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靳家丢不起这人。”
“对对对,谁都知道海城胡家跟靳家的关系,迟家欺负胡家就是欺靳家。”
“太不像话了,司曜,必须给点颜色迟家瞧瞧,不然不知道谁才是海城第一家。”
在座的都是靳家一族的亲戚,平时仗着东灿集团的威名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如此奇耻大辱,纷纷要求给迟家点颜色看看。
靳司曜不禁汗颜,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导演的,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噗,你们吵了半天了,还没吵出个结果?”正在大家义愤填膺之际,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
靳司曜抬头一看,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脸上带着意寓不明的笑意。
难道他知道内情了?
“司泽,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人不满道。
靳司泽双手闲闲地插在口袋里,“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以洗洗睡了。”说话间,一双眼睛别有深意地在哥哥脸上扫来扫去。
靳司曜顿时明白了,迟御应该跟弟弟通过气了。
这也不难理解,他要是迟御也会这么干,就算这一轮输了,也要乘机在兄弟之间挑拨一下。
毕竟他收回股权后,弟弟夺位的计划算彻底落空了。
兄弟相争,是靳司曜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迟御临败还要给他的眼里扔一把沙子,不得不叫人佩服他的心思缜密与恶毒。
如果不是因为弟弟家在不适合坐在总裁的位置上,他其实可以让位落得清闲的,到时带着爱人儿子一起周游世界去。
可事实表明,东灿集团离不开自己,他也不愿意看到几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
执掌家族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责任,无可推卸。
“姐姐,你听听司泽这话,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也就算了,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胡夫人,又是伤心又是气愤地哭天抹泪起来。
“好啦好啦,他还是个孩子,别跟他一般计较啦。”靳夫人最喜欢小儿子,不忍苛责半句,只能极力劝慰妹妹。
靳司泽冷笑连连,所有人都当他是孩子,就连最疼爱自己的妈妈也认为自己只会卖萌或是胡闹。
今天,他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我是不懂事的孩子,哥哥可是你们眼里的天之骄子,家族之栋梁,为什么不问问他不参加婚礼,又这么晚回来都干什么去了?”
靳司曜低喝一声,“司泽,小心你的言辞。”
不管初衷如何,毕竟从表面上看确实是自己黑了自家人一把,有些事可做不可说,所谓上不得台面的事就是如此。
“怎么,哥哥做的那些事,也有怕人知道的时候?”靳司泽一脸嘲讽。
坐中有长辈出来发话了,“好了,这个时候你们兄弟俩先别争了,讨论正事要紧。”
靳家兄弟争位的事族人都听说了,背后没少议论,大家一致看好和支持老大,毕竟是他带着靳氏家族走向巅峰。
“我跟大家说的就是同一件事。”靳司曜也清楚这点,现在机会来了,又岂能放过。
胡伊可一直缩在妈妈怀里伤心落泪,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连忙抬起头来,“各位伯伯叔叔阿姨们,你们静一静,听听二表哥到底想说什么?”
大厅终于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到了靳司泽身上,一副你这小娃娃能说出什么天大的事来。
“今晚的事,就是哥哥一手策划的。”靳司泽轻声,却一字一顿。
大厅瞬间安静得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接着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司泽,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先是靳夫人再疼爱小儿子,也忍不住率先斥责一句。
“司泽,你编瞎话也要想一想,司曜一向最护短的,怎么会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
“就是,你就算跟哥哥不和,也不能往他身上泼这种脏水吧。”
其他人也跟着发声,批评的声音一致对准靳司泽。
“可笑你们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靳司泽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冲着一言不发的哥哥逼问一句,“哥,你敢跟大家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吗?”
司泽,为什么一定要步步相逼,我们可是世上最亲的人啊,靳司曜痛苦地闭上眼睛。
“司曜,你别伤心,我们都相信你。”亲戚们见状,一起安慰起来。
靳司泽急了,“哥,你敢对着爸爸的亡灵起誓吗?”
“够了。”靳司曜猛然张开眼睛,没想到弟弟为了一已私利,竟然将已逝的父亲搬了出来,他怎么忍心打扰爸爸,遂缓缓开口,“没错,今晚的一切是我导演的。”
大厅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呆了,用力消化这句话的含义。
“司曜,你不会发烧吧。”靳夫人颤抖着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不发热啊。”
“我不相信。”有人冲口而出。
“乱了,乱了,如果真是这样,靳家只怕要败了。”有人更是思虑深远,兄弟阋墙墙是家门之大不幸,再加上亲人自想加害,这不是败亡之相又是什么?
胡夫人犹自不敢相信,“司曜,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靳司曜点点头。
胡夫人一下子扑了上来,抓住他的肩膀一边摇一边质问,“为什么害我们家伊可?我们哪里得罪你了,啊?就算得罪你了,你可以说,也不能弄得胡家颜面扫地,伊可成为全世界的笑话吧?”
胡伊可哇地哭了起来,“我不活了。”说着,起身冲了出去。
“伊可,要死一起死。”胡夫人追了上去。
靳夫人赶紧叫佣人,“快,追上她们,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亲戚们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叹气。
靳夫人听了,犹如万箭锥心,指着靳司曜恨声道,“你说,当着各位亲戚们的面,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一是为了拿回丢掉的那20%股权,二来确实为了伊可的幸福着想。”靳司曜实话实说,至于别人能不能理解,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了。
亲戚甲双眼一亮:“这么说,股权拿回来了?”
“是。”他点点头。
亲戚们一下子激动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胡家闺女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说得没错,一想到20%的股权落入外人手里,我就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