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柔和,空气里有丝丝自然的清鲜。
简易的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颜巧兮默默的喝着粥,是贺聪给他做的。
颜巧兮保持淑女应有的风范,粥喝得优雅。贺聪确看得有些忍不住的笑了。
“你笑什么?”颜巧兮抬头轻声的问。
贺聪向前靠了靠,笑回“你现在这模样,总感觉有点不像你。”
“我就是我,哪有什么像不像的?我们十几年不见了,哪里还了解彼此。”颜巧兮看着贺聪认真的说。
“也是”贺聪微笑点头。
颜巧兮低下头接着喝着粥,过了会儿她突然抬头看向贺聪。
“怎么?”贺聪回。
“早饭没吃!”颜巧兮突然想到家里只有一副碗筷。她在这用着,贺聪眼巴巴看着。
“你吃吧,不饿!”贺聪话音未定,肚子里咕噜咕噜饥饿的尖叫声就滚滚而来了。
颜巧兮看了贺聪一眼,给了个像是在说‘逞能吧你’的眼神!起身朝厨房去了,一两分钟左右,她端了大号瓷碗回来了。
“给”哐的一声,瓷碗掷地有声的搁在了贺聪眼前。
“这也太多了!”碗里的白粥几乎盛满整个汤碗。
颜巧兮没言语。
家里只有一个人的餐具,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给他盛粥。唯有这个汤碗看着还行,她就用了。
盛到一半,她又觉着大碗里面一丢丢不好看,就不断的往里加,最后变成了一大碗。
贺聪见颜巧兮没言语,默默端起汤碗吃起来。
胡噜胡噜——屋子里畅想着两人喝粥的声音。
“颜巧巧,你回来有吃过牛肉粉吗?”贺聪。
“没有”颜巧兮眼也不抬的回。
“那家店关了。”贺聪。
“哦”
“听说是去年关掉的,老板去世了,儿子不愿继承家业就把店关了。”
“哦”
“以前每年过年休假回来,都因为它春节关店吃不着,这次回来特别去了,发现关掉了。”
“哦”
无论贺聪说什么?颜巧兮都是兴趣缺缺、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还在为那人伤心吗?”贺聪突然问。
颜巧兮诧异的抬了头,难以明说。
贺聪自然的认为她还为陈晨伤心。
“那滋味我懂。可人生是你自己,得自己珍惜,生活得继续过。”贺聪接着说。
“知道了,我会振作的。”颜巧兮想着既然他认为自己是因为陈晨才会过得如此意志消沉,那就让他这样认为吧。正好她也不想过多解释,不想让他知道她生病了。
“假期有多长?准备在这待多久?”贺聪。
“辞职了,会在这里休养些日子”颜巧兮。
“哦”贺聪。
“你最近有好些吗?”颜巧兮。
“嗯”贺聪轻微点头。
“那就好”颜巧兮。
“有时间我们再去天明看看吧?过完端午节就拆了。”贺聪。
“我不想出门。”颜巧兮。
“哦”贺聪。
两人随之恢复安静得喝粥的状态。
“贺聪!”突然颜巧兮叫了下。
“嗯?”贺聪。
“昨天药钱是多少?转给你。”颜巧兮举着手机微笑。
“不用还!”贺聪心里莫名一团火。
“哦”颜巧兮略微尴尬。
胡噜胡噜几下,一汤碗的白粥喝完了。
他放下汤碗。
看向颜巧兮。
直勾勾盯得颜巧兮都快怀疑人生了。
“你、你干嘛?”颜巧兮紧张的问。
“你是在和我闹别扭吗?”贺聪问。
“开什么玩笑?”颜巧兮被贺聪问得哭笑不得。
“不是?怎么非得要做陌生人?”贺聪不要脸不要皮起来。“你觉得我们俩认识有20年了能成陌生人吗?强人所难!”
“噗嗤”这般无赖的贺聪让颜巧兮忍不住的笑了。
“你还笑上了!”贺聪不满的说。
“贺聪聪,我···”
“颜巧巧,即使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可也不是陌生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有什么事就说。我们可是一起战斗过前任的队友。”贺聪打断颜巧兮的话。
话语落地。
丝丝的暖意注入进颜巧兮的心里,如冰冻的春雪被温热融入大地般。
“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们是老同学。”颜巧兮轻轻一句。
两人都微微笑了。
···
贺聪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在颜家待了一晚后。他实在受不了的拖着颜巧兮一块整理起来,一遍整理还一遍念叨颜巧兮既然身体不舒服,住的的地方就一定得干净整洁。
从颜巧兮家出来已快中午时分。
城南到城东需要拐两趟公交车。
贺聪在等候着。
滴滴——震天的车鸣声。
是张海梨开着车在示意贺聪上车。
贺聪上了车。
张海梨油门踩的十足,车子几乎是毫无预警的飞了出去。
“海梨,稳住!”贺聪惊慌。
张海梨面无表情的开车,丝毫不理会。
“海梨,我们去哪?”飞驰的车子拐了几个弯以后,贺聪已完全不知哪跟哪了?
“闭嘴!”张海梨气势十足的回。
贺聪被这架势震住了!
他每年只有春节休假回来,偶尔见见家乡的朋友。对他们知之甚少,很多时候都是从贺明口中得知他们的消息。
很多都不了解了。
张海梨也不例外,偶尔见着的也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贺明告诉过他,现在张海梨早已不是当年萌萌哒的张海梨,整个就是御姐光临!生意场上雷厉风行、敢拼敢打!
“下车!”张海梨干脆利落。
是墓园!贺聪才想起今天是李昱也是他的生日。
“走”张海梨从后备箱拎出鲜花和蛋糕。
“给我吧。”贺聪伸手去拿。
张海梨没松手,贺聪尴尬的收回了手。
“你从她家出来的。在那过夜了?”张海梨冷不丁来一句。
“昨晚她生病了,我送她回去的。不放心留下来了。”贺聪。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张海梨停下脚步。
“我们没在一起。”贺聪认真的回。
“没在一起?怎么你刚回来没多久,她就回来了?校庆上那么亲密?”张海梨显然不信。
“巧合。”贺聪懒里张海梨的追问,径直的略过她,朝他要去的方向走去。
“你站住!”张海梨紧追着。“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你怎么能和她在一起?你忘了李昱吗?”
贺聪停下脚。
“你和谁在一起都不关我事,贺聪。可你要是和颜巧兮在一起,我就管到底!别忘了李昱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没有她、李昱也不会···”
“海梨,她也是我们的朋友!你难道不觉我们当年把一切推给她,这不公平吗?”贺聪转身。
“哪里不公?那晚要是她去了,李昱不会走那条道,不会遇到那伙人,不会就那样去了!怎么会不公!”时隔多年提起这件事,张海梨依然是愤愤不平。
“海梨!李昱是为了你!”贺聪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