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谢季焘正要将金牌递给白夫人的手,白夫人得意的准备接金牌的手悬在半空中,笑容凝固在脸上。
谢季焘惊讶的看着杜容催,眼神迷茫,杜容催抢过金牌,紧紧攥在手中,说什么也不能让白夫人得到它,承认自己是有些激动,但是不及时阻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想当时小皇子被她谋害的体内那么多蛊虫,简直难以平复内心,当时的画面毕生难忘,怎么可能再给她这样的机会,留她在宫外不让其有机会与西凉颜多接触,是自己唯一能做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得到金牌。
“皇上,皇宫乃皇家禁地,怎么能随意将出入宫内的金牌随意给他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谢季焘不是很理解她,白夫人也是将军府的人,能够进宫多陪陪她岂不是更好,而且白夫人心地善良,就算是进宫又能怎样。
“容儿,白夫人她怎么是外人呢,她不是你们将军府的人吗,况且,白夫人为将军夫人祈福尽心尽力,朕赏她一个金牌怎么了?”
杜容催当众反对他的做法,无疑是不给他面子,谢季焘当然不高兴,甚至有些生气,见状,白夫人知道杜容催故意不让自己得到金牌。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一定要得到金牌,皇上自然会对自己失去好感,但如果自己能多理解皇上一点,他便会认定自己的做法完全正确,那样的话不仅自己可以得到金牌,还能让他们二人之间心生嫌隙,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既然娘娘不同意,那便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为了这金牌才做这些事的。”
看得到她眼中的失落,谢季焘心软,杜容催担心谢季焘会冲动,拉住他的手,将其拉到一边。
“皇上,这出入宫门的金牌不能随意的给别人,皇上难道忘了上次小皇子中毒生病之事吗?正是因为有人随意地进出宫里,才导致了这种事情的发生,至今凶手下落不明,皇上难道希望那样的事情在发生一次吗?”
谢季焘确实不想那样的事再发生,可是白夫人是个温婉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做那么丧尽天良的事?
“可白夫人她心地善良,容儿也看到了,她刚还给灾民施粥,怎么可能是伤害小皇子的凶手?而且,白夫人救助灾民,是替朕分忧,朝中大臣做了好事,朕还要赏赐,更何况是一个民女。”
对于他直男的脑回路,杜容催真是无语,为什么只能看到她装出来的一面,而看不到她本真的内心呢?
只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皇上可知,这白夫人并非一直在将军府中,而是家父在青楼中带回的女子,家父对其有恩,母亲又是在护送她的路上出事,做这些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杜容催委屈,眼圈红红的,谢季焘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确实,白夫人是为了报恩将军府做这些事,不是为了自己,所以不必给予任何赏赐。
回头看了一眼看着这边的白夫人,有些愧疚,不管怎么说,她救过自己,也应该给些赏赐,转头看向杜容催。
“好吧,既然不能赏赐金牌,那赏赐些金银珠宝总算是可以吧?”
杜容催点点头,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不给金牌怎么样都可以。
走到白夫人的面前,犹豫许久。
“白夫人,朕又想了一下,赠予金牌略失诚意,所以就赏赐你黄金百两,怎么样?”
白夫人心中清楚,什么不妥,分明是杜容催在背后捣鬼,不让皇上将那金牌赠予自己,哼,到嘴边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心中气愤不已,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又不能破坏了自己的形象,表现出善解人意的样子。
“皇上太客气了,小女根本不在乎这些,皇上赏赐当然高兴。”
谢季焘提着的心放下,还好她不介意,不然自己一言九鼎的形象就此崩塌了,以后万万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嗯,白夫人真是善解人意!”
杜容催看着他们二人,心中不是滋味,白夫人果然心机深重,竟把皇上骗的团团转,心中不禁后怕,后背的冷汗还未散去。
要不是刚才自己就在附近,听到他们在说进宫金牌的事情及时阻拦下来,那金牌便落入她的手里了。
白夫人看到杜容催的表情,心中愤恨难平,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借口身体劳累下去休息。
回到房间,丫鬟将房门关上,白夫人便换了一副面孔,直接将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哼,这个杜容催,怎么哪里都有她,要不是她出来阻拦,现在金牌就在自己手中了,就差那么一点点,真是的!”
