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淮在一旁站着可是有点尴尬了,忙关心道:“没事吧?”
红苕又擦了一下唇角,没有血再流出来,淡淡道:“死不了。”
红苕说话一向如此,唐奕淮心中也有点抱歉,两人之间也是有点不对付的,哪想到又出了这事情,于是唐奕淮不再说话。
铜豆儿知道这件事亲可能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于是道:“夫人,我们平时喝茶都好好的,今儿也不晓得怎么着便成了这样……若是夫人不喜欢我,铜豆儿这就去换了新的茶盏来!”
说着便要夺门而出,嫦胭赶忙拦住了,道:“不必忙了,多大一点事情,不用如此,不在这儿住着就是了,铜豆儿,你也跟我们出去住吧?”
铜豆儿同他们分开了三年,也不知道唐奕淮给他吃的什么,同三年前仿佛一点变化都没有,除了声音变了些,甚至都没有长高多少。
嫦胭能容忍唐奕淮自己一个人在外头瞎作,可不能容忍唐奕淮带着铜豆儿在外头瞎作。
唐奕淮闻言惊了,这话当着他的面说说还则罢了,现在竟然当着铜豆儿的面说出来了,这个他可是不能接受的,自己的衣食起居可是离不开人的照顾,这么多年来身边就一个铜豆儿,现在铜豆儿走了,他可不就是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
铜豆儿还没回应呢,唐奕淮先上去将铜豆儿拉了回来,道:“铜豆儿不能跟你们走,他走了我的衣食起居要谁来照顾?”
嫦胭嘲讽道:“殿下你这么厉害,一个人住想必也不是问题吧?”
唐奕淮闻言瞪大了眼睛,一上来就终于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了,心中滋滋冒火,但还是强行压了下去道:“陆嫦胭,你!算你狠!”
唐奕淮问铜豆儿道:“铜豆儿,你是愿意跟着殿下的是不是?你想想,若是没有你,你家殿下不会做饭,便要饿死了……你甘愿看你家殿下饿死吗?嗯?”
唐奕淮有些楚楚可怜还矫情地看着铜豆儿,铜豆儿微微尴尬,看了眼唐奕淮,又看了眼嫦胭,十分的为难,手上抠着自己的衣带。
嫦胭见唐奕淮那矫情样子,一阵头皮发麻,厌恶道:“唐奕淮!你给一个小孩子装可怜,你要脸不?”
唐奕淮却是丝毫连脸红的样子都没有,腆着脸道:“铜豆儿照顾本殿下已经三年之久,现在乍一离开,不单是本殿下不能接受,铜豆儿也不能接受的,就算你将铜豆儿接走了,像大少爷似的供起来,铜豆儿还不愿意呢?是不是啊铜豆儿?”
铜豆儿一直在默默思考,他想跟夫人住,已经同夫人三年不见,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还要分开来,依依不舍。
同殿下又一起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一起经历了那么许多,杀人见血都是跟着自己主子一起见过的,哪能是说分开就分开的?
铜豆儿一时间十分的为难,将衣带绕道手指上,又松开,如此反复三遍,终于是可怜巴巴地抬起大眼睛,颤声道:“殿下和夫人就不能……就不能……住在一起吗……铜豆儿想跟夫人住,又不愿跟殿下分开——殿下,您就不能跟夫人住一起吗?”
这番话可是让唐奕淮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
唐奕淮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道:“哈哈!这下可好了!你们现在还没地方落脚呢,现在就要将铜豆儿带走!带走了跟你们一起去客栈落脚吗?!铜豆儿绝对不能跟你走的!”
嫦胭皱了皱眉头,不得不说唐奕淮这脑回路也是十分的清奇,道:“我也没说是现在,你等着瞧好了,改天我就在这附近买一个院子,将铜豆儿接过去享福,你一个人在这儿住破院子吧!”
说着横了唐奕淮一眼,又对铜豆儿笑道:“等我来接你吧,先在这儿委屈两天。”说这便拉着红苕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后,铜豆儿还是十分的不解,一脸天真问道:“殿下为何不要同夫人住在一起?殿下不是知道夫人在桑子郡情况如何的吗?夫人他们有钱,殿下同夫人又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不趁着这个机会——”
随着铜豆儿话说到后面,唐奕淮脸色越来越冷,铜豆儿这才察觉了,轻吐了吐舌头,绝口不提此事。
唐奕淮跟嫦胭在桑子郡的时候两人就备受流言困扰,同屋住着这事情对两人各自生活都十分尴尬。
现在到了潭鱼郡了,这里消息闭塞,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三殿下有一个挂名的妻子,两人来的时间又前后分割开了三年的时间,现在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最好就永远不提住在一起的事情,免得再惹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出来。
他可不想毫无感情的在一个女人身上留下吻痕了。
嫦胭带着红苕回去找陈婆,陈婆找了一间上等的客栈暂时安置好了,三人便先在客栈落脚休息了下来,睡了一夜之后精神充足了,第二天便问店中小二哪里有卖房子的。
打听到了地方,反正三人都是闲着,便都去了,看了三四家,终于是看到了一个三人都满意的。
里头大小同原先的殿下府上差不多大,但是内里却是山石园林样样俱全,人工凿如天堑一般,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现在嫦胭手上资金充足,问过了价格,也觉得合适,还比预算的便宜了许多,于是便买了下来。
上午看了房子,下午便去市集上置办家具用品等物,到了夜间便回到客栈暂住着,前前后后不过三五日便收拾妥帖了。
三人从客栈离开,都举家搬进了新房子里头,下午时候,便又去了唐奕淮所住的那个小渔屋。
这次嫦胭只是一人来的,陈婆在家中看门,红苕不愿来见唐奕淮,因此只能一人来了。
唐奕淮在湖边住着,郡上的人能绕湖踏春,便随时能踏到唐奕淮的屋子前头来,还没等走到门前头,便看见三五个小孩子在唐奕淮家门前头蹲着,围成一圈,大概就是在刨土玩,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三五个孩子里头有一个个头巨大的。
不错,正是唐奕淮。
本来还有一点怀疑的,一听见唐奕淮那笑声,嫦胭便能确定是不是本人了。
嫦胭上去对着那人屁股便一脚踹翻在了地上,道:“你能不能别整天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