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黛丽丝被招到了女帝的跟前。
“可以,”似乎早已料到女帝会开口购置那火炮,黛丽丝高傲地昂昂头颅。“不过,我只能带来十门,每门白银一千万两,十门一亿两白银。”
“轰隆!”大伙儿一听,顿觉黛丽丝的口气比那十门大炮齐鸣还要震耳。一亿两白银,相当于帝国十年的税收,干脆去抢得了!
“可惜,”帝太子淡淡地说。“我们只要一门!”
“那就对不起了,”黛丽丝也是寸土不让。“一门我们不卖。要买,就得十门一回买。”
这下,局面一下子僵持下来。
“呵,呵呵!”于是,夏裹笑了起来,来到黛丽丝跟前。
“黛丽丝,”这次,夏裹用纯粹的大夏话跟她交流。“你知道一亿两白银有多大吗?”
黛丽丝认真地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
“你看看,这个山头,还有那个山头,就是把它们全部掏空,也容纳不下一亿两白银。”
瞧了瞧夏裹所指的山头,黛丽丝不由得咽咽嘴里的唾沫。她可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多。“那我就可以分批运走。”
“哈哈!”这次笑的就不是夏裹了,而是李平肆。“分批运走,你也得有哪个能耐啊!”
“什么意思?”黛丽丝显然不太理解李平肆说话的意思。
“我来说给你听。”夏裹一边示意人去拿来万番国舆图,一边在对黛丽丝说。“他是贵戚,是我的表阿叔。他们家呢,靠抢劫起家的。”
“也就是说,”这时,有人拿来了万番国舆图。夏裹示意摊开,然后手指着黛丽丝回去的路线。“他们会在你回国的这条路上,实施拦路抢劫!”
“什么?”这下,黛丽丝不得不吃一惊。“不可能!”
于是,李平肆得意地昂昂脸:“不可能?那你们就试试?”
“你们难道不管管吗?”黛丽丝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投向夏裹。
“这么多的银两,”夏裹耸耸肩。她还是第一次地走到了李平肆的跟前。
“嗯哼!”毕竟还是血脉的相连,只凭夏裹这一睨,李平肆就明白她想干嘛,立马举出手掌来,与她对拍一下。
“任何人都会心动,”与李平肆击完掌的夏裹,再次来到了黛丽丝跟前。“我也不例外。所以,我还不仅不会管,还要助我表阿叔一臂之力,以便能分一杯羹。”
“哈哈!”这下,李家人笑得畅快。这些年来,以盗劫起家的名声就像一座大山压得李家人喘不过气来。不曾想,时近今日,这抢劫的名声还能救帝国于危难之时,凭谁都感觉得痛快。
就是女帝的脸上,也露出了那久违的舒心的笑容。
大臣们则互相面面相觑,暗道:也只有镇国帝姬,才会把这盗徒这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却又深得众人之心。
“如果能得镇国帝姬相助,”李平肆更是大言不惭地说。“莫说一亿两的银子,就是一厘的银子,我李家都不会让它流不出帝国的手指缝。”
黛丽丝算是看清了眼前这些人在正义凛然一面后的卑鄙自私。不过,她也大笑了起来,在说:“镇国帝姬,我们一共有三场比试。下面,我们还有更厉害的武器。”
“我就不信,身为帝国高级军事将领的你,敢用人体肉身当作盾牌去抵抗火枪的射击。”
听到这话,夏裹的脸色果然沉寂了下来,再一次的皱眉不展。
因为火炮的威力巨大,所以黛丽丝把比试的场地选在了木兰围场。至于第二场的比试,黛丽丝选择了帝宫。因此,所有的人马都浩浩荡荡地向到京城。
女帝很欣慰自己的儿孙与李家的这次融合,便把儿孙和李家人都叫到自己的御驾车里,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儿。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说着惹女帝高兴的话儿,只有夏裹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手中的茶盏。
李平肆是相当高兴的。从现在开始,强盗之家的名号不再是羞耻,反而还是一张值得夸耀的名片。他怎能不扬眉吐气一番?
“镇国帝姬,”瞧到夏裹在那儿悠闲地喝着茶,他觉得眼痛,便随手拿了一枚果仁放进嘴里。“那火枪厉害吗?你如果担心下一场赢不那个女亲王,我去帮你把那抢偷过来,如何?”
“火枪?”夏裹笑了。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旁边的侍者立刻上前来斟满。“那是一种相当厉害的武器。它的出现,是真正地意味着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换句话说,就是把那火炮缩小,变成人能举手射击。只要被它击中,不死也伤。多少昌盛的帝国,就是因为它的出现,而化为飘渺,落尽尘埃。”
“啪!”才刚吃了一枚果仁的李平肆,对夏裹刚开始的话并不太意,当听到是火炮的缩小版,他顿时心被震了一下。要知道,今日那十炮齐放,整个山头被削平的光景,此时还在让他心有余悸。
所以,一听到夏裹在如此一说,他喉咙一紧,结果那干果就被卡在咽喉处,让他顿觉呼吸不过来,人往后就是一倒。
“裹儿,”帝太子才懒得去看李平肆那丑相。“那下一场,你依旧是没有战胜的把握?”
“不一定,”夏裹又饮下几杯茶盏。“这次胜她倒不难,只是有些麻烦。”
“那就是说,”见到李平肆将那卡着的干果吐出来后,女帝这才有心情听帝太子与夏裹的对话。“你有克制那火枪的法宝?”
“没有,”夏裹摇了摇头。“在近五百年内,克制火枪的法宝都不可能出现。只是在近距离,倒是可以冒一下险。”
“如何冒险?”喝了几口水后,终于能说话的李平肆,立马插话问道。
夏裹瞟了他一眼,便随手一挥。“啪!”忽然电闪,一记飞镖钉在了李平肆放手的扶把上。而那飞镖离李平肆的手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堵住那枪口……”
这天夜里,四季楼热闹极了。被特地找来的眼尖人,都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面前的这群汉子,看谁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弓弩的弩箭能射穿五十步外那飞钱的钱孔。
那难度令人想想,都觉得发麻。而这群手持弓弩的汉子。基本上人人都能射穿那钱孔,不同的就是速度的快慢了。
这时,有一个汉子从外面赶了进来。找到了吴一,跟吴一说了几句。吴一连忙带他来见夏裹。
而这个时候的夏裹,正在蒙着眼睛,在使用弓弩以最快的速度,击穿十步之外的那悬挂着的铜钱。
“主子,”那汉子立刻单膝跪地。“收到了飞鸽传书,靳望票、李耕牛等人还有两天就能赶到京城。”
“很好!”夏裹依旧着朦着眼睛进行着射击。“他们来了,即刻带他们来到四季楼。另外,叫靳望票带来的东西,他是否带来。”
“因为主子的再三嘱咐,靳望票带来了两架。”
“啪,啪啪……”夏裹这一激射,悬挂着的铜钱又被击中了。
于是,夏裹摘下了蒙眼布,露出她那双明亮而耀眼的眸子。
“很好。”她依旧在对单膝跪地的人说。“这一次,我是迫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