丫鬟上前安慰道。
“小姐不要生气,虽然这次没有得到进宫的金牌,但是此次出行是成功的,皇上对小姐的印象很好,只是有杜娘娘在一旁监督罢了,凡事都有利有弊,小姐想想,这次皇上没有如愿赏赐金牌,心中自然对小姐有愧,日后肯定不会亏待小姐的!”
白夫人听了丫鬟的话,缓缓点头,确实有道理,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丫头还是会说话的嘛,从手腕上取下玉镯,递给她。
“呐,赏赐给你的。以后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丫鬟高兴的接过玉镯,很是欢喜。
白夫人得意,只要自己牢牢抓住皇上的心,就不怕可以不能随意进宫,她杜容催总不能永远管着皇上吧。
夜色渐深,寺庙内杜容催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十,诚心祈祷,蜡烛将整个大堂照亮,有节律的敲击声让人心安。
真心希望自己母亲可以在天堂安好,起身在功德箱中投入一淀金子,寺院中的主持从后面走过来。
“娘娘又在功德箱中投入这么多的银子。”
杜容催闻声回头看到主持,露出笑着,为什么说又呢,因为不仅仅是在母亲去世后,在之前,她也经常为寺庙添香火钱,这里的一大半开销都来自杜容催,二人早已相识,再次相见已是叙旧。
“钱乃身外之物,能尽自己所能做点善事,何乐而不为呢?”
住持笑笑不语。
“娘娘做这些事,夫人看到肯定非常欣慰,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逝者如斯,还希望娘娘可以早日走出阴影,阿弥陀佛。”
提起夫人的事情,杜容催确实有些难过,但已经过去的事情过多怀念就显得太矫情了,杜容催扯动嘴角。
“谢谢住持,母亲为人善良,在那边肯定会过的很好的。”
住持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没错,明日开始便要为夫人诵经祈福。
“娘娘,明天还要为将军夫人诵经祈福,天色已晚,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明日的诵经祈福,杜容催头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询问住持明天白夫人是否也会为夫人诵经祈福,住持回答是肯定的,杜容催露出一丝笑容。
“住持,明天的诵经祈福白夫人也会参加吧?明早是住持叫其起床吗?”
住持茫然,点头,杜容催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第二日一早,杜容催与谢季焘早早起床,来到诵经祈福的地方,寺里的僧人早已在此等候,安静的气氛让杜容催大气不敢出,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白夫人的身影,看了一眼住持,只见住持朝她点了一下头,杜容催回应。
诵经开始,所有人的声音融为一体,念出来的经语听了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杜容催深陷其中。
白夫人自己在房间中睡着,并没有人来唤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睡的越发舒服,根本不想起来,翻个身继续睡去,听到外面鸟儿的叫声,突然想起今日是为夫人诵经祈福的日子,猛然间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
头脑中只有一个疑问——现在几点了?!
急忙起身叫自己的丫鬟,询问时刻,丫鬟无辜的报出时间,却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诵经祈福的时间,慌乱之下连忙穿好衣服赶了过去。
当赶到那里时发现所有人已经开始了诵经,尴尬的站在门口,诵经被打断,所有人回头看着她,杜容催面露不悦。
“借着祈福的名号,在这里偷懒,错过诵经的时间,这就是你的诚信吗,这么重要之事都能忘!”
一旁的住持接着说道,
“没错,诵经祈福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因为起晚而耽误呢?”
看着其他僧人的眼光,面对众人的指责,白夫人不知所措,想要解释,但杜容催说的那些已经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因为起晚而迟到,解释越多越乱,倒不如借口生病,讨得人可怜。
“额……并非故意迟到,而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才会迟了一些。”
说着装作难受的样子,谢季焘见状说道。
“既然白夫人身体不舒服,那便回去休息吧,这里已经开始,就明天再来诵经祈福吧,明日可不要再迟了!”
见皇上替自己解围,白夫人高兴不已,有了台阶下,连忙答应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