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诞只听着有些发呆。
嘛，说是听，也不对，他是看着金字写出这些的。
以一介普通人的身体能够做到这样的成绩，确实是十分的厉害了，至少足够让金字这个远古流传下来的老祖级别的存在称赞了。
紧接着金字继续书道：“如果千年之前那些大能能够把这一套观测的方法构建出法门，这个世界怕是不需要科技了……”
王诞很明白，科技其实是人类发展的一种必要。无论是因为灵气连年消散，还是方便这些普通人生活，人类都必然发展出科技。
但是，科技的具体内容可以是不一样的。比如从蒸汽机一路发展到今天的计算机，亦或者是现代科学前沿研究的那些量子力学，再或者说哲学的三大问题，实际都和修炼门派有些殊途同归的意思。
即使说，王诞在想象的是，以灵力为基础的现代社会……又会是怎么个样子？
那些仙气飘飘的人物形象就在他脑中构成，无数个男性玄潭和女性玄潭相伴在天上乘着仙剑飞行……
这画面怎么有点可怕呢……
金字打断他的奇异想象，继续道：“你似乎是幻想到一些实在不实际的东西……只不过如果当初的人们能够看清楚灵力的话，恐怕我们就不会被逼着去打破天堑，将灵力泄露出去了。”
王诞有些开心，他意识到金字有了一些变化，于是问道：“金字！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什么？”
“说不上想起来吧……我只是借了玄乙的灵魂力量，唤醒了一些刻在法阵里面的东西……当初创造这个法阵的大能绝对是一介强者，竟然能够在刻出足够功能的法阵之后还能在那里面刻下这些故事……”
“那是什么？”王诞仔细一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等等……你说刻出足够的法阵之后还刻下故事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大能将法阵的运行精简到了极其精简的程度，再在前人留下的法阵空间里刻下他要流传下来的故事。”虽然只是字体，但王诞总觉得金字在书写这写的时候有些尴尬。
“不是很懂，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王诞突然想到玉佩上那极小的面积，努了努嘴，“所以他留下了什么故事？”
“我只能读出一些。毕竟我还缺少太多的灵魂力量。”金字照例地说话拖沓，估计是和王诞学的，“这一些故事有些零碎，但是却包含了被隐藏的历史的最后一节。”
“最后一节？被隐藏的？”
金字在视野之中轻轻飘旋一圈，然后划出了一个矩形的金色边框。在那边框之中，金字用上了一种极其庄重的字体。看来在苏醒之后，金字的状态恢复得极快。
“这一段历史将不会被记载在任何的史册上。”
“因为这是古人类最黑暗的一段历史。”
王诞看着，心里升起一种阴暗的感觉。
……
四千年前，华夏国的五位大能为建立封印大阵而受到重伤。
因为肉体几乎被完全摧残，几位大能的身体都已经无法使用灵力恢复，只能先使用护灵的法阵先修复灵魂。但与此相关的，是几位大能的灵魂实在是太过强大，这个修复的过程也需要极大量的灵力。
所以几位大能旗下的数十个宗派也为了自己家的老祖（实际上最初只有五个宗门，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渐渐分裂）复活，而使出各种计策相争，试图取到最好的资源。在这样的争斗之中慢慢地就产生了国家与各方的势力，修炼者的斗争也慢慢变成了普通人的战争：因为修炼者总是少的。当然，也因为修炼者的人数并不是太多，这样的战争也只有极小的部分能够被记录在历史里——只因为干扰到了普通人民的生活。
观测不到灵力的普通人当中很快有一个人觉悟，发现不能够再简单的听从修炼者的命令，因为修炼者虽然个体实力强大，但迟迟不能给出他们需要的“能够直接影响世界”的力量。
于是历史就往后直直推动了三千年。
在这三千年之中，修炼者因为各种修炼的要求而慢慢失去民心，势力减弱。
势力日益衰退的各个宗门也慢慢开始合作，但老祖早在许多年前失去了通讯，只变成了宗门内部教授时候的传说教材。
似乎日常的日子就要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之后就是西方科技革命了。
但是就在千年之前，两位天才横空出世。
两位天才都从心底相信着老祖的存在。身为师兄的那个，整日精研各式阵法；而师弟则精通灵魂阵法，甚至还不全身心投入修炼，而是在各大势力之中辗转。
后来，不顾师兄的劝阻，这个师弟引发了大战。
这一场大战，造成了唐朝的灭亡。
但无论是哪个民族统治了整片华夏大地，那个师弟还是成功在各场战争之中，用各种方式取得了十分可怕的资源，还有战死的战士的灵魂。
就携带这样的一笔对修炼者而言的巨大财富，师弟找到了精研阵法的师兄，请求师兄为他建立一个能够最大效率使用这些能量的法阵。原本修炼者就因为百姓的唾弃而选择了避世，实际上这些俗世之间的战争，做师兄的其实心里只是有些无奈，但终究没有多少在意。于是师兄二人走到了南海的秘境，将那里的南郊赤帝神农唤醒了。
见到世界上果然存在着这样的老祖，师兄二人十分唏嘘。
然而老祖只是开心了一会儿，变察觉到整一片华夏大地上的异常。
老祖面目阴沉下来，微微阖目。其后他睁开眼睛，盯着这个师弟。
“是你干的吗？”
“是……”师弟这样承认。
其后老祖极其沉痛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挥手，一个圆镜在空中划出。镜中显示的是还在燃烧战火的华夏大地。
师兄没看见过这些，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