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齐心协力
乾为天2018-08-22 12:082,643

  雁凌峰闻言大喜,柳儒颜心系云燕,十年如故,如今终得月老睠顾,修成正果,如何能不欣喜,却问道:“四伯当是高兴得很,只是舅舅他可赞同?”

  雁夫人轻叹一声,道:“诶,你舅舅何等样的心气,只盼云燕嫁入皇子王孙府上,方得安心,也不管是跛瞽丑俊。儒颜这样好的人物,他也能挑出一万字不是,又嫌你四伯家门庭,亏得你四伯豁达儒让,也不把这些话当真。好在这个家有你外公主事,不由得他胡来。”

  雁凌峰稍觉释然,又听雁夫人道:“且不说云燕了,你和那位青城山韩姑娘,如今怎样?”

  雁凌峰早已料到母亲会有此一问,只是当着赵兰若面上提及此事,始终难以从容对策,支吾片刻才说道:“娘安心便是,我自有主张。”

  雁夫人秀外慧中,此刻察言观色,见二人神情皆变,便知此中必有文章,且不论那位远在天边的韩姑娘如何惊为天人,也不说青阳教主真传的穆向楠不可方物,只看眼前这位王府千金,已然令她倾心不已,当下也不犯忌追问,只怕赵兰若生嫌,便又和她说起话来。

  雁凌峰方才对龙剑臣退避三舍,但听了那些浑言浑语,心中怎能全无芥蒂,忽地想起那风水先生的话,脚下穿廊跨院,离着家宅愈近,便忍不住打断二人谈话,问道:“娘,咱家这宅子几年前重修,可有请先生相过风水?”

  雁夫人不明就里,道:“自然是请了先生。凌峰,你问这作甚?”

  雁凌峰道:“咱家正门口对着舅舅家屋角,我听一位先生说,这格局犯了煞,不知当初可有什么应措?”

  雁夫人微觉诧异,她对自家宅地的风水自然熟知,道:“确有此事,凌峰,你平日全不拿这些玄学当真,这是听了谁的话?”

  雁凌峰叹道:“自从经历这些变故后,不由得孩儿不谨慎,何况那位先生所言一一中的,娘且告诉我,咱家门前是否埋了一双麒麟,正对着舅舅家宅院?”

  雁夫人听了缘由,颔首说道:“当年确是请人埋了一对白玉麒麟,说是镇宅之用。凌峰,这事可怪不得你舅舅,他那间宅子可是百十年的老宅子。”

  雁凌峰终于找到症结所在,道:“我自不敢嗔怪舅舅,只是那位先生说,孩儿一年来诸事难得顺利,必是这镇宅之物有了异状,推说有一只麒麟受损。不知这几年来,可顾看过两件宝物?”

  雁夫人闻知以奇,但此事关乎爱子运势,她怎敢怠慢,稍作沉吟,道:“宅事不可草率,你说这些也不无道理,只是你父亲还未回家,我也不敢轻动。不如如此,你先回家稍候,娘和兰若这便进城去,为你裁制两件衣裳,看你如今这气度身量,旧日衣物怕是不合身了,正巧顺便请位风水先生回来,这宅子端的有几年不曾摆布了,若真有妨误处,一并改善便是。”

  话虽如此,雁夫人却另藏心意,也不知是脾性相投,还是机缘凑巧,她对赵兰若由衷喜爱,又见她对爱子处处关怀,似乎芳心暗许,只碍于雁凌峰在侧,不得详问,当下才想了这个法子。

  赵兰若何等聪敏,眨眼便知雁夫人心意,虽片刻不愿离开雁凌峰左右,心中却也有盘算,一则她对雁夫人也是倾心相待,二则深知饮水思源的道理,雁凌峰便如水,雁夫人则为源,若是寻到源头所在,任水肆意流淌,也不至于失去脉络,便满心欢喜答应下来。

