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们一会儿再说,你这么冷,非感冒不可!”
阎希夜哄着她,把她带回卧室。
钟歆瑶匆匆钻进浴室用热水冲了冲身体,很快便穿好浴袍出来守着他。
躺在他身边才有真正快乐的感觉,钟歆瑶做了几个深呼吸。
她的眼睛现在很肿很肿,阎希夜让晴嫂送上来一包冰袋,给钟歆瑶敷眼睛,帮她消肿,一边敷一边说,“哭成这样,等你回去让齐家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夜不归宿,展榕肯定很担心,可是,我现在却不知道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就算打电话,发短信,又该怎么跟他说?他今天才跟我说完,不要我再见你。”
“既然这样,我让司机现在送你回去吧。”阎希夜要下床。
钟歆瑶拉住他,摇头:“别,不用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时时刻刻陪着你。希夜,我是不是很不负责任,我对齐展榕很不负责任。这次,他免不了又要受伤了。”
阎希夜摇摇头,叹息道:“答应我,等我死后,安安心心和他生活下去。”
“不要说那个字!”钟歆瑶不想听到关于他会死的问题,听到一次,心就痛一次,连呼吸都感觉疼痛无比。
她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臂弯,“骨髓移植的机会很渺茫吗?”
“是的,很渺茫。我的亲戚里没有人合适。虽然医生还在动用他的关系努力为我寻找,我已经放弃了这个希望。把每一天都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天过……”
齐展榕坐在摩托车上,伤心彻骨地在阎希夜大别墅外面的一个角落淋着大雨,停留好久好久。
这一刻,他好失望,好痛苦。
“为什么这样对我,歆瑶,为什么……为什么又来找阎希夜!”
他用力咬着牙发出可怜的声音。
想象着钟歆瑶进入别墅后,可能会和阎希夜在房间发生的事,他的牙关几乎要被咬碎了。
痛定思痛地,发动摩托,他骑着摩托飞快的离开。
齐展榕来到乐林酒店,再次开了房间。
他进入酒店,脱掉雨衣,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巴掌,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敢重进那栋别墅,不敢把钟歆瑶从阎希夜身边抢回来,他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知不觉再一次来到这个酒店,开了这个房间。
他只知道他现在有很强烈的负面情绪需要宣泄,他很孤独,此时此刻,急于想找到一个伴儿。
于是,他拨打了曲筝的手机。
“喂,我现在心情很差,可不可以出来陪我?”
“展榕,你怎么了,深更半夜的,怎么跑去酒店了?”曲筝睡得迷迷糊,含糊不清地回答着点话。
“歆瑶现在在阎希夜家里,我能怎么办?”
曲筝一愣,很惊讶:“她在怎么在阎希夜的家?”
“是她自己去的,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她这么做,根本就没有考虑我的感受,白天她就和阎希夜私会,我让她不要再见阎希夜,可她不听。难道她要永远这么藕断丝连下去吗,我太放纵她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样是挺过分的,她可是你的妻子,就算没领结婚证,你们也是办了酒席堂堂正正结婚的,都这么晚了,她竟然在阎希夜家里留宿?这样吧,展榕,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帮你把她叫回来……”
“不,不要打!”齐展榕很纠结,“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跟踪了她。她会不高兴。”
“你这么在乎她,就要让她知道啊!”
齐展榕难过地哭了,在曲筝面前不再遮遮掩掩,把自己的脆弱完全展现给了她。
曲筝心头一酸,立即爬起床,“你等我,我这就过去找你。展榕,你要坚强一点。我很快就到!”
“好,我等你。”齐展榕的话语间深深地流露着,我需要你的意义。
曲筝很快穿好衣服,悄悄走出自己的卧室,在门旁拿起一把雨伞,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叶芷蕾家。
十几分钟后,曲筝来到酒店房间。
她走进门是,齐展榕正坐在地上,面对着一地的酒瓶子喝酒,已经有好几个酒瓶子空了。
他的脸色潮红,仿佛被火焰灼烧过。
他醉眼迷离,闻声转过头,看到曲筝的时候微微挑了一下嘴角。
“我很可笑对吗?呵呵呵……”
“不可笑,你只是太老实了。”曲筝慢慢放下雨伞,朝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
“那如果我不老实呢,我是不是就好过一点?”
“是的,就因为你太老实,所以你总是吃亏。”
“你说,我这算不算戴了绿帽子……”
“算吧,但你也给她戴了绿帽子,展榕,和她结婚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不可能像爱阎希夜那么爱你。被爱才是幸福的,你应该选择一个,真心喜欢你的女人。”
“真心喜欢我的人……呵呵,可钟歆瑶才是我的人生梦想啊!我从小到大一直爱着她,等着她,我甚至不介意她结过婚,嫁给过老头子,不介意她和阎希夜……可她一再辜负我。我就想当个接盘侠这么小小的愿望,她都不肯满足我吗?啊?”
齐展榕愤怒地将手中的啤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碎片砸得到处都是。
曲筝靠过来,双手捧起他发烫的醉脸,“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衡,就学她一样,她和阎希夜在干什么,我们也干什么。”
“我们?”他怔怔地看着她。
曲筝坚定地重复:“对,我们!”
“我们……”他的眼睛中燃气两团火。
“你既得不到她的心,也得不到她的肉体,可你别忘了,你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空虚寂寞,更需要温暖,这些,我可以给你。展榕,我很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单纯,你的笨,你的长情,你的温和体贴。我喜欢你的笑容,你总是那么腼腆的笑,像个大男孩儿,甚至让我很想疼爱你……”
“你骗我……女人怎么能疼男人……”
“爱你的女人,才会疼你!你明白吗?”
抬起他的下颌,柔软的唇压了过去,齐展榕的嘴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而且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