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办得有声有色,不得不说,四个老头虽然顽劣,操办喜事倒是一把手,整个城寨都弥漫了普天同庆的气氛。
婚礼后的三天里,翠花和沈淮还走动在城寨里,接受青冥教教徒的沿街山呼海啸的祝贺,秋潭和白荷花,还有杜羽白,都找不到空闲和翠花好好叙叙旧。
终于这个风头三天后消减了一些,五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僻静的楼里,准备了清淡的酒菜,放松的促膝长谈。
秋潭和白荷花的婚礼,沈淮碍于身份,不方便前往,迟来的恭贺只能在这里亲自送上。杜羽白应接不暇看着眼前的画面,十分感慨的说道:“翠花,你倒是没有真的骗我,你一见面就说你是教主夫人,果然成真了!没想到你这姿色平平,也没有功夫,居然把魔教第一人搞到手,私下你可要好好教教我。”
翠花尴尬的笑了笑,一不小心还成了恋爱教科书了,翠花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这是特殊情况,小白你不学也罢。”
沈淮促狭的看着翠花,挤兑道:“在外就竖起教主夫人的旗号啦?啧啧,真是一点都不矜持,还没过门就夫人自居。”
翠花转头瞪着沈淮,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叫前情预告,懂不懂?”
“行行行,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不敢有怨言!”沈淮这是自讨苦吃把母老虎带进了门,迟早也是要认怂。
杜羽白不禁觉得好笑,没想到威名赫赫的魔教教主也是个妻奴,在她心中高大凶猛的形象轰然倒塌。
出来一趟才知道,江湖没有传言中那么险恶,武林也没有故事本里充满了血雨腥风,正邪两道也不像前辈们说的那样势不两立。
不得不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眼界一拓宽,什么事都不再是事。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本是八竿子都打不上的人,居然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喝酒畅聊人生。
缘分果然妙不可言!
即已完了婚,沈淮还是要带着翠花去杏花村按礼给爹娘敬茶,四大护法这次没有阻拦,只是语重心长的警告了沈淮一番。
翠花他俩带着秋潭和白荷花,杜羽白一起下了山,在山下,先和秋潭和白荷花道别分开走。
翠花看着杜羽白,郑重的交代道:“这次是真的告别,你可不要再跟来了!”
杜羽白撇着嘴,抱怨道:“翠花姐姐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看你们成双成对的,不安慰我这个电灯泡也就算了,还一个劲的嫌弃我。”
无奈的翠花只好软了口气,温声说道:“你若放不下你师兄,不如现在马上赶回去家中,和他一五一十说明你的心意,让他有个选择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交代,知道吗?”
顿悟过来的杜羽白,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无论什么事,都要善始善终,逃避不是办法。”
眼前杜羽白明事理的淡然,让翠花感到有些心酸,一个懵懂天真的美少女,无忧无虑的过了快二十年,因为即将要失去心中所爱,一下变得懂事乖巧,成熟的让人心疼。
翠花还在伤感不已,远处突然飞身跑来一个青冥教的门徒,火急火燎的拱手报告道:“教主,有人攻打山门!”
翠花赶紧看向沈淮,沈淮凝重了神色,狐疑的问道:“这才走到山下,赵护法就按耐不住,要骗我们回去了吗?”
教徒不敢含糊,郑重的说道:“不是谎报,我绕过山门的时候,远远看清了来人的服饰,是珏山派的人!”
珏山派?
翠花不禁看向了杜羽白,杜羽白慌忙摆手,慌张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向天起誓,我绝对没有通风报信!翠花姐姐,你相信我啊!”
杜羽白不想是耍心机的小人,可是珏山派找上门,除了因为杜羽白还能为了什么,武林平静了二十几年,珏山派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上门挑衅。
翠花疑惑的问门徒:“对方来了几个人?”
门徒迟疑的说道:“叫阵的只有一个人,有没有埋伏在外的就不清楚了。”
翠花思索了一番,未免这件事闹的太大,引起武林风波,翠花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向门徒嘱咐道:“看你跑的挺快的,你上山跟那人说,杜羽白和教主在这家茶寮等他们。”
转脸看向杜羽白,说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是你师兄一看就知道是你本人的东西。”
杜羽白没有丝毫犹豫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压得扁扁的草编蚱蜢,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个是师兄送给我的,我视它如命,师兄一看就明白的。”
干枯酥脆的草编,翠花抖着脸伸手接过,生怕一不小心碰碎了。
交到了门徒手里,翠花吩咐道:“去吧!”
门徒马上转身上了山,沈淮沉声问道:“夫人似乎胸有成竹,难道你知道珏山派此行的目的。”
翠花狡黠的看着沈淮,得意的笑着说道:“你等着,说不定马上我们就能当回红娘。”
不明所以的杜羽白插话道:“翠花,你说什么呢?”
翠花一脸贼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若是想知道你师兄是怎么看待你的,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意,那你待会就好好躲进屋里,我来帮你好好问问!”
杜羽白脸一红,畏缩着拒绝道:“他都亲自去见衡山派的静茹了,肯定已经订了婚事,怎么对待我不是已经是明摆着吗……”
翠花安慰道:“你不用害怕结果,迟早你们也要讲破的,我问问又能如何,若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就从屋里翻窗出去,就当这番话没听过,你也能就此放下。万一你师兄的心思被我猜中了,小白你就有福了!”
杜羽白虽然将信将疑,还是顺从了翠花的安排,犹犹豫豫的说道:“翠花姐姐,我心里没底,若是问到了他无意与我,你就此作罢,不要让他太难堪,好吗?”
可怜的杜羽白,蛮横了一世,却只对心爱的师兄时时袒护,连面上的一点为难都不想让他承受,天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