌正披着披风坐在炭盆旁暖手,看到他过来招了招手,道:“嗯,没什么大事,找你来叙叙旧罢了。”

  李胥本来就不是健谈的性子,易怀歌来找他叙旧指不定全程都是她自己在说,李胥也只负责“嗯嗯啊啊好好”,十分乏味。

  李胥也知道自己的臭毛病,所以十分疑惑军中这么多人为什么单单找他过来,就算是程元河和冯进都比他要有趣的多。

  “不必拘谨,我只是来找你问问京城中的情况罢了。”

  李胥告了声罪坐在了易怀歌身边,看着她比前几日还要难看的脸色,眉头皱得更紧了。

  易怀歌没有察觉,自顾自道:“我想问问你,现在朝中三皇子和四皇子关系如何?”

  李胥想了想,道:“好像并不像之前那般水火不容,上朝时两人也没有争锋相对,反而有种结了盟的错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易怀歌眉头皱了起来,道:“那他们有说有关于我的事情吗?”

  李胥愕然地看着易怀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无论什么,哪怕是一些琐事都说出来,无妨。”

  李胥想了半天,突然“啊”了一声,犹豫地看着易怀歌,在易怀歌的瞪视下才吞吞吐吐道:“我记得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三皇子曾经提出来要……”

  他似乎怕易怀歌生气伤了身体,迟疑了一小会才继续小声道:“要为您挑选一门好亲事……”

  话音刚落,李胥就感觉到易怀歌身上的气势瞬间凌厉了起来,他连忙道:“将军先不要动怒,三皇子将这件事情提出来之后,皇上立刻震怒将他责骂了一顿,勒令他不准再提这事,而且还责罚了一年俸禄令其闭门思过三月,当时满朝文武都吓了一跳,跪了半天皇上才准起身。”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易怀歌还是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手中的小暖炉,冷声道:“我还真是有位恨不得我死的好哥哥啊,难为他这般费心费力为我筹谋了!”

  李胥原本就很迟疑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情,看到易怀歌这么生气他也有些后悔了,因为后来皇上大发雷霆将此时压了下去,所有人都不敢再提,所以李胥觉得似乎没有告诉的必要,但是在易怀歌看来,这就是她的逆鳞。

  她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人操控在掌中的感觉,那样会让她觉得没来由的屈辱和愤恨,而三皇子恰恰不偏不倚直接戳中了她最不能忍受的逆鳞。

继续阅读:第一百四十二章 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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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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