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别称冶城、越城、石头城、秣陵、金陵、建业、扬州、建邺、建康、秦淮、升州、蒋州、上元、白下、集庆、应天、江宁、天京、龙盘虎踞、六朝古都、十朝都会、博爱之都、开明之城、钟山风雨帝王城
但是南京其实还有一个头衔,那就是失败者的都城。几乎所有定都南京的割据政权,都是以失败告终的,失败的定义就是没能统一中原。
春秋战国时代,越王勾践灭吴后,令越相范蠡修筑“越城”于秦淮河畔,但是越国的杯具是被楚国吞并。
三国时代,孙权定都建业,但是东吴是最没有实力统一三国的国度。三国时代的角逐几乎就是蜀汉和曹魏之间的拉锯战,无论谁是胜利者,都会将东吴当做是下一个目标。
东晋、萧梁、刘宋三番北伐功败垂成。而南朝最后的陈朝,则是被隋文帝杨建给消灭的。
五代杨吴立国,修缮金陵,以为西都。徐知诰(李昪)代吴,南唐立国,定都金陵,改金陵府为江宁府。南唐最后屈服在赵匡胤的兵戈之下。
南宋初立,群臣皆议以建康为都以显匡复中原之图,惜宋高宗无意北伐而定行在于杭州。但是就算是宋高宗同意建都建康,也是不能改变南宋最后的命运的。
至于本朝,洪武大帝攻克集庆,改集庆路为应天府,作为根据地,洪武大帝自称吴国公,后来又在应天称帝。乍一眼,这次南京好像不是失败者的都城了。但是老子没失败,失败的命运是降临到孙子头上了。
但是为什么南京会成为失败者的都城呢?是风水不好吗?不是的,南京汇聚天下各路龙脉,要说风水的话,那不是一般的好。究其原因就因为南京是在长江以南,是出于南方的,南京的失败,就是南方的失败。
冷兵器的时代,得骑兵者得天下,而最重要的资源马基本上都是出在北方,南方就算有马,那也是和东瀛的矮脚马差不多,还有南方会骑马的人也少。除了马匹这个决定性的战略资源之外,铁矿、木材、巨石,也都是北方多,而这些也是战争不可缺少的。
战争有时候就是资源之间的争斗,谁的资源越多,谁能最好地利用资源,胜利女神的天平就朝向谁。战争并不是谁钱多谁就会胜利,这也就是为什么南方一向富庶,却常常会败给贫穷的北方。
不过南北方的经济差距,在建文王朝大力推行农奴制度的情况下,变得不是那么巨大了。农奴制度能将大规模的劳动力集中在一起,在短时间里面产生超快超高的生产力,但是并不能持久。相反的,农奴制度让南方本来引以为豪的商业败落,大批的商人远走高飞,来到了燕王统治的区域。
和南方的农奴制不同,燕王在他统治的区域极力地鼓励工商业,各种制造工厂如火如荼,而为燕王提供火器的军工业更是一本万利。还有和北元、朵颜三卫、女真等地区有关的外贸、旅游业务,形成一个紧密的商业圈。
无论是商人,还是和燕王通商的北元、朵颜三卫、女真都会不自觉地站到燕王军一边。假如燕王失败了,他们既得的利益都将变为乌有,这种局面当然是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战争也是一场交易,一种有风险的投资。
梦方历340年,靖难之乱,燕王在北京起兵,南方与北方再一次激烈碰撞。而从开封战役而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南京政权将要失败。按道理说,建文帝应该是焦头烂额了,但是这位统治者却神秘地失踪了,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般。
朝廷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胡丞相,好像他不用睡觉吃饭屙屎撒尿一般,可以24个小时全面工作不休息。但是也正是因为胡丞相在,整个南京朝廷才没有大乱,甚至还相当地从容。
“丞相真乃我大明朝之栋梁!”
