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明亮的晨曦透过淡淡的薄雾洒在整片九幽谷中。几只黄鹂在朱垂文和九幽道人练功的地方轻轻地啼叫着。
九幽道人看着朱垂文轻轻地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虽然聪明可体质实在是太差了。自己这么慢这么柔的拳术,他到现在都没有学会,这可真让九幽道人十分发愁。
不过自从前几日朱垂文随九幽道人学过水之变化后,他身上的气势正渐渐改变着。那一双星眸和之前相比竟然变得有些无光了,显得更加泯然众人。
“算了算了,先停下来。”
九幽道人摆了摆手,示意朱垂文先停下来。
朱垂文停下手中的动作,“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也明白,自己确实不是练拳的料子,可还是不想放弃自己心中的那个习武的梦想。
“垂文,你这体质太差了,这套拳法先不学也罢。”
他又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微笑道:
“你先过来,为师跟你演示另一套健体之法。”
话音刚落,九幽道人便抬头仰望两臂上举成举天之势,同时口中喝道:
“双手托天理三焦。”
然后,九幽道人变换姿势,双腿下蹲扎成一字马,右臂顺势一甩道:
“左右开弓似射雕。”
老道姿势再变,左臂上举右臂下压,身子立的笔直道:
“顶天立地臂单举。”
老道说完席地而坐,双手紧握,上身笔直,缓缓闭上双目,随后双手先后而动,或负于脑后或置于两膝或闭气摩挲用力上举。
待一切做完后,九幽道人口中呼出一口清气,满面红光,缓缓而立。
他微笑着看向朱垂文说道:
“每天似为师这般早午各做一次,且谨记口诀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扣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
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
闭气搓手热,背磨后经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
左右轱辘转,两脚放舒伸。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顿。
以侯神水至,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清气自口生。”
朱垂文认真地听着,并在九幽道人的要求下复述了一遍,才让他放下心来。
“前几日为师为你讲明了谋主所需的内与外,今日我便跟你讲讲谋主的必备技能。”
九幽道人又坐在湖边的那块青石上,接着说道。
“师父请讲。”
朱垂文道。
九幽道人用手指虚空一划,地上便出现了四个大字。
待朱垂文定睛看时却有些哭笑不得:
“师父,这坑蒙拐骗是何意啊?”
九幽道人一捻须,故作神秘道:
“那你别管,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那我该怎么做?”
“这九幽谷上下包括为师在内,你皆可坑,蒙,拐,骗。但你必须让那人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才算成功,若成功,为师便有一个大礼予你。”
朱垂文看着眼前这为老不尊笑容邪恶的师父,心里犯了愁。骗人什么自己不惧,但自己对着山上的人不太了解,又怎么能够让人真正的相信自己呢。
可就再等他想向九幽道人发问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朱垂文哀叹了一声,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筹划着行骗对象:
“照理来说,自己的七师兄郑爱飞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最为好骗,可是自己又对他了解甚少,秦风师兄看起来就是一副精明相,大师兄不在,师父他老人家估计把我卖了我还得替他数钱。到底该咋办呢?”
“呦,你就是九幽新收的弟子?”
一个浑身破衣烂衫的年轻乞丐,一瘸一拐的走到朱垂文面前问道。
“学生正是九幽门下十弟子,朱垂文,请问您是?”
朱垂文十分客气地答道。
乞丐掏了掏耳朵,随意地往自己身上抹了抹道
“你姑且叫我一声师叔,我便唤你一声师侄。”
朱垂文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那成天自诩为天下第一人的师父能有一个这么邋遢的乞丐师弟,更何况眼前这人看着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岁。不过转念一想,师父这人古怪异常,有个这么古怪的师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客气地叫了声“师叔”。
年轻乞丐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摸了摸朱垂文的头,朱垂文想多却发现无法躲掉,只得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那只黑手蹂躏着自己的头发。
“行,你这小子我很喜欢。比潘伯玉那家伙好多了,虽然这体魄弱了点儿,但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刚才看着你在这儿傻站着,是在等谁啊?”
乞丐咧嘴大笑,一口黄牙差点没让朱垂文吐了出来。
“没,师父出了个难题在考验我,我正想招儿呢。”
朱垂文地无奈苦笑着。
乞丐拍了拍朱垂文的肩膀,戏谑地说:
“我这师兄又想出什么歪招儿了?别编,这世上还无人能欺我这叫花子,是不是又让你去戏弄哪家小娘子了?”
朱垂文看着这个乞丐师叔,不禁计上心来,连忙说:
“是,是,是。我想着这谷中没有女子,正愁着没法交差呢。”
“谁说谷中没有女子,你不知道我师兄有一女弟子一直在后山静修么,说起来,算是你四师姐了。”
朱垂文大声叫苦,没想到自己还真有一位师姐,只得支支吾吾道:
“是……是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不知师叔能否告诉我这位师姐的详情啊?”
“这位女弟子姓陆名红雨齐国人,一直在我师兄门下学些纵横之术,尤善棋道,更兼剑术非凡。我猜正是师侄你的考验对象啊。”
朱垂文听乞丐说完,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这要是整了这位师姐,自己的小命估计也不保了。”
他在心中暗暗道。
“怎么,莫非你怕了?”
乞丐戏谑道。
“若是我在师姐生气前,先以此次任务骗过这位师叔,那我的考验也应当是胜了。那时,师父应当会出手救我。”
朱垂文心中已有定计,说话自然也就有了胆气,他看着乞丐微笑道:
“谁说我怕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戏弄这位师姐,不过还请师叔领我去师姐那儿。”
乞丐点了点头,一跃到朱垂文背上差点儿把朱垂文给压趴下:
“行,你走吧,我给你指路。”
朱垂文摇摇晃晃地才站稳,他一边慢慢地向前走着,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小师弟,且让师兄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背上的乞丐在心里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