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你跪在我大姐面前承认你当年犯下罪,同时把蓁蓁的骨灰交给我们,埋在她母亲坟旁边,让她们母女二人团聚。”江成河之前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可在他看来,他总以为他们要的是钱,孰不知他们拿钱打发他们,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沈远东脸色微微一沉,“我可以跪在慧仪坟前承认自己当年犯下的罪,请求她的原谅,但我不同意把蓁蓁的骨灰交给你们……”
江成河就知道他会拒绝,“你们生前没有好好善待蓁蓁,又有什么权利把她的骨灰放在身边?”
沈远东承认他们没有善待蓁蓁,但她到底是沈嘉南的妻子,也就是他们沈家的人,他们外家是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一切的,沈远东看着他,郑重其事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正要转身进去的时候,江成河一手抓住了他的肩膀,随从眼疾手快地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但他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沈远东,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沈远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步进公司。
有关江成河在公司门外大闹一事,很快传遍整个公司,瞬间成为大家背后议论的话题,同时也彻底证实总裁夫人死在异国的消息。
沈家这边不愿意举办葬礼,而乔家那边已经将乔锦瑜下葬,埋在永和墓园,那是一片无人问津的墓园。
乔父乔母无颜面对沈家,让乔长栋送去一封信,隔天收拾东西就离开了滨海市。
信没有送到沈嘉南手中,而是交给了沈建兰。
沈建兰看了信中的内容,知道这件事跟何水琼有关,当天就到何家找何水琼。
何水琼得知乔家离开滨海市的消息,以为乔长栋放弃了告发她的想法,开心地约几位朋友在家里搓麻将,一听到沈建兰来家中找她,她先是一怔,只觉不安,就让朋友们先回去了。
在客厅里,她见到了高贵典雅的沈建兰,唇角一扬,“什么风把二小姐你吹来了?”
沈建兰抬眸冷冷地看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缝,那凛冽的气势令调侃她的何水琼吓住了,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有人给了我一些东西,告诉蓁蓁的死,不仅仅是乔锦瑜害死的,而且还有幕后推手。”沈建兰直接说道。
何水琼脸上仅有的微笑瞬间即逝,但很快恢复平静,故作无知地反问她,“幕后推手?这怎么可能的事?警方那边不是得出了结论了么,说是乔锦瑜因爱生恨杀了蓁蓁,跟其他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手中有一份录音,录音中有你的声音,你不断地怂恿乔锦瑜,不断地给她灌输杀害蓁蓁的信息,让她们成为仇人,借她之手杀了蓁蓁,而且乔锦瑜能够找到人掳走蓁蓁,背后都有你在帮忙……”沈建兰知道她这个人心肠毒辣,可没想到黑到这个地步,真不知道当年老太婆为何会看上她,是被她骗了还是为了拆开大哥跟江慧仪,所以才会找了个所谓的名媛贵族?
何水琼脸色煞白,惊慌失措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有没血口喷水,到时候法庭上见。”沈建兰拿过皮包,霍然起身,搁下这句狠话,抬步离开了。
何水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以为乔家离开滨海,她就可以安然无恙,没想到乔家居然把重要的证据交给了沈建兰,实在是失算。
“二小姐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这时,何母愤怒地质问道。
何水琼吓得猛然回过神来,正好对上母亲那怒忿的目光,连忙否认道:“她胡说的,根本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她为何说有录音?为何说到时候法庭上见?”何母连连质问她道。
“我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录音,但我想说的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这一切都是他们诬陷我的,为了能够找个垫背,”何水琼站起身,来到何母面前,“你知道的,他们有多恨我,恨不得我死去,所以他们借着这次机会弄死我……”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何母狠狠扇了何水琼一巴掌,一副恨得不成钢的样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忽悠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跟乔锦瑜在房间里商量着什么吗,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心思吗?”
何水琼抓着母亲的手,苦苦恳求道:“妈,请你相信我好吗?”
何母一把甩开她的手,“我不想再见到你,你马上给我滚出何家,我们何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何水琼哭出两行泪水,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妈”。
“我不是你妈,你滚……”何母只觉自己脸面被她丢尽了,要是知道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初就不该生下她。
何水琼哭着跑回房间,而这一幕正好被回来的何高目睹,也知道叶蓁蓁和乔锦瑜这次死在异国,也有她的一份。
他在狱中幡然醒悟,而她仍旧执迷不悟,除了心里那仇怨外,更多的还是不能够释怀。
乔家那边仍旧接到了法庭的传票,由乔长栋替乔锦瑜出庭,愿意承担乔锦瑜所有的刑事责任。
庭议在五月份就判了下来,乔锦瑜因蓄意谋杀等罪刑被判十二年有期徒刑,赔偿六百四十九万。
乔长栋为了能够还沈家这笔赔偿款,从沈建兰那拿回了之前的证据,找来了律师,直接把何水琼告上法庭。
何水琼原本打算到国外避一下风头,但在沈家的介入下,被他们的保镖给带回了国内,在机场外面直接被警方逮捕。
在法庭上,沈建兰坐在听众席看着一夜几乎白了头的何水琼,面对着乔长栋证据十足的控诉供认不讳。
乔长栋从何水琼那获得了四百多万的赔偿,在何水琼被送进监狱的第二天,他亲自约出沈建兰,将赔偿款全部赔给她,并且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离开了滨海。
沈建兰拿着赔偿回沈家,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沈嘉南,终于看到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而他始终不愿意踏出房门半步。
钟小宁又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有了明显的效果,这次她要求道:“沈先生,外面的天气不错,要不要到院子里走走?”
她看着他那因为思念亡妻而过度削瘦苍白的面孔,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