“有胡丞相在,就算了2012到来了,也能得到拯救的。”
“丞相您就是我们的诺亚,用您的方舟救我们脱离凶恶。”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建文朝廷内部还在进行溜须拍马世界杯,比赛谁的脑门被夹得更加紧,有的用门板夹、有的用马桶盖夹、有的用上了电锯,还有的干脆祭出了超级无敌强力致命的金刚钻。
所谓的军事会议,完全变成一场闹剧,而且军事会议中几乎是没有一个武将的存在。徐天德和铁鼎石战败投降,盛历城、耿长兴和郭武定生死未卜,但是多半也是被燕王军给策反了,蓝鱼没有了赑屃,化为废人一个,剩下的不是阿谀奉承之辈,就是一介书生。
百无一用是书生,让书生去打仗,那还不如用鞋带上吊来得更加明智。虽然说历史上以书生出身的武将也不少,南宋文天祥、大明的王阳明和袁崇焕,但是毕竟那些都是特殊材料做成的。
这次被选派上阵的书生不是别人,正是明初第一的大才子方正学先生。等等,方正学不是已经被胡之庸处死了吗?怎么现在又出来了,难道他能起死回生?这个问题也许只有胡之庸自己是最清楚的。
方正学之死,是一个严格的机密,对外几乎是没人知道,更加没人知道是胡丞相处死的。燕王说方正学被胡之庸处死了,大可以当做是谣言。而现在这个时刻,方正学又奇迹一般地出现,就好像是特地从阴间赶来出差一般。
“胡丞相,让方某去吧!燕王他只是一时迷失了本性,干下了这种背信弃义、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只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燕王被迷失的本心找回来,就能让他回头是岸。”方正学说得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你去吧,需要多少人?”
“不多,八百人足矣。”于是就开始方正学的八百书生大战燕王军。
南京自古就有长江天险守卫,那时候还没出现钱塘江跨海大桥,就更别说是长江大桥了。一般稍微有点兵力,就能将敌人完全阻挡在长江的对岸。但是建文朝廷的准备实在是太不充分了,连稍微的一点兵力也没有。
燕王军哪里是在过长江,那根本就是天气热,在江水里凉快凉快。然后一身清爽之后,却发现有八百个书生呆呆地站在江边上,好像是要来游泳,但是又好像不是。
“怕什么啊,都下来吧,这里都是爷们,娘们看不到,不用害羞的。”赵白龙的爽直,已经到了无法鉴定的程度,基本上就是不把外人当外人,把陌生人当熟人。不过有人说这也是天热的关系,因为气温很高,人就特别容易“熟”。
“不要过来,我与你非亲非故,非礼勿视,男男授受不亲。”方正学基本上把对方看成是菊花党了,他要努力保卫自己的菊花。
“这么见外干什么啊,有澡大家一起洗啊!”赵白龙基本是要霸王硬上弓了,双手的造型就是准备撕扯对方的外衣。
“白龙小心。”金路力的直觉感觉到危险,而且他的直觉总是那么的及时。
八百名文弱的书生,在弹指一挥的瞬间,变成八百个血人。他们的眼神充满仇恨,他们的行为形同丧尸。不过这些眼神和行为,金路力都曾经见识过,那就是“血煞”,让人变成鬼的加持。
八百人的血煞,这规模和开封战役有得一拼,甚至还要超出。而在八百人血煞的后面,则是异常庞大的道士队伍,光有一个天行,那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方正学中了血煞之后与一般人的血煞不同,他不但是得到巨大的力量和速度,还得到了无以伦比的骂人口才。他没有先动手,而是将燕王的所谓背弃行为骂一个狗血喷头。
史上最强骂开始,也是史上第一的开了血煞之后的骂人。上到夏桀商纣,中到秦王嬴政,下到隋炀帝杨广,反正什么暴君昏君的头衔都扣在燕王的头上。最近一点的说,那就是元顺帝了。方正学干脆骂燕王是元顺帝的儿子。
“呵呵,连正学先生也这么认为啊?”也不是第一次了,燕王甚至自己都怀疑他的父亲是谁了。
“把我比作是秦始皇,这个比喻很恰当啊,秦始皇统一中原,我要统一大明。”人说燕王的抗喷指数,已经大于地球到月球的距离,而将骂燕王的话拼凑起来,那就是一条地球到月球的宇宙电梯啊!
就这样骂了好几个时辰,其中赵白龙觉得天气太热,又回到江里去凉快了。而方正学因为血煞的作用,似乎不用中场休息,也不用喝水,就算嗓子里已经骂得吐血了,也一点不觉得累。
这就是血煞,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气上十楼,然后一口气再跳下来。燕王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谩骂,都叫手下的士兵克制。但是场面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燕王军没有上去杀那八百书生,八百书生到反而君子除了动口还能动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