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我们在山村逗留了三天,期间出现了意外,被尸怪咬过抓伤致死的队员在第三天夜里,尸变了。”
听完他的话,我还没反应过来,脑子还在想这也许就是村民不愿意招惹那些尸怪的原因之一。
但很快我就想起一件事来,爷爷,爷爷在下去山体裂缝的时候,肩膀曾被尸怪抓伤,是封珩救了他,而且那期间我不确定封珩是不是也被伤过。
也就是说,爷爷很可能也经历过尸变,而他最后完好无损的回到了洛阳,他没事?
我已经不是期待了,我结结巴巴问封珩,“我,我爷爷,他,他不是……”
我的紧张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爷爷的日记上没有这一段,他甚至没记录何时离开了山村。
“这就是我要说的,他从那时候起身体发生了变化,再之后这种变化出现在了你的身上。”封珩的大喘气几乎把我吓尿,我抖了抖腿,有点不适应这种突然两极化的情绪起伏。
卧槽,我的这种体质不是来自于那段丢失的记忆,而是爷爷,我,我一下子脑子里根本组织不出来卧槽意外的任何词语来形容心情。
我甚至连想都没想问封珩,“可我没有被尸怪伤过,你怎么……”
“流沙下,古城里,还有石柱上,你或多或少都被它伤过,你不仅没有尸变,伤口也在以常人不可能的速度愈合。”
我记起好几次我基本到了死翘翘的程度,可总能在医院躺上一两周就彻底痊愈,我甚至不记得我怎么去的医院。
这件事我一直没深想过,只觉得自己体质特殊。
“爷爷,也有这种愈合的能力?我是说,和我一样?”我有些语无伦次,我觉得今晚的故事听的有点混乱,我彻底混乱了。
封珩点点头,站起身冲还在凌乱的我和李柏看了眼,转身就要往外走。
我第一次觉得这家伙是个混蛋,我去,听他说过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在晚上,这一夜老子要怎么睡觉啊?
不过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竟然在翻来覆去中一觉睡到大天亮。
接下来两天里,封珩每晚都像个幽灵一样坐在我们房间,第一天讲故事,第二天还是讲故事,不过内容开始接近这次的交换条件。
他说叶风婉需要我们进去山体裂缝,是要找一把进入冰城的钥匙,而这把钥匙需要用金刚杵才能得到。
这是我第二次知道了冰城的存在,第一次是在爷爷的日记里,那次他跟随队伍见到了冰城,却没能走近它,甚至从他日记的记载里,我感觉到了恐惧。
第三天封珩将需要交换拿出来的东西放到了我手上,不过却是一张细节分明的手绘图,我惊讶的问是不是他的手笔,他点头嗯了一声,破天荒没在我们房间待上个把小时。
对于他的多才多艺,我已经不止是佩服,我发现我们就是两个世界,他的世界像国内的山海一样危险又迷人,我的世界在这之前就是一个小水洼。
把那张手绘藏在了房间内,我和李柏终于觉得趁着阴天出去走走,否则不止要死肥宅,还可能脑瘫。
我们穿梭在历史还算悠久的北京胡同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这几天的夜间故事。
“我知道我不是第一次问,但我还是想问下,这是真的?”李柏脸上的神情很矛盾,他明明已经在心里接受了,但还是无法相信,我和封珩还有爷爷的异常。
这中异常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可他不仅见到了,还一次性见到了仨。
“是真的,但是伙计,这不是重点,你的重点难道不该放在咱们的任务上吗?”我一脸理解不了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的表情。
他耸耸肩,“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需要到岗扎日山下一个山村,找到当年的山体裂缝,然后进去交换出冰城的钥匙,完了。”
他说着摊摊手,表示任务全部内容到此为止。
我摇头,“没这么简单,如果只是到裂缝交换东西,封珩一个人就行,为什么非要我们俩同行?”
要知道当年封珩一个人进的裂缝,叶老大的队伍进去,除了收到不必要的伤亡外,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李柏咝了一声,问我是不是时代变了,所以才需要我们。
我表示我想砸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脑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那些年在街上扮猪吃老虎时的聪明都喂狗了?
