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那夜的真相
桃花就酒2018-04-26 16:113,276

  “也许……他立下了大功。”事不关己,邓海就没那么惧怕了。猜测道。

  “当然是大功。”言修川慢慢的道:“而且还是不同寻常的大功。连升两级,从詹士台副统领一跃而成为詹士台主事。掌管所有事务,还拥有直达圣听的特权。擢升得太快了。”

  邓海妒忌得要命,咬牙道:“肯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他本来说的是气话,但脑子灵光一闪,让他想到了一件事。“我想起来了,那天夜里,曹锟也在。”

  “什么。”言修川身子一震,“不可能,大内官说曹锟在元安城和苏……和那两个刺客遭遇,铩羽而归。”

  “他领的是另外一支人马,渡过河流,朝北方追击去了。”

  “后来如何?”言修川一把握住他肩膀。情急之下他力道很大,邓海听到骨头格格作响,他觉得自己的肩骨要被言修川捏碎了。

  他沉默不语,激怒了言修川,“说。”他更加大了几分力道。

  邓海忍着疼痛道:“我已跟你说了,我和他兵分两路,他渡河,我留在河那边,至于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言修川没有松开,他不知该不该信邓海的话。

  邓海想挣脱,但言修川的双手像钢箍一样,而他就像被钢箍套住的小虫子,只有等死的份。

  “郎中令,我知道的都说完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这句话他说得十分艰难。

  言修川猛的松开他,把他往后一推。

  邓海踉跄几步,砰的一声撞到墙壁上。尘土瑟瑟而下,呛得他咳嗽连连。

  言修川再没看他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阳光炽烈,如火焰般向他兜头洒下。骤然从黑暗中出来,言修川不得不用手掌遮住眼睛。

  眼睛一痛,眼眶胀得厉害。

  他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阴寒。

  他从没这么恐惧,明明身处阳光之中,却如同置身于寒冰地狱。从指尖道心底,彻骨的寒。他不愿去想那一夜曹锟到底遇到了什么,也不愿去想曹锟为何突然升了官。

  他期盼吴成昭已经将苏落送出了北望镇。哪怕永不见面,只要知道她还安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最爱的落落没有离开北望镇。

  一切的一切,真相只有曹锟知道。

  曹锟是被冷醒的。

  早春的夜晚虽然微凉,却已不是寒冬腊月的冰寒刺骨,何况他房中烧了暖炉,床上被褥厚实。冷,他已经很久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不对,这不是他府中。

  曹锟猛的坐起来,手掌一摸,是冰冷的大理石。

  这是哪里?

  “我乃朝廷命官,堂堂詹士台主事,谁敢动我?”他大声道。

  谁敢动我……动我……我……

  回声在空旷的室内幽幽作响。

  曹锟强行镇定,背负双手站着,他知道那些人就在暗中观察着他。

  “无胆鼠辈,鬼鬼祟祟。既敢抓我,为何不敢露出真容。”

  有人嗤笑一声。

  曹锟猛的转过身,眼睛直直看着发声处。

  那里有个黑影,是人。

  四壁烛火骤然明亮,照得室内宛若白昼。

  曹锟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睛,等他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室内站满了人。

  高居主座的那人,正是言修川。

  “是你?”曹锟瞳孔一缩。难道那事败露了?不可能,知道那事的只有自己和皇帝,皇帝怕极了言修川和他翻脸,当然不会说出来。而自己,更不会说。言修川是怎么知道的?

  不,他不可能知道。也许是因为别的事。

  曹锟抱着一丝侥幸,干笑道:“郎中令,你这是为何。大晚上的……”

  “曹大人难道不觉得今晚月色很好么?”言修川慵懒的道:“月明星稀,正适合赏月。”

  曹锟不敢放松警惕,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言修川。

  “曹大人,那天夜里,月色是否也如此明亮?”言修川抬起眼眸,目光如刀,“北望镇。”

  那三个字瞬间将曹锟强作的镇定打散。

  他知道了。

  全身瞬间冰冷起来。他眼珠快速转动,思考着对策。

  “我有一事不明白。”言修川声音平静,甚至可以算得上温和。但曹锟无端端的就是感到全身发冷。

  喉咙很干,声音像被粗粝纸磨过一般。他不得不咽咽唾沫,强笑道:“大人请问。”

  言修川身子前倾,盯住曹锟。“曹大人到底是立下了什么大功劳,才能一连擢升两级?”

