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一座很是精致的茅屋前有一小块儿菜地,一位普通庄稼汉模样的老人正在其间挥舞着锄头。在他的身旁却站着一个中年儒士,一手拿着汗巾一手拿着茶盏,显得十分的恭敬。
“鲁师,前些天又有九幽门人成为各国帝王的幕僚,于纵横一道他们似乎颇为擅长。”
中年儒士说道。
被称作鲁师的老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拄着锄头,接过那人手中的汗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道:
“现在已经入冬了,再不把这块地给弄好,来年可没有菜吃了。”
他喝了一口水又说道:
“不过这地也得慢慢地才能开垦的好,一垅一垅的说纵也是纵说横也是横,纵横之道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说清的。”
“先生教训的是。可我天问学宫所传不过儒学,可九幽门人所学甚杂,如此对我天问学宫的地位似乎有些……”
老人看着中年儒士,许久才说出了句话来:
“教书的地方就是教书的地方,哪来的什么地位。若是不学我儒家经意又来我天问学宫作甚?元晖,你若是有空不如去多去治些经典。”
“可是鲁师……”
“我看着天好像要阴了,你快去屋里那把锄头跟我一起干。”
老人又挥舞起锄头,不再搭理身边的这个中年儒士。
中年儒士面色阴沉,转身向茅屋走去。
“九幽谷,九幽门人,呵呵呵,可惜已经入冬了,田里没有多少杂草,不然若是杂草长势太旺,可就要清理一下了。”
老人笑了笑,又干起活来。
秦国,一座宏大的演武场上,几百名甲士手持利剑秩序井然的操练着。一位将军模样的中年汉子站在他们前方十分严肃地看着他们。
“将军,现在外面都在谣传九幽谷才是当世兵家第一地,九幽道人才是当世兵家第一人。我们十二剑阁似乎被小觑了。”
将军身旁的一位副将说道。
“徐副将,你知道雄鹰和黄雀的区别在哪吗?”
“末将不知。”
将军双手张开,双眸看向眼前的这一百人高声道:
“黄雀小窥一隅,雄鹰俯视天下。我不在乎谁是兵家第一,我只在乎这天下会鹿死谁手。告诉本将,这是谁的天下。”
那数百甲士高举利剑大吼:
“大秦,大秦,大秦……”
徐副将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位将军,动了动嘴唇仍是没有言语。
“九幽谷,不知道你们这群自命不凡的读书人能否挡住我大秦的利刃。”
他在心里想着。
“师父,您是不是在外边儿又得罪什么人了啊。”
九幽谷内,一个衣着雍容华贵的青年男子向着老道士抱怨着。
这男子身高八尺,面如冠玉,柳眉凤眼,唇如点漆,一枚白色玉簪将他的一头青丝束的整整齐齐,他手拿一把象牙折扇,身着一身白衣,衣服上似乎还用银线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可真是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人物。
“伯玉,你这是怎么了?”
老道士有些不解地问道。
“师父啊,师父,现在外面到处在传我们九幽门人如何了得,师父您如何的神妙。已经让许多势力觉得不满了,若是被十二剑阁和天问学宫的那些老家伙们知道了……”
青年人那俊俏的面庞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伯玉,这又如何。我九幽弟子就是了得,我九幽道人本就神妙。外面人说一些实话能有什么影响,十二剑阁和天问学宫的老家伙?能比为师还老?”
九幽道人笑着道。
“这大弟子啥都好,就是太啰嗦了。”
九幽道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合着花钱消灾的不是您了。”
“行了,潘伯玉。你去看看你小师弟吧,他来这儿也有些日子了,你这做大师兄的还没见过吧。他前些日子受了重伤所以有些事情还没有跟他讲,你便去跟他一并说了。”
九幽道人没有理会自己这位家财万贯的大弟子的嘟囔直接把他打发到朱垂文那里去了。
朱垂文重伤初愈正在房中看着一本前些天九幽道人丢给他的一本书。
“小师弟?“
朱垂文合起书本想要恭恭敬敬地施一礼却被眼前的人用那把象牙折扇给托住:
“小师弟别这么客气,九幽门规第一条,我九幽弟子不能为任何人折腰。”
“还请问师兄名讳?”
朱垂文直起腰笑着问道。
他点了点头露出了个十分好看的笑容:
“我姓潘名玉字伯玉,在师父门下学些经商之道,混个温饱,你以后唤我大师兄即可。”
朱垂文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大师兄,只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一种仙人风姿,而非这世上之人。
“我姓朱名垂文,明年及冠,所以尚未取字。大师兄,可否给我讲一讲这九幽谷的大致情况?”
“这是分内之事。九幽谷名唤九幽,自然是位于一个世间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师父九幽道人学贯古今,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晓阴阳,通八卦,更善奇门遁甲,阴谋诡计。
可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世背景却没人能够知道,师父门下有九位弟子,加上你刚好十个,但谷中你的其他师兄就由小师弟你自己去了解啦,现在说了太多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少了些许乐趣。”
潘玉挑了挑他那很是秀气地柳叶眉有些戏谑地说道。
“对了,小师弟,师父说你先前受了重伤,我特别从铺子里拿了些上好的伤药和补品,一会儿记得吃啊。”
朱垂文点了点头,向潘玉道了声谢。
潘玉用折扇挠了挠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许久之后还是露出了一副实在想不出来的模样,只好悻悻说道:
“我铺子里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小师弟你要是有事就再来找我吧。”
“是,大师兄”
朱垂文轻轻一拱手,潘玉也是拱手回礼,随后便消失不见。
“看来这回可是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师父啊。”
朱垂文躺在床上,用书盖在自己的脸上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