“你要是认真的话,我一定揍死你。”我说道。
“我觉得你比我更会开玩笑。”李柏哈哈笑起来,一脸贱兮兮的看着我,“好了,正经点,我知道这件事有猫腻,但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算把脑袋想破了也没用。”
我皱眉继续往前踱步,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其实只有我自己的直觉和猜测,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些猜测。
“我知道,最好的办法是以不变应万变,我明白。”
这段话结束后,我们俩沉默这走了四五条巷子,坐到一家开在胡同里的面馆,准备把午饭就地解决。
但很不幸,面我是一口没吃到,手差点被人给崴折了。
“哥们,哥们,咱有话好好说,这么押着我们做什么,怪疼的。”李柏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五六人,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赶紧跟着附和,话还没说完,那人直接打断说,“我们家老夫人想见见二位,烦请二位跟我走一趟吧。”
老夫人?我在北京一共就认识那么几个,没老人呐。
李柏还想再说什么,那人立刻不耐烦的抬起手,我赶紧出声阻止,“别别别,我们跟你们走,千万别动手,打伤了不好看。”
随后我们被塞进一辆面包车里,一路呼啸着朝来时路上过去。
我心里觉得奇怪,叶家住那地方是个好地方,能住在那里的人,不仅要有钱,还得有身份,难道见我们这位老夫人也是这种人?
可,不应该啊,如果她真是这种人,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车子很快开进了一座别墅里,整座别墅看起来古香古色,最一人瞩目的就是东侧一座古式建筑,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建成的。
“二位请跟我来,老夫人已经等许久了。”
那几个哥们也没推搡,做了个请的手势,独自带着我们往那座古式建筑中走。
一路上我心里想了许多可能,就是没想到迎面第一眼看到的会是白临夜,他一身休闲装扮,斜斜倚靠在门边笑看着我,仿佛无声的说又见面了。
“白老夫人要见我们,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直接告诉我一声,我自己来也行啊。”我有些无奈地冲他说,话音却是能传进屋里的。
白临夜呵呵笑了两声,一张脸比外面的阳光还刺眼,“我奶奶在里面等着了,赶紧进去吧,让长辈久等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摸了摸鼻子,和李柏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白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我被她看的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规规矩矩上前行礼。
“白老夫人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想在白家耽搁太久,如果长时间不回去,鬼知道叶风婉会不会以为我和李柏骗完消息就跑了。
白家当家的如今是白丽荣,年纪跟我爷爷差不多,而且我猜1947年的事儿,白老夫人也参与其中,否则爷爷不会找了白临夜帮忙,白老夫人还肯答应。
“小小年纪胆子倒是不小,你知道你现在被卷进了多大的事儿中,一步踏错,你连悔棋的机会都没有。”
白老夫人终于收回了目光,接过白临夜递上去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举手投足间像极了古时候大家族的老太太。
我无声笑了笑,以前不知道,现在基本知道了,虽然我还是不大清楚我这么个平头小子,他们为什么非要捎带上我,难道就因为这奇怪的体质?
“两眼一抹黑都走过来了,现在比起初好太多,我相信我能应付得来,就不劳白老夫人费心了。”
话肯定得说,至于能不能做到,我心里没啥底,只是觉得有封珩在,我有七八分把握自己可以活下去。
李柏从进来就十分沉默,他只默默听着,眼睛时不时看向四周,我知道他在观察,不过觉得既然是白家,即便观察透了周围,逃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好,有胆气,不比你爷爷差,不过我还想问一问,叶家那小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不见得留你们在家里住着玩呢吧。”
我心下一松,看来叶风婉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外面还没人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岗扎日,那就好办。
“老夫人说笑了,我和我兄弟来北京是有事要办,这几天估计就得离开了,小叶子这次帮了我大忙,我会铭记在心。”
我半真半假说着,走肯定是要走,至于走去哪儿,干什么,那就不是该说的东西了。
白老夫人也不是好糊弄的,我这话前后都能圆的起来,她想查就去查,我不怕她查出不一样来。
“后生可畏啊,行了,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