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杜容催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了,之前官吏的事情就是自己太过大意,不仅没有揭穿白夫人,还害得官吏没了命,为了母亲和那些枉死的人,杜容催也一定要将背后的真凶抓出来!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山贼,朝暗卫说道。
“将他的尸体埋了吧,对外要绝对保密,皇上也不能告诉,还有,继续追查山贼之事!”
暗卫点头下去办事,杜容催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鲜血,浓浓的血腥味让她恶心,皇上此行是在将军府中出发的,不可能是宫中的人所为,是白夫人提议上山为母亲祈福,那么她的嫌疑最大,但是她又不可能傻到做这么明显的事。
愁眉不展,想着白夫人受伤,名义上是保护皇上,那自己理应去看看她,来到白夫人的房间,见谢季焘也在,正坐在她的床边细心照顾,而白夫人则是满脸的害羞。
看着她的样子,杜容催觉得恶心,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白夫人看到杜容催来了,收起笑容,装作可怜的样子说道。
“娘娘。”
谢季焘闻声转身看着她,起身走上前。
“容儿,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难道自己就不能来吗?没有任性,贤惠的说着。
“臣妾担心白夫人的身体,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谢季焘高兴,表示已经派人给白夫人诊治,并无大碍,过几日便会好了,杜容催皮笑肉不笑,她无法发自内心的高兴。
如意来通知杜容催暗卫带回了消息,杜容催便先行离开,暗卫告知杜容催附近有山贼流窜,经常扰乱过往的村民和行人,导致这里治安很乱。
听了暗卫的话,杜容催怀疑这些山贼和截下母亲的山贼是同一伙儿人,找到他们便可以为母亲报仇,可是唯一见过的山贼已经咬舌自尽,没有任何的线索知道他们在哪!
当时母亲护送白夫人出嫁,见过山贼的除了母亲之外,还有她,那么她一定知道那些山贼到底是不是一伙儿的,刻不容缓,杜容催想报仇的心理藏都藏不住,即刻来到白夫人的房间。
谢季焘看到她时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办事嘛?这么快!”
杜容催要把他支开,不然以他现在的样子,自己没有办法问白夫人什么。
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平和的说道。
“皇上照顾白夫人辛苦,又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还是去休息吧,不然累坏了身体,回宫后太后还要责怪臣妾呢。”
确实,一路上的颠簸让谢季焘有些疲乏,又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情,这跟神经一直紧绷着,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果然最了解自己的还是她,高兴的摸着她的肩膀,轻拍两下。
“好,那就辛苦容儿了,替朕好好照顾白夫人。”
转身看向白夫人,嘱咐她养好身子,白夫人一脸受宠若惊,那眼神仿佛要勾人魂魄一样,看了都觉得虚伪。
杜容催走到她的身边,端起桌子上的汤药,递给白夫人。
“白夫人可要赶快好起来,不然皇上内心的愧疚始终无法平复,对了,当日山贼对皇上下手时,白夫人就在身边,想必见到了行凶之人,那时母亲与你遇到的山贼是否与其是一伙儿的?”
提起此事,白夫人喝药的动作停顿一下,表情变得不自然,杜容催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缕头发的动作表现出她很紧张,片刻后才说话。
“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情,夫人的事情比较紧急,只是大致记住了几个山贼的容貌,至于那日的山贼,也看的不太清楚。”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又突然加大,杜容催知道她是心虚,故意不想被自己看出来。继续追问道。
“即使没有看清楚,可是也近距离接触过,总该有些印象吧,那山贼有没有什么特征?”
白夫人思考该如何回答,一旁的丫鬟但是心直口快,替主子回答。
“那山贼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哪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
闻声,杜容催与白夫人二人同时看向丫鬟,这句话别有深意,什么叫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难不成她见过?一个丫鬟,见过山中山贼,定是跟着她的主子,那便是白夫人。
看到白夫人和杜容催看自己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乱的解释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山贼无恶不作,肯定是长得跟个壮汉一样,大都一个模样,不是因为见过才这么说的!”
