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说道:“大人,我们家公子已经回来了,请大人去前厅一叙。”
桃红挽轻抱着苏池出门,正好看见一袭青衫的管家立在门外,一脸和蔼的笑意,桃红挽亦是微微颔首道:“白爷爷。”
随着管家一路绕过来时的回廊,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白院的前厅,白逸臣一袭月牙白长衫,外罩银色的狐裘,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不染纤尘,不过微微染着些许红晕的双颊以及有些许紊乱的呼吸却也显示出了他的疲惫。
见着桃红挽出现在门口,白逸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颔首示意他坐下,桃红挽也不客气,就近挑了一张椅子便搂着苏池坐在白逸臣的一侧,熟练地拿起白逸臣身旁的茶壶和杯子,给自己和苏池各斟了一杯茶,甚至连喝茶都不让苏池亲自动手。
等到苏池吃下了第一口糕点之后,桃红挽方才抬起头问着白逸臣道:“逸臣,双儿的事情你打听得怎么样了?有办法让我和他见一面吗?”
“咳咳……”温润的茶水堵在喉间,白逸臣不自禁地咳了一声,白皙的脸上浮现出几许可疑的红晕,过了许久方才将自己的视线从二人的身上游移开来。
而苏池更是被白逸臣盯得心虚不已,只得努力缩小自己的体积,尽量陷入身后的怀抱之中,然而朱红的薄唇却是乖觉地咬着那递到唇边的软糯糕点,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其实更加地暧昧。
白逸臣微皱着眉道:“女皇陛下好像很是重视无双公子,对于无双公子的行踪防范得很是紧密,每天守在无双公子内侍都不是同一批,暗处还有不少皇家的影卫,且个个都是高手,估计不是很好办。”
“逸臣你之前不是说有安排人在双儿身边吗?”
“额,是这样的,我安排的人只是守在无双公子所在宫殿的外围,虽然能够及时掌握无双公子身边的情况,但是却并不能近他的身。”
“这样啊!”
若是如此的话,双儿便不好出宫来与自己相见,只能创造机会去皇宫与他碰面了,而且就算是在皇宫碰面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自己也得特别小心……
纤长的指节不自觉轻敲着桌面,看见桃红挽陷入了沉思之中,白逸臣和苏池具是一静。
白逸臣安静地喝着茶,苏池则是安静地看着桃红挽,修长羸弱的双手轻环着桃红挽的腰身,给着她无声的支持。
“那你的人是否能够打探得到每天在他身边伺候的内侍都是什么人?”
白逸臣迎上桃红挽闪着狡黠的眸光,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挽儿莫非是准备化装成那些侍者入宫?”两种不同的声音同时猜测道。
桃红挽没有丝毫掩饰地点了点头,看着白逸臣坦诚地道:“这件事还需要逸臣你的帮忙,且不说这皇宫的守卫图和地形图不好弄,这人皮面具的制作估计也需要消耗你不少材料和金钱。”
“嗯,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吧!不过,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白逸臣问这句话的时候,寒潭般清澈冰寒的眸子不经意地扫过桃红挽怀中的苏池,桃红挽自然也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苏池的安全确实也是她的软肋,若是她离开白府,苏池的安全还真让她不放心呢!
“挽儿,别担心我,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更何况纱雪副城主和诺儿都在我身边护着我,皇……楚思凤那边也有鹰在看着,我不会有事的。”
低沉性感的嗓音让桃红挽的心不禁一颤,苏池微扬着头与她对视着,阳光柔和的光线氤氲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光让瓷白的肌肤更加地透明细腻,朱红色的薄唇也显得更加地诱人,而那狭长的凤眸里盈着的一湾深情更是让她沉沦。
温柔地浅啄几下柔软的红唇,桃红挽动情地将苏池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勒得苏池差点儿喘不过气来,“逸臣,那么,和双儿碰面的事情越快越好。”
这样不但可以和双儿早点儿见面,希望池身上的蛊毒所需要那味圣药也可以尽快地拿到手中。
杏眸微闭,苏池身上的蛊毒始终是桃红挽心中的一根刺。
虽然有些疼痛,苏池却依旧紧紧地回抱着桃红挽,他可以感受得到桃红挽变化着的情绪,其中有悲愤、有不甘,更多的却是自责和疼惜。
三日后,晴空朗朗,微风徐徐,沧雪国青卫皇城的皇宫内,一座神秘的宫殿前停留着十二个内侍,他们都是被女皇亲选过来伺候那个神秘的神医的,据说没有人见过神医的样子,但是神医的事迹却被很多人传颂着。
据说当年女皇陛下还是太女的时候,路上遇刺,身受重伤,许多太医都以为女皇陛下至此就将一命呜呼了,谁知却幸运地碰上了神医,而后神医救了当时还是太女的女皇陛下,再后来,先皇驾崩,太女殿下登基,神医至此荣升为女皇陛下的专属。
据说神医喜静,不喜与人相处,女皇陛下便在风景清幽的颜雪街为他建造了精致的宫殿,宫殿名为无双殿,据说是取自天下无双的寓意,只是不知道这无双指的是医学造诣还是容貌气质。
据说女皇陛下倾慕神医的才情和倾城容颜,为他建造了属于他个人的药园,各种珍奇药草更是从不间断地被人送入药园当中,供神医消遣。
据说女皇陛下每次都会给神医亲选十二名内侍,但是这些内侍往往第二天便不能够再次伺候神医,而且最最奇怪的是这十二个人中有十个是哑巴,而另外的两个总是会在第二天无缘无故地失踪。
“请出示你们的腰牌!”无双殿外的守卫大声地呵斥,眼睛微挑,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嘴脸。
桃红挽谨慎地掏出挂在腰际的玉牌,守卫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将腰牌抓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想要看出一副花来。
“队长,没有问题。”守卫一改之前横样,堆着笑脸转向旁边的另一个军官摸样的守卫,狗腿得不行,桃红挽在心底冷嗤着,不过也没有打算和她起不必要的冲突就是。
“嗯,抬起头来!”
军官摸样的守卫抬起黝黑粗壮的五指,狠狠地捏着左边第一个内侍的下颚,红色的手印顿时涌现,内侍脸上有着痛意,然而却不敢发出任何反抗的声音,而此时之前的那个守卫则是狗腿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副卷轴凑到军官的面前。
桃红挽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正好从卷轴的背面看出那上面画着的是一幅画像,若是她所猜不错的话,上面的肯定就是这些内侍们的画像。
只见那军官目光如电地扫视着扭曲着脸的小内侍,而后还端出一盆水让他去洗脸,直到没有任何变化的时候方才放行。
轮到桃红挽的时候,桃红挽自觉地抬起头,军官可能也是烦了,毕竟桃红挽也是最后一个,而且还这么配合,所以摸了摸她的脸,而后也让她在那水盆里边洗了洗。
“你进去吧!”
军官的声音犹如神曲,桃红挽如蒙大赦般地跟着众人进入了无双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