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才不相信，这么有经验的样子……这种话，你肯定是和很多女孩都说过吧？”洛雨笙咬了咬下嘴唇，努力忍着笑意，敲字，“你这个……花言巧语的骗子！”
“怎么可能？我可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交往。况且，我哪有骗过你？”这家伙一副受了冤枉的嘴脸，说得跟真的似的。
“对了，阿笙……你不觉得，我们这么打字很麻烦吗？”
“诶？”洛雨笙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确实已经很晚了。可她心里又有一点点不舍得，试探着回复，“嗯……好像是有点……祁夜，你要睡觉了吗？”
“……笨！”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直接一个视频请求丢了过来，“视频聊天懂么？我想看见你啊！傻瓜！”
“那个……你先等一下！”
洛雨笙立刻点了拒绝，飞跑到镜子前，仔细确定自己脸上有没有痘痘黑眼圈之类的东西。半晌，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回床上，“嗯，可以了。”
“晚上好，”屏幕切到安珀宫主卧，端着一支高脚酒杯的男人唇角含笑，“我亲爱的小女友。”
“嗯……”她还是不能适应这家伙对自己肉麻的热情，脸颊发烫，声音有点颤抖，“晚上好啊。”
“啧……”
屏幕对面，祁夜忽然皱起了眉，流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洛雨笙顿时紧张起来，攥紧了被单，心里一阵忐忑不安，“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祁夜哼了一声，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阿笙，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男朋友？”
“我……”洛雨笙脸上发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当然啊。”
“那你还穿得这么保守？”这家伙挑了挑眉，忽然坏笑起来，“我还以为……至少能好好目测一下你的胸围呢！”
“……你、去、死、吧！”
洛雨笙羞怒交加，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顺手抓起一个羽绒枕头砸了出去。怎么说这男人也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少主吧？没有一丁点儿绅士风度也就算了，怎么轻佻得跟个街头小混混似的？
“哈哈哈……”祁夜笑得前仰后合，愉悦地眯起了眼睛，“亲爱的，你这样可是打不到我的啊！”
“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摔枕头的话……来我卧室怎么样？”他眉梢微微一挑，紫瞳里闪过一丝促狭，“我房间大得很，你尽管为所欲为好了。”
“……”
洛雨笙忽然觉得，这家伙忽然对她表白，该不会就是想用花言巧语把无知少女骗上床吧？想来这种没节操的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扭过脸，哼了一声，“你说明天来接我，该不会就是想把我拐进你房间吧？”
“哦？可以么？”祁夜坏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禽兽之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求之不得啊！”
“你够了吧……”洛雨笙捂住眼睛，无奈地叹气，心想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无赖加流氓的男朋友？
“好吧，那么明天去哪约会就让你定好了。”祁夜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片刻后，他忽然认真地强调，“不过，后天去哪，你一定要听我的！”
“后天？”洛雨笙抬起头，傻眼了，她好像……没答应过后天也要和他出去吧？
“怎么了？”祁夜讶异地挑了挑眉，“难道在你心里，还有比陪着你男朋友更重要的事情么？”
“……好吧好吧，没有。”洛雨笙认命地点头，“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你。”
“嗯，这才乖。”祁夜唇边泛起一丝满意的弧度，蛮不讲理地说，“不过还不够……”
“不止明天后天，阿笙，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不能拒绝我！”即使透过屏幕，她也能感觉到那双紫瞳中惊人的灼热，像在和谁发狠似的，“洛雨笙……我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嗯……”
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霸道，洛雨笙心里忍不住颤了一颤。她单手撑着下巴，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看你表现咯。”
“哟，还想要我表现？”祁夜端起酒杯，不怀好意地抿了一口，“其实我在床上表现蛮不错的，要不要试一试？”
“哦？这么得意啊？”洛雨笙终于想起了治这个人的办法，眯起眼睛，“刚才还说是初恋……哼，明明就已经和很多女孩交往过了吧？”
“喂喂，这个罪我可不认啊！”祁夜把酒杯搁在床头，坦白，“是，我过去是和很多女人开过房没错，但我从没对她们动过感情，也没有和其中任何一个人交往过。”
“都说了，你是我的初恋。这次是真的没骗你。”
“唔……”
那一秒，洛雨笙好像忽然听见了窗外花开的声音。星光一下子亮了起来；花瓶里水仙的幽香涌来；雪花悄无声息地融化了，化为潺潺流水汇进小溪……总之一切感觉都变得分外灵敏。
“可是……”可大脑却好像变成了一片空白，她只好呐呐地说，“你好像说过，以前有过喜欢的女生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心里暗暗叫苦，直想把上一秒给撤销掉。从祁夜的只言片语来看，他确实喜欢过一个女孩，可她似乎已经过世了，再提起只会徒增伤感。
“是啊，有过。”祁夜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一脸平静地喝着红酒，“但我们没有在一起，所以倒也算不上喽。”
“你被拒绝了？”
洛雨笙有点诧异，瞪大了眼睛。眼前这家伙可是堂堂的坦格利安少主啊！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家世，虽然性格是恶劣了点，但也绝对算得上高富帅中的高富帅，世上有几个女孩舍得拒绝这种男人？
“不啊，是来不及了。”祁夜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在我明白过来的那一刹，她就死了。”
“对、对不起啊……”
仿佛被针扎了一样，她的心脏痛得一阵收缩，溢出涩涩的液体。洛雨笙默默望着那双平静如水的紫瞳，想从里面看出一丝软弱，却终究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心想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吧？那么骄傲又那么敏感，像只倔强到死的小野兽。让人敬畏，也让人心疼。
为什么你从来不肯流露呢？从来不肯低头？为什么要装得无所畏惧，云淡风轻的，一脸“哥这辈子吃香喝辣泡过各国漂亮妞只差去死”的欠揍模样？
明明受过那么多伤、吃过那么多苦啊……
“安心，早就没事了。”看到洛雨笙难过的眼神，反而是祁夜来安慰她。
“没关系了，真的。”他微笑着，眼波温柔无限，“我只要你……只要有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