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头说“是”。的确,斯人已已,人哪,只能向前看。
皇上和叶父在顾姨娘坟前说了好多知心的话,句句不离当年,两人都十分感慨。感叹之余,又喝了许多酒,最后竟然喝得只能要人扶着才能走路。
叶知秋和叶流萤在院子里荡秋千,忽然看到管家扶着喝醉酒的叶父回来。
两人一看,连忙过去帮忙扶着,叶知秋嘴里还碎碎念道:“真是不让人省心,都这么老一个人了,还是不知轻重喝这么多酒。”
“没醉,我没醉。”叶父嚷嚷着。但却像一个小孩子一般任由叶知秋两人扶着。
叶知秋和叶流萤把叶父送到他房里,却意外听到叶父口中说着,“亭云,你别答应皇上,你是姓叶的呀,你是我叶家的儿子。”
两人一听,愣了。难道说大哥真是皇上的私生子?娘亲当年真是怀了孩子嫁给父亲的吗?
两人把叶父安顿好,悄悄地走出了他的房门。
“姐,难道爹说的是真的?”刚一出门,叶流萤就忍不住地问道。
叶知秋在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也许是真的吧,爹说让大哥别答应皇上,又强调大哥是叶家的儿子,这是不是从侧面反应出大哥其实不是叶家的孩子。”
叶流萤如梦初醒,惊得张大了嘴巴。“也就是说,大哥真是娘亲和皇上的儿子?天哪!”
“嗯嗯,我们只能猜测是这样,毕竟我们没有证据,只能慢慢观察,走一步算一步了。”叶知秋有些寂寥道。
“姐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叶流萤试探性地问她道。
叶知秋摇摇头,“没有,就是想娘亲了。”
“哦。”叶流萤落寞地回了她,仿佛也想起了死去的母亲,心里有一点淡淡的悲伤。
一个下午就在几人的寂寥中度过了。宫中人传来消息,晚上会有晚宴,希望叶家的公子小姐都随着一起进宫。
叶知秋和叶流萤自然是乐意去的,可以凑凑热闹,但梅兰似乎有些忧心,她怕自己不懂宫中规矩,到时冲撞了皇上或哪位娘娘,可就情况不妙了。
叶知秋说:“不怕,有我们在呢。”
于是,梅兰才放心了下来,叶亭云在进宫前再三嘱咐叶知秋两人,一定要照顾好梅兰。
叶父喝过醒酒汤后,已经醒酒,此时也换好了衣服,便和叶亭云坐一个马车,叶知秋两姐妹和梅兰坐着一个马车,两辆车一先一后向皇宫进发。
进得宫后,果然,宫里热闹非凡,晚宴还未开始,来来往往的宫人忙得不亦乐乎。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着晚宴的开始。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皇上和众位娘娘终于来到。
满城文武以及带来的公子小姐皆行了礼,皇上说今日晚宴,不必拘束,像平常百姓家常宴就好。
众人才没那么拘束。晚宴前,还有歌舞助兴,皇上的目光一直落在叶亭云的身上。
叶亭云感到很不自然,满朝文武也十分诧异,这叶亭云怎么来了?看这皇上看他的眼神,难道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人人心里都在犯嘀咕,皇上究竟在卖什么葫芦。
叶父也是时刻留意皇上的心情。看叶亭云不自然的样子,便给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让他别太忧心。
桌子前摆满了各种点心水果和美酒,叶流萤带着梅兰吃得不亦乐乎。叶知秋看着叶流萤这个馋猫,不自觉地笑了。
姜怀钰坐在比较上首的位置,刚好在叶流萤她们的斜对面,看着叶流萤吃吃喝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哈哈,真可爱,他的流萤连吃东西都这么可爱。
歌舞仍在进行,皇太后由于身体不适,姗姗来迟。来到坐定后,皇上才吩咐把点心水果都撤走,旋即就看到宫人上了一道又一道菜。
叶流萤看着口水都流下来了,鼻子不住得嗅来嗅去。
皇上吩咐晚宴正式开始,先是以一杯敬百官朝臣,然后又敬皇后与皇太后。皇太后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
看着处于下首,坐在叶父旁边的叶亭云,皇上把酒杯放下,高声说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重阳节,所以朕呢,也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喝酒吃饭,像平常百姓家一样,的确很温馨。今天,朕想宣布一个好消息……”
听到这,叶亭云和叶父以及叶知秋叶流萤都是一怔,紧张地看着皇上,生怕他一冲动就做了错误的决定。
“叶亭云实际上是朕和顾姨娘的儿子,天子的血脉岂能流落民间,所以朕想替叶亭云改姓,姓我们皇家的姜姓。”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果然,是有大事发生。
叶父脸色十分难看,叶亭云也是十分不高兴,皇上之前明明说过不会强求他?为何现在偏偏来这一套,一声不响地就把他身世给报了出来。
文武百官皆持有意见,纷纷下跪,“请皇上三思。”不是不知道叶亭云是否真的皇子,只说这皇后在上,太子健在,皇上没理由对一个已嫁他人的妇人儿子这般疼爱啊?
皇上对于百官的反应十分生气,哼,就知道关键时刻拆他的台。“朕意已决,众爱卿别再多言了。”
扑通又是一阵跪下的声音,众臣劝说道:“不可啊,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太后显然十分生气,质问皇上道:“皇儿你真要这么做?”
“是的。”皇上点头,无比地坚定,不用质疑。
“你……”皇太后差点气的吐血,此时已经晕厥过去,皇后等人眼疾手快,飞快地上前扶着,吩咐人赶紧去请太医。
场面顿时失控起来。皇后令人传太医,把太后带回寝宫,安顿好后,来到晚宴的地方,却看到皇上不为所动。
皇后有些气,却不敢发作,只好发动大臣力劝皇上切莫冲动。场面一度失控,叶府的人脸色都十分难看,除了皇上,人人都反对他的这一个决定。
原本好好的一个晚宴,就这样在皇上与大臣的争执中度过。
争执到最后,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差把桌子给砸了今晚的宫宴乱作一团,大臣们都唯恐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纷纷提前离场,当今天子,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些离场的大臣。