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这几天都没有出过门。”周围查岗的警察告诉赵泽明和汪警官，“上个星期六有个男人来找他，我们查了一下，是他家乡的人，然后陈策去了一趟医院。”
“医院？他病情又加重了？”汪警官问道。
“不是，他在一个病房门口站了挺久，就是没进去，那病房的主人叫王沫，是他母亲。”
“这一段时间他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赵泽明问道。
小警察想了一下，“他母亲一直来找他，他老乡也来过一次，没见他主动和谁见过面，而且他要搬家了，房东不肯把房子租给他，还让他赔偿。”
陈策打开门，看见赵泽明和汪警官，愣了一下，便让他们进来了。
赵泽明本来以为会看见一个极度厌世，毫无精神的人，但是陈策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糟糕，甚至反而生出了一些生机。
“你打算搬去哪？”汪警官看着他随地摆放的行李
“放心，我肯定不会脱离你们的监视范围的。”陈策自嘲道，“或者医院如果有空床位，警官可以帮我申请一个。”
“也不是不可以。”汪警官回道，“你现在这种情况，去医院最保险了。”
“那我就等汪警官的消息了。”陈策平静道。
赵泽明和汪警官都有些惊讶，这家伙当初千方百计的逃出来，如今怎么又要自己回去了？
“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赵泽明言归正传，“我们找到陈豪了。”
陈策眼皮抬了一下，问道：“他怎么样？”
“我以为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警官说的什么话，我又不知道他去哪了，怎么会比你们清楚呢？你们总不能失踪个什么人都堆在我头上了，我最近可是安分的很，你们同事不是都把我的近况告诉你们了吗？”陈豪淡定道。
“的确，你是没做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指使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呢？”汪警官说道。
“随便你们怎么说，有证据你们就把我抓走。”
“陈豪死了。”赵泽明告诉他，“死的可真惨，心脏都被人挖出来了，其实他也挺无辜的，不过就是和你认识，喜欢的姑娘死了，最后自己也死了。”
“是啊，谁让他和我认识呢？说不定我就是这样的命，克死我父母，又克死村里的人，命不好，我也没有办法。”陈策无所谓道。
“陈策，你做过的那些事情，真的没有人帮过你吗？”
陈策的喉结动了一下：“我都承认是我一个人干的了，你们还想要我说什么。我的案子早就结了，其他的事情无可奉告。”
“最近市区又发生了多起独居女性死亡的案件，她们和你母亲很像。”赵泽明话还没说完。
陈策打断他：“你们现在是在怀疑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吗？如果你们有证据就尽管摆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你的案件里，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隐情没有告诉我们？这个凶手一个星期内犯下了两起案子，我怀疑他已经失控了。照这样的速度，他很有可能马上做出第三起案子，既然你可以承认自己杀了人，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究竟是不是还有人在你的背后？”
陈策看着他们，忽然道：“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打拼，从来没有感受到任何温暖，给过我帮助的人，我会一直记得。”他停顿了一下，幽幽地说道：“你们不要再问我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其他人。”
双方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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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沫进门的时候才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她之前见过赵泽明和汪警官，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是警察，紧张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阿策这几天都和我在一起，他没有做任何坏事。”
赵泽明看着陈策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心，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会有生气了。
“阿姨，我们来只是问问陈策一些问题，不是来抓他的。”汪警官解释道。
王沫放下心：“那就好，他其实很好的，以前做出那些事情，是我的错，谢谢你们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看着女人苍白又愧疚的脸，汪警官那句“那受害人重新活过的机会谁给？”怎么也没说出口。
“阿策，我给你带了饭。”
“你先吃吧，我等下过来。”虽然陈策语气冷冰冰的，但是王沫已经很欢喜了。
“你去精神病院，你母亲怎么办？”汪警官忽然问道。
王沫听到他们的谈话，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去照顾他吗？没有多余的床位也不要紧，只要每天能让我陪着他就行。”
陈策刚想说“不用”，汪警官就回道：“当然可以，他有家人的陪伴肯定能恢复的很快。”
陈策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们：“你们为什么要帮我？我早点死不才是合了你们的心意吗？”
“死去的人是没办法说出原谅你还是不原谅你，但是活着的人始终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你的确很混蛋，但是就算你死了她们也活不过来，你只有活着，才能弥补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再说，你母亲是无辜的。”汪警官说。
“陈策，如果你身后真有那么一个人，你觉得他会让你一个人脱离苦海，自己去十八层地狱吗？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毁掉你珍惜的人。”赵泽明认真地看着陈策。
陈策下意识的看向坐在餐厅吃饭的女人，按照那个人的做法，他会做出些什么？陈策忽然胆战心惊。
“你们让我想想。”陈策松了口，“我过几天给你们答复。”
赵泽明和汪警官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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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区，汪警官说道：“陈策没有否认，看来你的思路是对的，一直有那么一个人藏在背后，掌控着这一切，他居然藏得这么深。”
“陈策说对于他有帮助的人他一定会记得，这个人肯定给过他一些帮助，所以他才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抗下。”赵泽明说道。
“如果所以的案件都和一个人有关的话，那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和女性之间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所以他对于放弃家庭的女人有仇恨，他的家庭应该不美满，甚至说离过婚，和小张认识，可能从事出租车行业，自己私下也有一台车，面相应该挺和善，不然一些女性不会愿意和他走。”
“但是我们之前查过小张的资料，没见他和哪个开出租车的关系不错。”
“那就是职业存疑。”赵泽明说道。
两人身边驶过一辆黑色的小车，没一会就消失在夜幕下。
汪警官和赵泽明忽然对视了一眼，他下意识道：“是不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