  曹锟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道:“下官为陛下办事,能否擢升,凭的是功劳。大人若有疑惑,大可以去问陛下……”

  言修川打断了他的话,“曹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我既能把你请到这里来,就不怕陛下追问。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也不必再用陛下压我。”

  微微一笑,“拖延时间,没用。”

  曹锟知道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了。便道:“郎中令说得不错,我能擢升,皆因追击刺客有功。”

  “刺客。”这两个字是言修川的软肋,他声音越发冰冷起来,“你抓到刺客了?此刻将他们关押在哪里?”

  “他们?”曹锟品味着言修川的话,笑了,“大人竟然知道刺客是两人,看来大人和他们关系匪浅。”

  言修川坦然承认,“不错,他们是我至交好友。所以,我绝不容别人动他们分毫。说,你把他们关在了哪里。”

  曹锟道:“他们逃了。”

  言修川大笑出来,“曹大人,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吗?你以为这种拙劣的谎话我会信?若逃了,你这官是怎么来的?”

  “因为我领兵重伤了他们。”曹锟坚定的道:“陛下龙心大悦,才给我加官进爵。”

  他以为言修川会拍案而起,甚至直接出手击伤他。但言修川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眉梢都没抖动一下。

  可是他的目光让曹锟不寒而栗。

  他想到了蛇。阴狠的,蛰伏于暗处,伺机而动。

  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言修川笑了,他本就生得俊美,这一笑更让他如XXX,让人不可逼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慢慢划过,“看来曹大人是不想对我说实话了。”

  曹锟咬定牙齿不松口,“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实在不明白,大人为何不信。”他脸上满是被冤枉的不满,急切的想说服言修川,“我和大人共事一场,彼此虽无深交,但也引为知己。我从没做过对大人不利的事,我真是不懂,大人为何处处针对我。还把我抓到这种地方来。”

  “你说得不错,你确实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言修川慢慢的道:“但那是你我没有利益冲突。”他笑了一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啊,为了向上爬,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何况,逮捕刺客,剿杀刺客,既遵从了皇命,又名利双收。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曹锟眼中不禁带出喜色来,他以为自己说动了言修川。“那大人……”

  言修川话锋一转,冷冰冰的道:“我说过了,他们是我至交好友。所以,哪怕他们犯下滔天大罪,哪怕要与天下人为敌,我也绝不容别人动他们分毫。”

  他站起来,“谁敢动他们,我就让那人生不如死。”

  曹锟心头一跳,扯动唇角,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官已经说了,只是重伤那刺客,并没有抓获他们。也许……也许此时他们已经逃出了大梁。”

  言修川忽然道:“曹大人的孩儿今年几岁?”

  曹锟不懂他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但事关家人,他不由得提起了十二万分警惕来。“我孩儿今年三岁。大人为何……”

  “三岁,真是玉雪可爱啊!”言修川唇畔缓缓绽开笑颜,“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孩子,必定待他如珠如宝,舍不得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曹锟不敢放过言修川任何一个举动,言修川绝不会无的放矢,他突然提到孩子,到底想做什么……

  他还没想出个头绪,忽然听到了一阵孩童的笑闹声。

  声音稚嫩,何等熟悉。

  曹锟身子一震,朝来声处迅速扑去。

  栏杆之下,厅堂之中,一个孩子正和侍女在追逐着皮球。

  孩子天真,一张小脸跑得红扑扑。圆滚滚的身子因穿得厚实,越发滚圆了。走两步跌一跤,但孩子是不会感到痛的。他立刻爬起来,嬉笑着朝侍女扑去,要把她手里的皮球抢回来。

  曹锟看得睚眦目裂,怒视言修川,“郎中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言修川微微一笑,“我知曹大人而立之年才得一个孩儿,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他。我体恤大人思子之心,特地带他来与你相会。怎么,大人不喜欢么?”

  曹锟心头滴血,“稚子无辜,郎中令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何必对一个幼儿下手。”

  言修川走到栏杆边,看向楼下厅堂,“动不动手,就看大人如何说了。”

  曹锟犹豫不决。他知,一旦他说出事实,言修川便会立即让他身首异处。但若是不说……

  幼儿的笑闹声像一根针,不停往他心里扎。

继续阅读:第六百三十章 心脏被掏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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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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