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一开始的“这竟是个庸医!”传成了“这人竟医死了人?!幸好这人过来了不然我们就要成了这庸医的药下亡魂了!”不久后传到外头大街小巷就变成“这药铺以后是万万去不得了的,里头啊都是庸医。”以至于后来事情平反后,这药铺生意都好不起来,当然这都是后话。
……
药店中的众人还在刚刚的突发事件中未能反应过来,这里又有了新动作,倒是平时愣愣的青川首先反应过来冲上前,一边伸手想松一松知秋被拎着的衣领,一边对着那个男人说:“这位老爷,您且先冷静冷静,到底发生了何事,咱们坐下慢慢说。”
本来被那妇人拉着有些松了手的男人听到他们竟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见又要甩手摔桌,那妇人突然正了正声,脸色比刚来时还要来的红,像是憋着气:“来人,过来拦着老爷!”
听着“是”的几声应答,边上来了两三个家丁拦着这男人,那男人没法凭着自己的蛮力上前又见自己的夫人打算要上去质问,便深呼吸一口,看向一旁的家丁,问了句:“派人去叫了县令大人了没有?”
一家丁上前毕恭毕敬得回了句:“叫了,县令大人说一会儿就来。”
那男人才有些冷静下来,恨恨地瞥了眼药铺里的众人:“给我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才有些稳住了事态恶化。
只是,这边,那妇人发话了:“这位小哥,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你家这庸医医坏了人竟还有不知道的道理?我儿子……”
本来憋着气就在这质问的妇人讲到这突然声音开始有些哽咽,顿了顿,看着面前这两人,又环顾着药铺内所有的人,见这帮人都是一脸的茫然,深呼吸了一口,使劲闭了闭眼,睁开又接着道:“既然不知道,我就和你们说说你们这庸医到底做了何等缺德的事儿!”
那妇人瞪了眼知秋,看向其他人:“这几日换季,我儿子犯了风寒,本就不是什么难治的病,给哪个药店哪个药店治不好?我们为了安心来了这儿,你们给了我们什么?安心?没有!你们让我的儿子现在发烧不止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青川听着又些汗毛树立,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知秋虽然不是专门看病的,但这风寒还是从未有看错过的,看了眼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低头沉默的知秋,又看了眼站在面前的那个妇人,张了好几次口,犹豫着终于说出了话:“夫人……您说您会不会记错了?我们这大夫……”
“我记得就是他!当时,我还在想着竟是这么年轻的人看病,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我儿子来这儿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吃了药就高烧不止!我说的是我儿子!又怎会作假!”这妇人开口打断了青川的话,一口咬定就是知秋,说到后面竟又哭了起来。
青川有些不甘:“你……你有物证么!”顺手还推了推知秋,只是知秋没有半点反应。
原本青川觉得若是故意闹事定是没有物证的,只是,当那家人的家丁将一包开封过的药包拿了出来,噎的青川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时店里的老大夫上前看了眼,又拿手将药材捏起来闻了闻,眼中有些震惊,看向知秋:“这……真的是你开的?”
这会儿知秋终于是抬起了头,这药包刚拿上来他就看到了,一看他便知道,这问题出在了哪里,他往屋里扫了一眼,只在某处停了会儿,回过头,认真地看向那老大夫:“大夫,这是我配的。也不是我配的。”
乍一听有些不明白,只是老大夫多么精明的一人啊,心中有了些数,刚想开口就听那妇人接着道:“你看看!承认了不是!”
这时,官府的人也到了,包括县令。
那妇人眼尖,一看到县令就冲了上去:“县令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何事?”
“我那儿子本就只是犯了点小病,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若是能静养几日便能好,我和我家老爷想着看一下大夫我们也能安心些,只是没有想到,这大夫哦不是这庸医竟把我的儿子治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令郎现在如何?”
那妇人见县令愿听自己一言便说的起劲,又听县令关心自家儿子,心中更是有些感激:“谢谢大人关心,老爷请了可靠的大夫,现在家中有很多人在照看他。”
“恩。”
县令应了声,走上前,经那夫妇指点才发现这犯事的人竟是魏清妍的侄子。平日里县令闲来无事时会陪这县令夫人去魏清妍的绣庄走走见过知秋几面。
县令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他清楚魏清妍的人品,她的侄子是她亲手带大的怎会人品不端,便又问了一遍事情的原委。只是这一旁的妇人听县令又问了一遍,便觉他不信任自己,便把所有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这次还带上了物证,说完见县令不说话又开始哭了起来:“儿子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的儿子啊……”
县令被弄得有些烦躁,看向一直沉默不反驳眼睛清亮的看着自己的知秋,心中暗叹一声,这要是按照流程,是要先将人押后再审。此时他倒是希望眼前这小伙子能说上几句,说不定就不用去牢房了,“魏知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么?”
被点到名的知秋只是转头看向屋内他之前盯着看过的那个角落,只一会儿,他回过头看向县令:“知秋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被官兵架上时,知秋还不忘和一旁焦急不已的青川说句:“别和我姑姑还有知夏说,我能解决。”便被带走了。
“后来我还是觉得这是件大事儿应该要让你们知道,也担心他一人应付不来,再后来的事儿你们就知道了。”
青川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给了三人听,众人听完倒是有些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