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说身世
韩咏明2018-06-05 22:073,602

  魏锜动身返回都城之前,都城魏府已提前接到信。所以,魏颗带着人马早早的便去中途接应父亲。

  回到都城魏府已是傍晚,解祎让苦霜和魏灯将她摘挖到的装满大包小包的根根果果抱回院子,她自己则采纳魏锜的劝说,一回到府中先去给魏夫人拜安。

  这让魏夫人很受用,她见解祎如此懂礼晓事,很欢喜的留她吃晚饭。

  三夫人正在自己院落里用晚餐,听到外面那个人欢马叫的热闹,也知道是老爷回来了,忙让干厨娘带着环儿出去凑热闹。

  干厨娘一出院门,只见烛炬下,苦霜和魏灯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解祎的院子里抱,以为是从属地带回来了风干兽肉和狩猎的野味等食材,忙跑回去水一丈波一丈的学给三夫人。

  三夫人听后又气血上冲,摔碎玉环的快感霎时消失,她又浑身颤抖,嫉妒的欲火咆哮着在身体里汹涌。

  解祎回到住处刚坐定,苦霜和乔厨娘便抬着浴足水放到她面前;解祎将双脚伸进洗热水里,很舒服的享受着,乔厨娘出去了,解袆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吩咐苦霜:

  “去,将木盒子拿过来。”

  “木盒子?”

  “去魏地时,夫人送的玉环。”

  “何处放呢?”苦霜去到内寝,却不知放在什么地方。

  “翻一下枕边!”解祎提醒她。

  “哦找到了。”苦霜说着将精美的木盒子递给解祎。

  解祎一脸灿烂,笑眯眯的打开木盒子时,表情一下凝固了,好一会,委曲的泪水才顺着她吃惊的脸上流下来。

  “不送就不送吧!为何送个碎的?”她嘴角抽搐着说。

  魏灯和乔厨娘闻声,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来到堂室门外的廊下,看到解袆在抹泪,苦霜手持木盒子发怔,二人皆一声不吭。

  解祎忙催促苦霜去喊将军。

  “哦,好。”苦霜答应着出门。

  “发生了何事?”魏灯问。

  “玉环碎了。”苦霜说着,廊下着履,出去了。

  魏夫人正和魏锜及儿子商量:别家男主身边添了侍奉的新人,都会举办宴席喜庆一下,因为邲之战的惨败,老爷身边添了新人,也不敢向外声张,只是府里聚了餐礼。现在,邲之战的失利已有了结果,不如看个黄首吉日,也举办个酒席,邀请些交厚的亲朋,给四夫人喜庆一下。

  魏锜听了非常赞同,但没吭声。

  魏颗则看着父亲立即同意:

  “新年将至,在新年里操办吧,也不用看吉日了。”

  正在这时,苦霜气喘吁吁地跑到廊下,着急说道:

  “老爷快过去看看吧!四夫人在哭。”

  “刚才在这里用饭时还好好的,回去又怎么了?”魏锜诧异。

  当着魏夫人的面,苦霜不敢说是碎玉环的事,只说不知道。

  魏锜只得匆忙随苦霜过去。刚走到门口,又被魏夫人喝斥住了:“给我回来!”魏锜和苦霜都吃惊地转回身。

  “霜儿,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魏夫人望着苦霜脸上的鞭伤问。

  “哦。”苦霜用手摸脸上的伤,望了望魏锜,说道:

  “狂风那天,和四夫人在属地的山林里采药,迷路了,被树上落下来的树枝给打的。”

  “哼!是吗?在我跟前,我还舍不得拍一下呢,谅别人也不敢打你,去吧!”

  魏锜和苦霜刚跨出门,魏夫人就愤愤地说:

  “哼!那四夫人跟着出去了几天倒长了本事了!”

  魏颗忙按住母亲的手,示意母亲小声点。魏夫人则更大声的说:

  “我就是说给你父亲听的。”

  魏锜回到解祎跟前,见天真得些傻气的解祎哭得泪人似的,忙俯身赔着小心问:

  “怎么了?小解祎?”

  解祎哽咽着不说话,只是用嘴朝木盒子努了一下。

  魏忙拿过木盒,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解祎委曲成这样,女人都喜欢手饰,特别是解祎,她从小到大还没带过饰品,被自己纳在身边,自己也送她任何饰物,倒是夫人想得周全,送了她玉玉簪和玉环,把她乐的,在去魏地的一路上她还不住地念叨着说,没想到她这辈子的第一件手饰竟是夫人送我的,而不将军。

  “是谁这么不小心?把这么贵重的玉环给弄碎了?”魏锜回头阴沉着脸问。屋子里的人。

  屋里的苦霜忙摇头,廊下乔厨娘觉得苦霜和魏灯是刚回来,魏灯又没进过四夫人的寝居,这事和她的关系最大,忙赔着小心解释,说她从四夫人手里接过来就放在她的枕边,从未动过它。

  魏锜一听就厉声喝道:

  “你的意思是说,夫人送的就是碎玉环?”

  乔厨娘吓得“嗵”的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说:

  “不是不是,老奴真的不知道呀!老爷!”