白夫人无奈,这个丫鬟怎么这么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杜容催缓缓走向丫鬟,白夫人太聪明,从她口中很难问出什么,可是她身边的丫鬟就不一样了。
察觉到杜容催的意图,白夫人急忙解释道。
“娘娘,别听她瞎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能知道什么,肯定是凭着脑海中的记忆胡乱说的罢了,当时遇到山贼时早已吓破了胆,哪还能记住他们长什么样子!”
丫鬟听闻连忙点头,能感觉到她非常害怕,可能是害怕自己说错话白夫人责罚她吧,现在杜容催已经顾不得别人的死活了。
“哦?胡乱说?难道人不是在下意识的情况下把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吗?”转头看向丫鬟,丫鬟低着头,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白夫人心中慌张,极力辩解。
她越解释,杜容催就越确定她和山贼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白夫人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害怕秘密被发现,都怪这个丫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既然已经确定,就没必要再废话,冷漠的走出去,白夫人立刻训斥丫鬟,又害怕杜容催听到,尽量压低了声音。
“你糊涂了,不知道不能乱说话吗,这下坏了,她肯定知道了什么,想必这次也是有备而来!”
丫鬟低着头,跪在地上端着肩膀任由她责骂,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杜容催派人寻找证据,山贼既然在这附近活动,肯定老巢也离这里不远,到时候,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看还能不能保白夫人!
上山祈福,自然要广发善心,白夫人想着法的讨好谢季焘,这附近有很多的灾民,没有饭吃,没有住的地方,便想着身体好些之后便在寺庙中施斋。
几日之后,果然开始在寺庙中对附近的灾民施斋,杜容催知道她会有动作,不过没想到这次竟这般大发善心,不过也好,毕竟这次上山的目的是为给母亲祈福,多做一些善事还是不错的。
并没有反对,谢季焘知道此事之后与杜容催一同前往粥棚。
只见平日里冷清的寺庙变的热闹起来,人潮涌动,虽然人数众多仍井然有序,谢季焘看到这样的场面倍感欣慰,不禁感慨道。
“朕的子民真是有素质,懂得不争不抢才能更快喝到粥的道理。”
杜容催不语,她关注的只是白夫人又要搞什么名堂,二人同时看到白夫人在队伍的最前方施粥,样子极其温柔贤惠颇有慈母风范,杜容催看的出神,谢季焘已经走了过去,只好赶紧跟上。
“需要帮忙吗?”
正在忙着的白夫人忙昏了头,没看来的人是谁便让其盛粥给灾民,谢季焘不但不生气还笑容满面的挽起袖子帮忙盛起粥来。
片刻后白夫人瞟到身边的是皇上,又惊又喜。
“皇上!您怎么在这?这种粗活累活怎么能让尊贵的龙体来做呢,皇上在一旁看着就好,这里我可以忙的过来的!”
说着抢过他手中的碗,给灾民继续盛粥,故意给面前的老婆婆多盛了一点,极尽温柔的说着。
“婆婆您多吃一点,您年纪大了,需要营养,一会儿我让人把我的饭菜给您送过去。”
婆婆感激不尽,别说是饭菜,已经很久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夸赞白夫人,谢季焘看了很满意,在一旁点了点头。
这一切杜容催都看在眼里,却又不能说什么。
灾民基本上都领到了吃食,锅中的粥也见了底,白夫人累的筋疲力尽,瘫坐在椅子上胡乱啃着一个馒头,谢季焘走过去递给她一碗水,见到皇上欲起身,却被谢季焘阻拦,让其坐着。
“真是辛苦白夫人了,朕都没想到为灾民施粥,还是白夫人想的周到,将军夫人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定感到欣慰!”
白夫人摇头,谦虚起来。
“这都是小女应该做的,这次上山本就是为了给夫人祈福,一定要多些善事才不枉此行。”
谢季焘点点头表示认同,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赏赐给她的,便决定赐其一块自由出入皇宫的金牌,白夫人听后激动不已,心里想着终于可以自由的出入宫里了,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管制,真是太好了。
听到金牌,一旁的杜容催看向他们二人,正好谢季焘拿出金牌要赠予白夫人,立刻意识到危险性,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她拿到金牌,不然宫里必定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