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怜你是个瘸子才收留你，”闻华清眼神冷漠，眉峰微蹩，一向平静眼波染上了厌恶，“怎知你如此不知廉耻，竟私下勾引我的客人。”
闻华清的厌恶之色，尽数映入季小安的眼睑，再也清楚不过。
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不想闻华清如同玉树那般，被凌辱折磨至死。
华清，莫非他真的忘了，她这腿，她脸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
都是怎么受的？
季小安薄唇微抖，几次想说什么，可碍于斐大人，碍于怕闻华清的秘密被大庭广众知道，碍于怕他会被牵连，终究一个字没有吐出来。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是眼神悲伤哀伤看着闻华清。
她脸上的血迹斑斑，还有深深的指甲印，眼神凄楚又委屈。
闻华清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冷淡道：“你若再不走，以后就不要再做我的奴。”
季小安一怔，脸色一白，她是不是没听清？
闻华清这是不要她了？
他在赶她走？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发现他面色冷然严肃。
看着并不像在儿戏。
“闻……公子。”她喉头滚动了几下，努力了好久，才梗着声音唤他。
难道，闻华清嫌她丑了，瘸了，终于厌弃了她。
不想再要她了吗？
她现在那没动，倔强地站在那，想要求一个答案。
闻华清却懒得再看她一眼，很是淡漠地别过脸：“还不快滚。”
“闻公子……莫不是早就厌弃了安？嫌弃安貌丑，嫌弃安身残，不洁伺候不了公子？”
怪不得他从不要自己跟着。
原来是怕她跟着，丢了他的人。
季小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依然不愿意相信，咬唇看着闻华清，只想求得一个答案，手上却更紧张地抓紧了衣角。
“是又如何？”闻华清感觉身侧斐大人的视线，依旧露骨地往季小安身上扫，心中更加着急，语气也狠厉地句句刺骨戳心：“当日从阿爹手中要了你，也不过是可怜你瘸了。”
“没想到你如此不知足，连斐大人都要勾引——”闻华清冷笑一声，身体侧了侧，挡住了斐大人的视线。
斐大人被挡了视线，有些不悦，见挡住她视线的男子相貌堂堂，俊美不凡，倒也算了。
只是自个儿扬着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时不时瞅一眼季小安，又没一会看看闻华清。
一时竟像是对季小安动了心思，难以抉择的模样。
周围红色映照出的烛光打在季小安脸上，让她的脸上染上薄薄一层娇羞之色，看着多了几分风情韵味。
那光洁的脸蛋上，更是有一处陷入皮肤的深红色指甲掐痕，在完美的白雪之中，徒填一份红梅。
竟是别有一分想要让人更加破坏这完美之物的想法。
比之一旁清冷的闻华清，竟让人更有凌虐的冲动。
斐大人看着季小安，眼中欲火旺盛，竟有些蠢蠢欲动了。
她灵巧的眼珠一转，笑道：“既然清清好心收留了这小瘸子，不若本大人今天也好心，就收了你们两个吧。”
“大人不可！”
“斐大人——”
二人声音同时响起，听到对方开口，又对视一眼，都停了想说的话，诡异地一同陷入了沉默。
“还等什么？这便走吧。”斐大人站了起来，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拉着闻华清，一手搭着季小安的腰。
她那手并不老实，竟是从衣襟处灵巧又油滑地伸了进去。
季小安被冰冷的手触得一惊，整个人就要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却没想那只手不管不顾，惩罚性地捏了一下她腰间软肉。
季小安差点整个人被捏得软倒下来。
“大人！”另只手上的闻华清轻而易举地挣开了斐大人的手，脸色铁青，眼神蔓上屈辱之色，“大人让我同这低贱的人一同伺候大人？”
“大人是想要羞辱……清清吗？”闻华清愤然瞪了季小安一眼，坚决道，“我绝不愿同一个奴一起伺候大人！”
斐大人点点头。
华清这话没说错。
要是让一个主子和奴才共同伺候一人，确实委屈了他。
可她刚刚才摸到触手细腻丝滑的季小安皮肤，正在恋恋不舍，见闻华清这般倔强，看看他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又有些为难。
突然，她眼前一亮，看见刚刚接了消息，从外面匆匆赶来的老鸨。
“老鸨，以后让这奴才接客，做个小倌儿，我看他还不错。”斐大人指了指愣在一旁的季小安。
说完，斐大人细眼微眯，似在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手感。
老鸨本是来阻止此时，听了这话，手上刚刚扬起的帕子顿时落在空中，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过了几秒，他脑子也赚的快，就跟着试探道：“大人今日不要清清，而是要这小奴。”
“非也，我两个都要了。”
老鸨一抖，差点将帕子扔出去。
他本是匆匆赶来，想尽力让闻华清晚些接这斐大人的客，能拖一时是一时。
怎料，这回直接要搭进去这宜兰苑二人的性命。
这一愣神，斐大人以为老鸨不愿，脸色霎时阴沉下来：“老鸨这是不愿？是不愿给本大人面子？”
她双眼一瞪，全身的气势高涨，仿佛刚从疆场厮杀回来的军机大臣，浑身沾了些血性：“还是压根看不起本大人呐！”
“不敢不敢，”老鸨连连推拒，窥了一眼季小安和闻华清二人，心中叹息一声，不得已妥协道，“本想着告诉大人，清清还没调教好，怕冲撞了大人，若是大人不介意——”
“就这样我看挺好。”话还没说完，就被斐大人粗鲁打断，“快给本大人备个最好的房间。”
“是是是……”老鸨一叠声回道。
斐大人被老鸨打断了这一通，似乎真有些不高兴，拉着季小安的手，就往里面走。
当然闻华清看季小安挣扎不得，也装作被力气不敌，被拉过去的模样，脚上还故意踉跄了一下。
两人跌跌撞撞地被拖到门口，被斐大人重重往床上一扔，斐大人就一脸急色地转身把门栓给拉上了。
她看看闻华清，又瞅瞅季小安，唇角微翘，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她突然伸手指了指季小安，语出惊人：“你，服侍你们家主子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