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狞笑着一边朝殷洛一行人靠近,解语手持短剑护在殷洛面前。
再说那群守卫见殷洛他们一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不禁都暗暗窃喜,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难缠的角色,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几个弱女子罢了。
倒是让人平白担心。殷洛本就看着那些灾民,心情很是不爽。
如今这几个守卫竟还如此没有眼色,径直朝枪口撞上来,也算他们倒霉。
如此想着,殷洛默默将解语拽到身后朗声道:“你们这里的头头在哪里?难不成是跑去吃软饭了?”
许清本还绷着的脸,听了殷洛这一句差点没能绷住,笑出声音来。
要知道对一个男人的最大的侮辱莫过于说他是靠女人的,吃软饭的。
咱们的这位太后娘娘倒是一击即中,直往人心里的痛处上戳。
许清如此想着,便也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殷洛要怎样教训这一群不知死活的守卫。
果不其然,那群侍卫听了就变了脸色:“你又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指手画脚,口出狂言。你就不怕我们将你送到县令那里,让他治你个不敬之罪。”
听了这话,殷洛不觉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定我的罪。”
说罢,朝许清眨了眨眼。许清这才明白殷洛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怕殷洛怀疑是林阳县巡抚勾结朝廷大臣,私吞赈济灾民的银两与粮食。
既然她们初次来到这里,不如就请这群没有脑子的守卫带他们去见所谓的巡抚与县令大人。
想到这里,许清不禁赞叹的忘了殷洛一眼。
殷洛这就明白,许清已然懂了她的意思。
解语看见那群守卫要对殷洛动手动脚,刚想按剑上前,却被许清一把拽住。
解语刚想发作,转头看过许清,只见许清对她摇了摇头。
解语便不情不愿的退下了。许清悄悄拉着解语跟在那群守卫后面,看他们究竟想意欲何为。
那群守卫倒还真的是不怕人头落地,一路上对着殷洛极尽挑逗之词。
殷洛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小美人,不知是哪里人啊?跟爷我说句软话,爷便放了你。”
那个领头的守卫淫笑着望着殷洛。
殷洛并不搭话,只是啐了一口之后便连正眼也不瞧他。“哟,还是个烈性子呢。只是不知道见了巡抚大人之后,见了那十八般刑罚之后,小娘子可还能横眉冷对。”
那领头人见挑逗殷洛并不见效,心中亦是感觉无趣,又不想在属下面前失了面子,便强作镇定的说着。
解语看着殷洛,双手默默的攥成了拳头,手背之上的青筋也都显现了出来。
许清轻轻的拍了拍解语的肩膀,示意她放松:“莫要担心,太后娘娘心中有数。我们只需暗中保护娘娘便是。”
许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殷洛。
许清见那领头人朝县衙走去,便转过头对隐藏在树丛之中的蒙面黑衣人说:“你们去给我查,查这林阳县的县令与他的上级巡抚。一旦有什么,立即向我回报。”
言战端坐在龙椅之上,谁也看不清他隐藏在朝冠垂珠之后的表情。
只是在言战身边伺候的李公公,默默擦了擦额角流下的汗,他只觉大殿之上的气压低到了极点,让人喘不过来气。
言战扫视了一圈殿下站的众位朝臣,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太后与钦差许大人一道替朕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不知众位爱卿如何看?”
这时一个花白了胡子的大臣站了出来:“微臣认为此事不妥,太后娘娘乃是母仪天下之人,怎可随意出宫。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劫去了太后娘娘来以此威胁皇上,那时候的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话音刚落,一众朝臣便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可是谁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言战猛的一拍龙椅:“朕要你们有何用,到了要你们出谋划策的时候,一个个都哑巴了?”
那些大臣本就知道伴君如伴虎,只是言战自从没了殷洛在身旁,情绪总是阴晴不定。
言战长叹了一口气:“来人,传朕的命令。调御林军一百人,暗中保护太后及钦差大人的安全。若是他们二人有什么闪失,朕唯你们试问。”
说罢,一挥衣袖离去了。
再说言郢,这日晨起便觉得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他尝试着拿起昔日自己的佩剑,只是手腕之上尚还没有力气。
他解下随身佩戴的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将它塞进那对老夫妻的手中:“老人家,如今在下有事相求。这枚玉佩就请老人家收好,我这幅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好。还请老人家费心为我请一个大夫来看看可好?”
“本就该如此,只是这玉佩十分贵重。我是万万不敢收下的。早就该为公子请个郎中来看看,只是奈何我这家徒四壁实在拿不出银两。公子不怪就好,又怎么敢再收公子如此贵重的东西。”说着,那老伯瞧了瞧漏雨的屋顶,长长的叹了口气。
言郢也瞧了瞧这个自己歇了那么久的家,只见这个家里连件像样一点的家具都没有,说它是家徒四壁实在不为过。
言郢走上前,轻轻拉过那位老伯的手:“老伯,您就听我的。去找个当铺把它当了。除去请郎中的钱应该还能剩下不少,剩下的钱您就去找个好一些的泥瓦师傅,把家里漏雨的地方补一下。也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可好。”
老伯见推脱不过,便硬着头皮接下了。
他抚摸着手中这块成色极好的玉佩:“这枚玉佩我瞧着,到真是个好东西。俗话常说,金银有价,玉无价,只怕这枚玉佩至少是万金之数吧。”
言郢默默的说:“到底是身外之物,即便是无价之宝,也只是身外死物罢了。”
说着,便不再看向老伯手中的玉佩,转身离去了。那老伯看着言郢远去的身影,不觉心中对他的身份又好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