  解祎有些怀疑是魏夫人,她见将军只拿自己院里的人说事,而不是从根上打原因,气得将洗脚盆旁边的鞋“腾”的踢出去老远,并赤着双脚跨出堂室,气横横的跑到院子里哭泣起来。

  解祎这一任性,魏锜心疼子,忙将魏灯和乔厨娘支开,将解祎抱回堂室炭火旁,附在她耳边伤感的说:

  “小傻瓜你别闹了,珍惜现在的如意吉祥吧!也许几十年之后,这院里凄凉得只剩下你一个人在孤独地生活。”

  “为何只剩我一人?将军呢?” 解祎见魏锜神情悲怆,吃惊地问。

  “老夫吗?唉……早已像你父亲一样离你而去。”魏锜故意用眼睛蹭解祎脸上的泪水,在灯光的映射下,像热泪盈眶似的。

  解祎的心猛的一抽,双手使劲搂着魏祎的脖子;仿佛魏锜现在就要离她而去。她已没有了父亲,不能再没有魏锜了。她后悔刚才的任性:一对玉环算得了什么呢?从小到大没有玉环不也照样过吗?只要有将军在身边再贵重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魏锜在心里窃笑:用这招还真灵。他见解祎被自己的话吓得乖巧怜人,又心疼地说:

  “快点生个儿子吧!到时也子孙满堂,就像夫人一样子荣母贵,也就不孤独了。”

  “嗯。”解祎点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羞涩地笑了。

  魏锜服侍解祎睡下,告诉她:到了新年,夫人准备宴请亲朋庆贺一下,给她一个公开的名份。

  解祎一听,更为刚才的冲动而噬脐莫及,恨自己心胸太狭窄,竟连一对玉环都装不下。而夫人那边还在为她解袆打算呢。

  魏锜安置好解祎,又回到夫人的跟前,告诉她碎玉环的事之后,又问她把玉环送给解祎前是否检看过?是不是真的完好?

  魏夫人的心里本来就有点窝火,见丈夫又用这种口气问自己,立时火冒三丈:

  “你把自己的夫人当什么人了?怎么不怀疑有人故意弄碎玉环想嫁祸于老身!”

  “值得吗?不就一对玉吗?母亲再送四娘两对就是。”魏颗忙劝母亲,但也说给父亲听。

  这时,魏妈闻声从外面进来,说四夫人不在府里的这些天,三夫人经常找乔厨娘串门唠嗑。

  听魏妈这一说,屋里的人都不吱声了,也好像都知道玉环是怎么碎的。

  过了好一会,魏锜叹了口气说:

  “念环儿小,都别去理她吧!”

  魏夫人心想:若真是环儿娘干的,这倒是一箭双雕啊!随即,她吩咐魏妈将一块比玉环更贵重的避邪玉佩及一对玉耳环给解祎送过去。

  解袆没想到会因祸得福,碎了一对珏环,又得到了更宝贝的饰物。只是,她喜欢那对珏环,胜过这块避邪玉佩。

  离新年只剩十多天了,府里早开始忙碌过年的事情。

  而解袆,从魏地回来之后,更加风姿绰绝了,她出院落时,会披着绿色的披风,她那张灵美的五官,在绿披风和白羊绒的衬托下,犹如一朵含苞未放的奇花异蕾被春雨无声泽养了数日突然怒放其盛,娇艳欲滴;如一枚涩硬的青果子被秋阳抱在怀里温存亲吻了些日子而尽情地熟透了,果肉里面那热情浓香的汁液仿佛要破皮而出。

  她的胸丰满了,她的臀圆鼓了,丰满的胸与圆鼓的臀之间是细而绵的腰。但她的脸上仍是一副童真不泯的高贵﹑典雅﹑奇异的美,只是每笑起来,眼角之处多了几分成熟。她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忘不掉她,更包括女人。

  魏锜每天侍朝回府,如没有要和夫人﹑儿子商量的事情,一般只是和魏出交待一声就直接去了解祎的居处。

  解祎把在猎场摘挖的草药晾晒烘干,让苦霜在府里又讨些现成的,自己动手配制好分成若干份,晚饭后让乔厨娘炒热碾碎,并用缁布包成鸡蛋大小状,让魏锜趴到床上趁着热劲往他的穴位上熏按的,并拿捏着腔调,像吟咏一般,声情顿挫地说:

  “这是命门穴,可别小看这命门穴啊!它可是人身体内的大穴,不但上通百会,下达涌泉,它还主宰着人的生育,如果它损伤了,再年轻强悍的身体也不会有子息后代的……”

  经解祎一说,魏锜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就像一条四通八达的大官路一样。果然,经解祎用草药这一熏按,魏锜顿觉浑身通透﹑眼明耳聪﹑手脚敏捷,像回到了青壮年。

  奇怪,她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精通经络穴脉和医理?他想。

  “这些医术都是谁教给你的?”魏锜问她。

  解祎想说,但欲言又止,目光闪烁游离。

  魏锜见状,叹息:

  “在这个世上,老夫难道还不是你要说掏心窝话的人吗?你还要留给谁说去?”

  解祎见魏锜有些生气,也脸色潸然,说自己并不是卫国人,而是潞国人,父亲也并不是一个铁匠,而是潞国的一位名医。在自己十二岁那年,潞国王储染病,请父亲进王宫医治,谁知潞王的另一妾妃与王储的母亲争宠,在父亲给王储开的药里下了毒,那位王储就不幸被毒死了……

  没等解祎说完,魏锜腾的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捂着解祎的嘴,则耳听了听窗外才松开手小声问:

  “你真是祖训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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