  雁夫人嘱托雁凌峰切忌妄为,不可擅动门前风水,自去挖掘那麒麟,再三叮咛后,便与赵兰若结伴出庄,乘车向城中敢去。

  雁凌峰一心只念着回家探望,赶回宅前,在门口寻望半晌,由宅门中线看去,果真见到夏府主宅恁般高耸威严的飞檐吊角直冲过来,气势何等凶恶,霎时间凉意涌上全身,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如何不让他心生懊恼,满怀揣测。

  入得后宅卧房,也是坐卧不宁,便向家中老仆请教,得知那镇宅之物埋在门首向右三步,向前七步,深及七尺。

  雁凌峰思忖半晌,暗想七尺未免太深,当下动手,一时半刻也挖掘不出,何况母亲刚刚叮咛嘱咐,怎好违背。他坐回正厅,心中没来由地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将阴阳鱼、铜葫芦等物取出摆在案上,有摸了摸怀中的八卦铁盘,虽得那两位相师指点,可真若着手,也不敢轻易操持摆布。正这时,忽听家仆通禀,龙剑臣登门来访。

  雁凌峰匆忙收起冲收之物,整了整衣襟,正要出迎,却见门外大步走来一位白衣儒士,正是舅舅独自一人。

  两人打了个照面,彼此寒暄几句,相请入内,雁凌峰请舅父落于客座,亲自斟了一万茶水敬上。

  龙剑臣自领了这份孝心,道:“方才那几句话,凌峰别放在心上,咱们舅甥这些年也没少了争执,如今你已长大成人,我也老得快享含饴弄孙之乐,哈哈哈,又有何计较。”

  雁凌峰闻言一惊,道:“莫非表哥他已有妻室?”

  “正是,也怪不得你不知,舅舅知道,你兄弟俩自小玩不到一处,大了大了更是疏远,不过话说这最亲不过娘舅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从小到大,舅舅是没少呵责你,却是恨你不长进,如今你艺业有成,名声在外,也须得光耀门楣,是咱们门派日后栋梁,外人问起,不也正是龙某人的亲外甥么,我听了,脸上更有光彩。”

  雁凌峰谦让未遑,又听他道:“这且不说,你表哥去年年底刚娶了妻室,若不是收到万大侠替你捎回的书信,得知你安然无恙,怕是谁也无心操办。年后去观音庙求子,那主持说家宅保吉,龙凤呈祥,必是龙凤胎,回来后不久,果真便有喜了。”

  雁凌峰闻言大喜,连声恭贺,忽又想起龙云燕与柳儒颜一事,有心助拳,却怕好心办坏事。

  又听龙剑臣说道:“你和西贼打过仗,好在没伤到筋骨,听说那党项羌人个个骁勇,不啻虎狼。眼下咱们剑庄举义,召集河北义士,正要赶赴西北,舅舅此来,正是要向你打探敌我两方在西北的详情,等咱们挥师西进时,也好知己知彼。”

  雁凌峰听了他来意,欣然道:“凌峰虽与西贼只打了数月交道,大小也打了十几仗,还听人说了不少掌故,对党项军习性的确略知一二。”

  龙剑臣道:“且说来听听。”

  雁凌峰稍作思量,道:“西夏骑军最为悍勇,尤是冲阵时皆用重甲骑军,三百人一队,共有十队,号称铁鹞子,无论人甲还是马甲,都用铁索相连,军卒纵使阵亡也不落马,而每一阵中的军士多出身同族,战时彼此相顾,更是勇不可挡,若是在野战相遇,无论契丹还是大宋,都须避其锋芒。”

  龙剑臣唏嘘一声,道:“连环马!也仗着河曲产好马,这阵方显威力。若放在宋军中,别说三千,便是三百匹也凑不容易,拖家带口冲出三四百步,自家便乱了章法,岂不是赶去给人家送铜铁马肉么。”

  二人笑了一阵,雁凌峰道:“不过党项军勇则勇矣,却是匹夫之勇,铁鹞子虽锐不可当,也多亏有铁索相连,不然冲出几百步后,早便散成一片。这些西贼打仗颇无章法,往往首尾不能相顾,左右不得照应,只仗着是骑军打步军,来得猛,去得快,往往能以多打少,令宋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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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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